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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生死局(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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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生死局(六)

清晨时分, 永熙帝睁开眼眸猛地咳了几声,惊到了刚刚为他擦洗身子、如今正准备情到污水的小太监。

“陛下醒了?”

永熙帝睁着眼睛四处张望,似乎在思忖过往发生的事, 没回应小太监的话。

那小太监却不敢耽搁,连忙端着水盆找到了李应蕖, 压低声音道:“李公公,陛下醒了。”

“哦?”李应蕖也是一惊, “快去请丽妃娘娘来。”

“什么, ”温令欢闻言略带讶异道, “你说陛下醒了?”

“是。”

温令欢看了眼身旁的沈湛道:“湛儿, 你在这里好好的, 母妃去看看你父皇。”

沈湛嗯了声答应, 温令欢又道:“你做好准备,待会儿或许你父皇会叫你前来。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要表现得伤心些,让他知道这些天你很关心他的病。”

“是,儿臣明白。”

温令欢这才看向了李应蕖:“劳烦李公公带个路了。”

她到时正见永熙帝试图坐起身子,温令欢示意李应蕖不要走动,自己快步上前扶住了永熙帝:“陛下可算是醒了,这些日子叫臣妾好一阵担心。”

她在永熙帝身后垫了枕头, 又道:“陛下醒了就好。”

永熙帝道:“怎么是你来。”

“臣妾忧心陛下,”温令欢端来了一碗米粥,“因此这些时日一直在殿内侍奉,不敢离开。”

永熙帝闭上了眼睛, 并不想喝:“皇后呢?”

温令欢放下了碗:“皇后娘娘劳累, 这几日先回宫歇息了,陛下要见她, 臣妾这就命人去请就是了。”

永熙帝凝视她良久:“朕总觉得你变了许多。”

温令欢哎呀了声,下意识地摸向耳坠:“定是臣妾匆匆忙忙赶来,没来得及梳妆,姿容憔悴,叫陛下看笑话了。”

永熙帝轻轻嗤笑了声:“你这般容颜,何须粉黛装点。”

“……陛下谬赞了。”

永熙帝莫名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不敢耽搁,伸手揉了揉太阳xue,又道:“叫于登来,朕有话吩咐。”

温令欢应了声急忙退下,须臾后于登便赶到了显阳殿内,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陛下……”

永熙帝靠在枕头上:“朕命你驻守京城,既是驻守,那闲杂人等就不要轻易让他进宫。”

于登跪在地上,闻言后倏忽擡头:“陛下,这……”

“照办就是。”

“是,微臣遵旨。”

永熙帝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照办,又道:“宣太子来。”

他对这个儿子算不上满意,只可惜剩下的几个皇子几乎都未满十岁,实在担当不起这等社稷大任,而从前的长子次子也早早过世。立沈湛为太子实属无奈之举。

沈湛依照温令欢所说,一进殿便伏地大哭道:“父皇……”

永熙帝闭眼皱眉:“哭什么……”

“……父皇病重多日,儿臣、儿臣却不能为父皇分忧,因而自责……”

永熙帝的嘴角抽了抽,有些不耐烦:“旁人教你的话就不必跟朕说了。”

沈湛一愣:“父皇……”

永熙帝道:“这几日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和朕说说。”

沈湛不敢隐瞒,如实道:“回父皇,儿臣在校场遇袭,幸得源素臣竭力护佑才平安无恙。”

“……源素臣?”永熙帝微微蹙眉。

“是,”沈湛道,“他为了保卫儿臣身负重伤,绝不可能是弄虚作假。”

“你……”永熙帝胸口剧烈起伏,明显是动了怒火,只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斥责人的力气,只能道:“你不要被旁人刻意的伪装骗了,他今日帮你为的不过是他自己!朝堂之上,没有谁是生来的忠臣,咳咳咳……”

“父皇、父皇,”沈湛连忙要上去扶住永熙帝,“您、您要保重龙体啊……”

“谁都一样,”永熙帝猛咳了阵,之后不得不压低了声音,“记住朕的话,他们忠时便用,不忠则杀!你来日身为帝王,不可偏袒任何人……”

“至于源素臣……救命之恩又如何,这样的人反倒容易居功自傲生出异心!不要给他、给他……”

不要给他兵权在手!

沈湛眸中一震,眼泪一瞬停滞了:“父皇……可是、可是如果连他这样的人都不能信任,那么朝中还有何人可用……”

这话也问住了永熙帝,他在位的这些年里从未曾真正信任过谁,所有的臣子于他而言都不过是工具,他哪里知道以真心换真心是个什么滋味。

永熙帝闭上了眼睛,已然回答不了儿子的疑问。沈湛停了片刻后倏忽意识到了什么,喝道:“来人、来人!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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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乔沐苏一时搭不上话。

在他原定的计划里,他就没有设想过侥幸存活的结局。

源尚安冲他温和道:“没想过吗?那也无妨的,你以后会有很多日子慢慢去想,好好去做。”

“不过我看眼下要紧的是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乔沐苏啊了一声,才想起来要回应源尚安:“这附近该是有山洞的,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咱们就去那里暂时歇一歇好了。”

源尚安道:“那就劳烦乔兄引路了。”

乔沐苏应了声,用佩剑斩断缠绕的藤蔓枝叶,劈出来了一条容人通过的小道,同时不忘做好标记。两人在林间穿行了一阵,总算找到了一处洞口。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默默无言地和源尚安面对面坐着。倒是对面的人先开口了:“若不是这一场雨让营中巡逻暂停了,你我恐怕还没那么容易逃出去。”

乔沐苏闷闷地嗯了一声,他实在不会跟人打交道,让他接一个不太熟悉的人的话属实是为难他了。

源尚安轻轻靠在石壁上打量着他:“乔兄心里还对我有所疑虑?”

乔沐苏垂头不言。

说有未免尴尬,说没有那又是在扯谎。

“乔兄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有的东西闷在心里久了,也就成了隔阂,”源尚安道,“我可不想和乔兄这样的人最终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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