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甜蜜禁区（2/2）

他下意识咽了下喉咙，突然反应过来，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本来就不是鱼？”

他的幻梦是珈蓝为他编织的，梦里的一切是假的，但也是真的。

珈蓝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目光从凌乱的发丝中看向他，浅色的瞳孔带着置人于死地的冷意，和在人鱼副本中的时候全然不同。

他拧干手上的帕子，用力扔到林易头上。

林易把帕子从脸上扒拉下来，惊疑道：“那你是鬼怪？还是玩家？还是死后复活？”

珈蓝没有回他，就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起身迈着那双高挑的腿走向防护门，腰身细窄，手指挑开盖子，接连输入了几个密码，还是显示错误。

水下的水蛇已经聚集到他们脚边，这道门是唯一的逃生希望。

林易擦着脸，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地提醒他：“那个，天花板上有一串数据，好像是密码来着。”

珈蓝冷冷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手指迅速输入新的密码，门锁转动，显示密码“输入正确”，“咔”地一声打开。

林易松了口气，他正要起身，身后的栏杆忽然断裂，他大叫一声“救命”，整个身体坠向水面。

面前的珈蓝几乎是瞬间冲到他身边，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珈蓝眼中的平静被打破，闪过一抹紧张，他太在意林易了，没有注意地上的钉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脚掌已经在出血。

察觉到林易在盯着自己看，珈蓝迅速收敛起眼底的情绪，冷冷转身离去。

这个变故让林易愣了很久，看着珈蓝赤脚穿过防护门，留下血印，终于跟他说了第一句话：“还不跟上？”

林易立马爬起来跟上去。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从通风口爬到轮船外部，林易爬到最高的地方，终于看清楚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他们在距离大坩埚很远的一搜废弃轮船上，前后都不着岸，河岸的树林茂密，他根本就无法确定江池晏的位置，也无法去找他。

林易下意识看向珈蓝。

欲言又止。

珈蓝浑身湿淋淋地坐在护栏上，用水清洗伤口，很快血腥味吸引来了水蛇，他收回脚起身，知道他想问什么，语气嘲讽道：“别问，不会回你。”

林易把到嘴边上的话强行咽了下去，他拿起望远镜再次扫过四周，还是想不明白珈蓝到底是从哪里进来找自己的，除非，他一早就预测到自己会掉进湖里，然后专门穿过轮船，游过去等着他？

他是不是知道很多信息？

那个用银子弹的人也是他？

这个疯狂的答案盘旋在林易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忍不住看向珈蓝，他正靠在栏杆边上，跷着那双漂亮的大长腿，冷眼看着他，鲜血从他的伤口流下，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有种说不出的蛊惑。

林易回避视线，从背包里翻出伤药，礼貌地放到他手边，“伤口处理一下吧，会感染。”

珈蓝听出了林易语气里的心虚，忽然嗤笑了一声，他伸出两根骨节分明的指头捏起他给的药，然后就像对待垃圾一样，扔进了水里。

浅色的瞳孔透出一抹恨意。

“你们从我身上割下血肉的时候，可没在乎过我会不会疼，会不会死。”

他憎恨地看着林易，语气自嘲：“自诩救世主，想救所有人，最终还是为了一己私利，吃下了我的肉，林易，恭喜你啊，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长生、名利、威望，你全都……”

他话还没说完，林易突然抱住了他。

他的怀抱比他想象的还要温暖，干净的气息瞬间覆盖了他的憎恨，对方怀揣着对他全部的愧疚，语调怜惜：“珈蓝，对不起啊，我确实对不起你。”

珈蓝的眼眶红了。

他迟疑着伸手，想要回抱他。

“但我们立场终究不同，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朋友，放弃你。”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但我没有办法。”

在他的道歉声中珈蓝的手用力捏紧，身体在极力的克制之下微微发抖。

他想过无数种諵讽见面，想过林易会如何辩解，却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大方地承认，自己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