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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农民已经有了组织,并不像那些一般散沙的难民,见到粮食就会一涌而上,抢掠一空,结果会使粮食在争抢中撒掉很多。
我腿上的伤并不很重,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像稀泥一样蒙在我的腿上,但因为我的走动,那片稀泥便被撕破了,血水再次渗流出来。风刮过我的手臂,摇着那枚箭的羽毛,使我本来有些麻木的手臂又恢复了痛感,我喝了几口水,然后伸出右手想要把箭拔下来。也不知是我的力气使尽,或者箭头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我的肉里,或者是我使力的方向不对,每拔一下,我的痛感就增加好多,仿佛有谁正用刀横向割肉。我愤闷地仰天长啸一声,那声音震得山林都产生了回响,那些正忙着收拾战利品的农民们,全都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我。
我蹲下身子,浇水洗净箭与肉的交接处,想看清楚一些,血不停地往外冒着。我尽力将手臂往身体内侧收,然后抓住箭的根部,咬牙往外一扯,箭头带着一块血肉被我拔出来。我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白亮,闪出很多银灰色的星星,不是黑就是白
第一百一十八章 流民军
更新时间201276 8:21:42字数:2284
“剧民,剧民”我听到有人喊,便想睁开眼睛,但眼睛却像被针缝住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我感觉有人在向我嘴里喂食物,暖暖的,软软的,甜甜的,我很顺利地吞下一口。马上又有一只碗沿碰到了我的嘴唇,一小股热流轻轻地晃荡着,想要找出缝隙浸到我的嘴里,我轻轻咧开一条小缝,那液体就流进了我的口里,那么温暖,那么甘醇。
我的眼睛已经能感受到金黄的、温暖的红光,还在晃啊晃,终于有了色彩了啊。我尽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好多正围过来的头。
“剧民,剧民,你终于醒了。”那是张心,是他正在一口一口地喂我。
肚里有了货,我渐渐恢复了阳气,看到有这么多人,我真有些搞不明白,他们正热闹地进餐,而他们正是要抢我们粮食的那些农民。
我想抬起手来指着那些人问张心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话还没有出口,我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张心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见我停住咳嗽,说:“剧民,不用担心,我们的粮草安全了。”
他告诉我,那些农民一心要投靠我们,所以就顺着我们行进的方向跟踪而来,正好碰到我们遭受围攻,就出手相助,打跑了那些抢粮的兵。他们要帮我们押运粮食到前方去。
张心朝远处喊了一声:“何伯,来也。”
一个人朝我走来,但这个人受过伤,走路很不稳,需要人扶持,走近后,我认出来,就是那个被我打伤的农民首领。
何伯艰难地走到我面前说:“英雄,何伯有礼,可好”
我点了点头,张心告诉我,他领导着这支队伍,已经在附近生活了有半年之久,虽然生活很艰苦,但是,这支队伍非常团结,很服从何伯的指挥。现在,他们挑选出一百一十人,组织成一个百户营,要跟我们到前线去当兵吃粮,扫平世间不公,让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因为他受了伤,行动有些不便,所以耽误了行进的速度,造成救援来迟,死了好多弟兄。听张心说完,我已经非常激动,紧紧地抓住何伯的手,再咳嗽也舍不得丢下。
第二天,我们埋掉所有的牺牲者,把死掉的马和牛剖成大块大块的肉放在车上,再度上路。那名在路上曾打算以后跟我学习功夫的孩子,已经被埋在了土里,他的梦想将永远只能作为一个梦。
因为牲口已经少了好几头,我们不得不减少车的数量,增加每辆车的负重,同时,也不得不用上人力。
如今,我们已经有了一支有着浩大押运队伍的车队,我躺在车上,不管往哪个方向看,总能看到手执兵器的人。这支队伍虽然装备有些杂乱,但是,那种一丝不苟的气势还是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越雷池半步。
看看我恢复得还比较快,我自己也有些高兴,再没有高头大马可骑,但我却有了这么多同生共死的弟兄,虽然他们还算不上真正的战士,但是他们的组织纪律却让我非常佩服,他们当兵的理由更让我觉出他们的伟大。那些一味百姓长百姓短的领袖们,他们真正理解百姓吗他们有体验过做百姓的酸甜苦辣吗
但是,张心的忧虑却越来越严重,他初略算了一下,现在的饭口接近一百二十,是原来的三倍,差不多七八天,我们就会吃掉一车粮食,照此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的车队就会只剩下草料与布匹。坐吃山空并不夸张,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找到刘邦的队伍,将粮食交割清楚,多转几圈,消耗的粮食肯定不会少。
怎么办总不能让多余的人回去,剩下的人继续送吧,越是往战争的前方,越是凶险,越是需要更强的力量来保护。
我说:“就算粮食吃光,我们还能留下一支队伍啊,这不也是前方最需要的吗”
张心压低了声音说:“你想得太天真,你想一想,这哪是支队伍,吓毛贼还成,我们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就是一群才放下锄头的农民,这也不是很准确,应当是才放弃流浪,为有饭吃才走入军营的流浪汉,除了消耗粮食,哪里来战斗力前方会喜欢吗到时不怪我们才叫怪”
我说:“战场上正需要这样的人,动机纯朴,不会受利益的牵扯。”
张心说:“他们说的那些,你会不会说”
我说:“当然,我如果跟他们的处境一样,我也会这样想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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