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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将到来地敌方强大援军,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算再怎么精锐,他们也是人。是人,就会沮丧,就会失望,就会绝望
心理上那根弦崩掉之后,长期作战所带给身体的各种负面影响一下子显现了出来嗓子眼发痒,眼睛又酸又痛,全身上下的关节像要脱落一般,肌肉无比的酸痛。
这样的一支兵马,面对吃了兴奋剂一般的敌人,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原本已崩溃在即的吕蒙军防线,竟逐渐地牢固了起来。
而此刻,西面那支庞大的骑兵集群已经迅速地席卷了过来。异常激昂地号角中,还搀杂着一些苍凉而充满异域风情的羌笛声。这支骑军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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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磅礴的铁骑大军,飞速奔驰在灰黄色的平原上,不紧不慢,一眼望去,就好似迎面扑来的汹涌狂涛,起伏之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那雄浑的力量,那无比的声势,好象能将一切阻挡在面前的障碍吞没。
在这股狂潮的最前方,是一面顺风劲舞的苍狼战旗,旗面的显眼位置,张扬地挥洒着斗大的“马”字。
战旗下,纵马奔驰之人正是神情冷峻的马岱。
三万五千骑为了这次的北伐大战,马岱动用了手中所有的三万铁骑,又借了5000擅长骑射的羌骑,凑成三万五千骑,利用张任的策应悄然南下,发动了对夏侯渊的雷霆一击。
“还没有迟”马岱犀利的目光已经看到了远方战场地厮杀,鼻子里也已闻到了浓郁难散的血腥气。天狼长枪凌空虚刺了一击。马岱厉声长喝道:“杀”
没有任何阻挡,奔腾的骑兵狂潮很快地来到了潦水西畔。
被尸体和杂物阻断水流的潦水,连这些见惯血腥的铁骑都感到恻目。可以想见,这里曾经经过了什么样的惨烈厮杀,那些来自异域他乡的同袍们,究竟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挡住了强悍地敌军
河对岸,一些川军士卒正想办法把岸上的尸体和木料推入河中,以此为铁骑渡河铺平道路。
这是一条以成千上万尸体填出来渡河之路
“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马岱仰天长啸后,挺枪第一个跃下了这条“尸堤”
数万铁骑一齐纵声狂吼,为阵亡的同袍招魂,表示对他们的敬意,随即再如潮水一般地涌下了河岸。
稍微集结2000余骑后,马岱也不等待后继的铁骑,当即以2000余骑列成一个锥形阵,狂卷向前。
后方的铁骑登岸后,也是每集结2、3000骑后,就列阵发起冲锋。一个又一个的巨锥。源源不断地刺向夏侯渊的儿心脏”部位。给其以致命的攻击。
当超过万数的西凉铁骑加入到战场后,脆弱地平衡终于被打破了从开战至今,一直处于优势。一直压制着吕蒙和张任地夏侯渊,终于彻底丧失了优势,终于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西凉铁骑撞开了曹军的盾阵,撞开了曹军的枪矛,撞飞了一个又一个地曹兵,随后又践踏着他们身体。
狂沙苍狼战旗直接指向夏侯渊的帅旗所在,马岱领着数百亲卫铁骑破开重重巨浪,狂放地扫过战场。
天狼长枪如草原上猎食的狂狼,以那犀利嗜血的獠牙,撕破一个个猎物的喉咙。最后瞄准了那头最大的。
夏侯渊已经对步卒的突围不报希望,他一狠心,就准备率骑军先行撤退。
必须要保留军力,才有可能守住长安,守住潼关。无论如何不能让马岱的铁骑介入到中原战场,否则这势不可挡的狂潮将会彻底地改变战局。
然而,此刻连骑军的撤退都变得那么艰难,他们被吕蒙军卒如附骨之蛆一般地纠缠着,难以脱身。
“夏侯渊”愤怒地狂吼声中。马岱寻着了自己的目标,破开阻拦,劈头一枪刺出。
“马岱”夏侯渊刀若迅雷斩出,虎目中同样满是怒火。
“锵”尖锐的金铁撞击声响起,耀眼的星花四射。
两匹良驹同时退却了几步。
夏侯渊的右手不自然地轻颤了一下,但随即又是一刀斩出。疲劳,夏侯渊此刻明显感觉身体疲劳的影响,仅只与马岱接了一手,他就感到自己处于劣势。但再怎么劣势,还是必须打下去,否则一切皆休。
两头雄狮疯狂地撕咬在了一起。刀枪相接,星花闪耀不断。
此时,夏侯尚和韩德突然领着数十骑攻了过来,迫使马岱不得不暂做退却。
“叔父,您速速率领部分精骑撤回长安,此出交予侄儿抵挡长安事关大局,不可有失,若无叔父,定难固守。”夏侯尚焦急恳求着自己的叔父,“请叔父大局为重”
情知夏侯尚说的在理,但夏侯渊还是无法弃侄子和自己的部下于不顾,咬牙再三之后,他才痛下决心,领着一千余骑脱离了战场。
拼死抵抗地夏侯尚、韩德,逐渐地被越来越多的西凉铁骑所淹没。
最终,韩德被马岱一枪刺穿了咽喉,突围无望的夏侯尚选择了自刎身亡,参军蒋济被俘。
潦水一战,吕蒙、张任以付出一万二千人伤亡的巨大代价,成功地滞留了夏侯渊,使其精锐几乎尽丧,一万六千余骑步军,仅余千余骑撤出。
而且,还并非真正的逃脱
第五卷 乾坤万里一掌中 第十一章
战场上的杀声逐渐小了下来。
这场事关雍州归属的鏖战,已基本落下了帷幕,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厮斗。势不可挡的铁骑狂潮在摧毁了顽抗的曹军之后,又带着漫天的烟尘向长安方向席卷而去。打扫战场的后继事宜,则是留给了荆扬军与川军。
仗终于打赢了,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无比的疲劳、困倦、饥饿顿时在身体上浮现了出来,许多军卒当即瘫倒在地上,动也不想再动一下。
放在平时,早就有将领军官呵斥这些士卒了。但此刻,却没有人多说什么八个多时辰的连续厮杀,而且面对的是强悍的夏侯渊部精锐曹军,放在常人早就崩溃了。这些无畏的勇士,能够坚持到这一仗打赢,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一部分体力和精神状况较好的兵卒负责收拢俘虏,为受伤的同伴包扎伤口,同时整理战场上的尸体和兵器军械。
虽然已经是初春,但关西的这片旷野却看不倒什么绿色,满眼皆是红色,血色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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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将军,子明”马岱挂起天狼长枪,跃下战马,满怀歉意地向张任和吕蒙拱了拱手,“都怨马岱来得迟了,才连累你们损失如此沉重”
马岱和吕蒙早已相识,彼此间关系还算不错,但跟张任却是初次见面,称呼上因此有所差异。
“马征北说哪里话若非马征北赶来得及时,夏侯渊这厮此刻恐怕已经全身而退,末将和吕平南这么多将士的阵亡就等于全然白费了”张任拱手还了一礼,疲倦却喜悦的面庞上,流露出川中汉子特有的爽朗笑意。川人虽然保守排外,但只要认准了朋友,却也是相当豪爽。
“原本以为有足够的时间把夏侯渊拖住,直到马将军赶到。没想到,夏侯渊居然如此精明,他的骑步军如此强横,搞得张镇西与吕蒙狼狈不堪”吕蒙并不以先前的被动战局为耻,爽快地一笑,“说起来,马将军其实还比蒙预料的早到了。不过,也幸亏是早到了”
“其实。末将还应该感谢马征北”张任点了点头,接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