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反间计(1/2)
第十八章:反间计
翌日清晨。
刺史后院,一面色微黄,手持月牙银戟,脚蹬虎豹绣文长靴,约莫五十的男子,晨起练功,腾空劈砍,手中的银戟划过长空,虎虎生威。
“肖大人,邢林台府前叩拜。”肖管家形色匆匆,忙忙奔来。
肖元杰手中银戟向上一撂,银戟腾空旋转几圈,戟头朝下,“咚”地一声砸嵌入青石板砖间,恰好停落在管家的身前,那管家脸色遽变,垂下双眸。
“请他进来。”肖元杰摆了摆手,走至右侧的武器架,伸了伸手,拿过巾帕,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便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声“舅父”。
肖元杰闻声转身,看见多年未见的邢林台,激动地热泪盈眶,快步走上前去,道:“林台,真的是林台。”
“外甥拜见舅父。”邢林台对肖元杰拱手行礼道。
“走走,屋里说。肖六,奉茶。”肖元杰将邢林台带至刺史后堂。
二人坐下,肖元杰抿了口茶,对邢林台笑眼问道:“林台啊,你去中都考功名一走就是三四年,也不给舅父捎个信,让舅父很是挂念啊。”
邢林台眉尖紧锁,满脸愁容道:“不瞒舅父,中都出事了,南平公孙涧已率四万大军挥师北上,现屯兵于扬州,不久便要攻打中都皇城了。”
“什么?南平要反?”肖元杰立马起身,惊愕地看向邢林台,继续问道:“这南平不是刚刚受封,北上讨贼的吗?怎会学那逆贼萧野,犯上谋逆?”
“舅父,南平公孙沛和公孙涧是假的,他们是八荒人,真正的公孙氏已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他们这次北伐已经筹谋几十年了,舅父。”
“这消息你从哪听来的?”
邢林台眉尖一拧,道:“舅父,我……我设计绑了萧野的军师白钰,这机密是从他嘴里探知的。”
“萧野的军师?”
邢林台大手一挥,叫吴狄押着白钰从外面走了进来。
“跪下。”邢林台对白钰怒喝道。
白钰嘴角微微出血,站立不跪,看见邢林台,神色激动,道:“邢林台,你有种就杀了我,野王是不会放过你的。”白钰眼眸一转,又看向吴狄,道:“没想到,你竟是个卖主求荣的小人,枉我白钰聪明一世,竟看错了你。”白钰又将眼眸移向肖元杰,喝道:“肖元杰,你敢杀我,野王的军旗不日便会插满越州的城头,他会用你的血来为我祭奠报仇。”
邢林台擡眸向吴狄吩咐道:“吴狄,你先将白钰关进柴房,好生看管。”
“是,公子。”吴狄押着白钰随肖六走出了大堂。
肖元杰转眸看向邢林台,问道:“林台,这是怎么回事?”
邢林台赶紧向肖元杰作解释,道:“舅父,此人就是萧野的军师,白钰。不瞒舅父,我离开中都后,投身到了萧野的麾下效力,因为萧野在津州称王,他兵微将寡,又是初来东境,我想着以自己的才干能在他的帐下得到重用,却没想到萧野那厮根本就不把我看在眼里,他天天跟这个白钰一起厮混,对白钰言听计从。我心有不瞒,一天下午,我去萧野的军帐里想对他谏言,却无意在军帐外听到了萧野和白钰的密谋--假途灭虢,萧野是想以雪耻扬州,讨伐公孙涧为名,来趁机攻占越州啊。”
“这……”
邢林台转了转眸,又继续道:“外甥在账外被他们发现后,白钰竟心生一计,让我来越州跟他们里应外合,杀了舅父,我要不愿,他们就将我给秘密处死。可越州是我家乡,舅父与我有血脉亲情,我怎会帮助外人来谋害舅父,让萧野那厮来霍乱越州乡里?于是我将计就计,把白钰引入越城,绑来献给舅父。”
“林台啊,你将白钰出卖,就不怕萧野杀了你?”
“舅父,萧野占据津州,又图谋越州,他是想谋取大胤的江山啊。邢门一氏,精忠报国,我若再助纣为虐,图谋舅父,就是不忠不孝,怎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林台就算日后死于贼手,也绝不做忤逆不义的事。”
“好孩子,你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忠孝双全,舅父甚慰,相信你父亲在天有灵,也会以你为傲的。对了,越州司马一职我思索良久一直无人,现在你来了,你就是我的萧何,以你之才,足可担当此任。我百年后,也要将越州十二郡一百二十城交给你,你意如何?”
邢林台吓得面色惨白,赶紧向肖元杰跪地叩首,道:“舅父,林台才疏学浅,怎可与先贤相比?还有,您是朝廷亲封的越州刺史,越州是舅父多年打拼的基业,外甥初来乍到,寸功未立,怎敢位居高职?您若是要借此来试探外甥的真意,外甥只好自刎明志了。”邢林台说着便从怀里掏出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
肖元杰擡脚,踢下利刃,道:“林台,此事我们再从长计议。现如今,东贼比邻对峙,萧野欲图越州,公孙涧又在扬州虎视眈眈,越州前后夹击,腹背受敌,你是我的外甥,别人我信不过,你可愿来军中帮我,助越州逃过此难?”
“这……”
“林台,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是我亲姐的独子,就是我的儿子,越州也是你的家乡,你也不希望越州城破,被萧野那贼作践吧?”
邢林台再次叩拜肖元杰,拱手顿顿说道:“舅父有命,林台但凭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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