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未知（2/2）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聪明人，我是那个笨蛋。”

“你知道了对不对……”

“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言阮不答，而是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他道：“他是你朋友，看见我们在一起，你不应该替我们高兴吗？”

“你觉得我应该高兴？！”

“高兴”一词仿佛一瞬间触了顾林的逆鳞。

顾林的眼眸中生出了些许戾气，他走上前去，将原本好好坐在化妆镜前的言阮拽了起来。

“你……”言阮第一次见到顾林这么凶巴巴模样，一下子就犯了怵。

“你知道他是我的朋友，还跟他搅和在一起，在我面前无数次提起他，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他滚到一张床上……”

正因为我跟他是朋友……

他跟你在一起后……我才会如此嫉妒……

这是顾林没说完的话。

而在言阮眼中，顾林却是在倒打一耙，心想如果不是他和俞缘衣，白商根本就不会接近他，不会骗他……

言阮擡起头，忽地不在意地一笑，那笑容透着点明媚，接着在顾林愤怒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对他说道：“我和谁在一起，不都一样。”

“总比和你不清不楚的要好。”

像毒蛇吐信，四两拨千斤，简单的一句话，再次让顾林怒火中烧。

他大声质问他道：“和谁都一样？”

“你现在就是这样作践自己的？！”

“作践？”言阮重复了这个词，像是没听懂一般，天真地看着顾林，接着嘴角轻勾，烂漫道：“没有人可以作践我。”

“因为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

言阮的话音刚落，“吱呀”一声，紧闭的化妆室门竟然突然被打开了。

冯航黑色卷毛头突然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你们在吵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是在念台词吗？”

同样现在外面的，还有已经换好了戏服的白商。

言阮瞳孔微缩，愣在了原地。

他刚才和顾林说的话，已经全被白商听了去……

白商在门外一动不动，与他遥遥对视着，眼神竟然比几天前还要冷漠。

雪上加霜，不过如此。

言阮被看得有些心虚，心里被动地揪成了一团，他讶异地轻唤来人的名字：

“白商哥……”

白商看着他的眼神，让他有一种被长时间浸染在水中，失了温的感受。

“你说，和谁在一起，都一样，对吗？”

语气凛然，像一月天里透骨的寒风，让言阮心里瞬间一凉。

“不是的……”言阮否认道。

“不是什么？”

白商问他：“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对吗？”

冯航一副吃瓜的表情，以一种误闯入者的姿态，疑惑地看着这三个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商哥，你听我解释。”

眼看着白商转身要走，言阮匆忙间就想要去拉住他，可白商走得果断又决绝。

让他连他的最后一片衣角也没够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冯航对着顾林指了指白商消失的方向，又指了指言阮，道“西格和奥兰，不，我是说白商和言阮，他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顾林不答，他看着言阮的背影，与他刚才下意识的想要挽留白商的动作，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这预感让他的心，有一种正在消融的错觉，像在扭曲，又像是在崩坏……

半晌，又恢复了平静。

他转身，对一知半解的冯航笑道：

“你看错了，他怎么可能喜欢白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