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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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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剧组的休息日,也是都灵镇一年一度的Madokan庆祝节,即使是作为新西兰本地人的轻音,也很少来到这个海滨小镇,参加Madokan这种以魔幻元素为特色的庆典活动。

一路上,各种新奇古怪的时尚“骷髅”单品和各色造型夸张的面具占了大头。

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小型的路演团队,从早上开始,使用十八般武艺吸引游客的目光,各种道具喷发的火龙,水烟弥漫在半空中,系挂在npc身上的串铃,随着人的走动,不时发出清脆空灵的“铃铃”声……

言阮是和剧组的一行人一齐出来的,以往的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和顾林形影不离,频道一致地走走看看,和其他人自动形成“结界”,可今天打从出门开始,他却只跟在白商身边,观察着白商的“眼色”行事。

轻音掏钱,说要为他们一人买一副面具,言阮在周围零散的摊面上挑挑拣拣,全凭自己的喜好,等他挑好了,回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对面街上正无比认真地低着头,用手摩挲面具花纹的白商。

等再次穿过人潮如织的街道,他拍了拍白商的肩。

白商疑惑地回头,看到的便是言阮脸上这张诡异又突兀的“笑脸”面具,面具的纹路刻画得流畅却不对称,明明有鼻子有眼睛但却显得崎岖与嶙峋,充满着狂乱又“阴间”气息……

言阮透过面具眼睛位置的两个梭形小孔恶作剧般与白商对视着,可对方显然一点也没被吓到,还凭借身高一眼辨认出了面具背后的“小鬼”是谁。

白商透过面具,看见言阮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泄了气,接着便低下头,想要把绑在后脑勺的面具绳带解开。

可他解了半天,绳带却打结得更厉害了,覆在面上的面具也不合时宜地歪斜开去。

白商见他这副囧样,终究是没忍住,双手绕过他的肩膀处,一句话也没说,低下头为他理了理绳结。

不过几秒的时间,绳结很快打开,白商指尖轻覆,揭开了他脸上这张厚重夸张的毛利人面具。言阮在重获光明,得以大口喘气的同时,感到鼻梁一重……

“傻瓜,这套面具是给女孩子戴的。”

言阮的视线呆滞地与白商隔空一撞,他刚才竟然被白商刮了鼻梁。

此时的白商,眼中虽仍没有笑意,但神色却不再那么冷硬。

刚才的动作仿佛只是他的随心之举……

“面具也分男女吗,可我看它们都长得一样……”

白商回他:“这张面具的绣纹只到了下巴,男性面具的绣纹是会遍布整张脸的。”说着将面具递还给他:“去跟老板换一张吧。”

言阮刚要依言转身,却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顾林一把拉住。

顾林面色不善,有些固执又有些命令地对他说道:“既然喜欢,还分什么男女,想要便要了。”接着又转头看向白商:“他什么都不懂,买东西全凭心意,你和他解释这么多,未免有些败坏兴致。”

白商笑不达眼底:“这里多的是当地人,他不懂,别人却看得清楚明白,你是想他被别人当做笑话?”

言阮看两人都说得挺对,犹豫之下还是向对街的老板走去,用最原始的“手语交流”,拿着“女面”跟老板成功换成了满脸都是绣纹的“男面”。可等他再次转过身,想回到大部队时,白商与顾林两人却凭空消失了,只剩下兴致勃勃的轻音和同行的其他几位演员,还游走在各个摊面之间。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向几个方向张望了一番,最后随机选定一条路,拨开人群,寻觅而去……

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运气使然,他在拐了两三条街后,不费吹灰之力便看到了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深棕色路标木牌上用白漆手写着“Chap Street”的字样,道路尽头的石阶往下是都灵海港的一条分叉口,这里的视野比之刚才一下子开阔了许多,果冻色的海水在阳光下披了一层稀碎的金砂。

……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顾林是故意把白商叫到这里来的,他和白商五年的朋友,其实什么都不用多说,只用一个眼神,白商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顾林看向蓝色海洋的尽头,那落日的形貌很是浪漫,他不由自主想象道,如果言阮现在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说这是颗橘子味的冰淇淋球泡在海水里慢慢融化……本来是很好的想象,可他现在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他看着昔日的好友,现在每天在剧组朝夕相处的的搭档,心情复杂。

“白商,不要告诉我你是入戏太深……否则为什么要这样刻意引导他?”

“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不用跟我拐弯抹角,今天把你单独叫出来,是想听你亲口承认,从我们在加龙纳那时开始,你对他的态度就越来越暧昧……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林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言阮。

他从来没见过白商对哪个人这么主动过,以往他交往过的那些男女朋友们,哪个不是勾勾手就来了,根本就用不着白商花心思追求……

可他为什么会盯上言阮?

言阮在和他以往交往过的男男女女都不同,在他的认知中白商不会喜欢这一款……他太清楚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了,他感受不到白商对言阮的喜欢,况且白商不是滥情的人,他只是对喜欢他的人来者不拒,却并不喜欢花心思在这些人身上。

白商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我想让他转移注意力……”

顾林有些不相信道:“白商,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这样骗……”

“骗?”白商有些不满地打断他:“你现在还真是在意他,花在他身上的心思恐怕比花在缘衣身上的还多了许多吧?”

顾林一顿,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这才微怒道:“这个时候你提缘衣干什么。”

“你是为了这个才……”

白商眼神微冷:“我一直把缘衣当做妹妹一样看待,顾林,我一直以为你是认真对她好的,什么时候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外人都能轻易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了?”

“我不管这个人是言阮还是谁……”

“白商,你可真是大义凛然,可言阮才不会喜欢上你,他心里有人……”

白商不置可否地一笑:“言阮已经离开他了,他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这件事?所以我说,他也不是什么话都会和你说,你也不是完全了解他……”

看着白商胜券在握的模样,顾林在惊疑他竟然知道俞峸池和言阮关系的同时,又不免对这番话怀了揣测心理。

几段零碎的记忆突然一下子在他脑中闪过……

白商刚才说什么……言阮离开他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不可能……

他紧抿着唇,擡头与白商对视着,白商的头发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神极为严肃,好像只是站在好友的角度告诫他,又好像在逼他做决定。

信天翁贴着海面飞过,发出嘹亮的叫声,落日终于将自己彻底融化进蓝色的大海里,来自异国庆典的钟声,在他们身后敲响,预示着夜场庆典的开始。

这一刻,两人谁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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