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美人心计(2/2)
里面的两人皆已冷静下来,分坐马车的两侧。萧野脸色微变,张了张嘴,终是无再言语,他知道,他被又一次,被白钰设计了!
白钰面色并无波澜,他知道萧野已经将他识破,没有多说,转头看向车外。
两人自觉地将头撇向马车的左右车窗外,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安静地看向窗外,一路无言。
马车到达白莲山庄后,萧野率先下马,对白钰讲了一句:“先生早点休息吧,”便大跨步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钰坐在车内,隔着纱帘听吴狄跟他汇报情况:“对不起先生,王石的出现是个意外。”
白钰没有接话,冷言道:“葛世洪呢?”
“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白钰又问道:“那老鸨和葛世洪关系匪浅,不宜留了。”
“是。青花楼里的那些人怎么处置?”
“他们都是被世道逼的可怜人,派人送他们回家吧。若是没有家,便安置在文庙里,教孩子们读书。”
“是,先生,要是明日少主问起葛世洪和那老鸨怎么办?”
“葛世洪畏罪潜逃,下落不明。官府查封青花楼,老鸨害怕酷刑,在牢中自缢而亡。”
吴狄颔首点头,问道:“先生要得到少主,何必这么大费周折?直接……”吴狄意识到自己不该多言,便闭上了嘴。
“此举四得,一是裘鸿的收监,秋后问斩,震慑了以裘鸿为代表,不满丈田新政的津州乡绅,为三爷丈田的顺利进行来铺路。二是以青花楼为机,查封津州的各大赌场妓院,打压了津州的人口买卖之势,散去了津州的糜乐之风。三是花匪、流寇、恶棍依重典新律的斩立决,树立了津州新律法的威严,平息了津州的混乱。四是……”白钰暗道:看清了野王的真心。
吴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不喜欢先生这个称谓,以后人后叫我白主。”
“是,先生,不,白主。”
白钰在吴狄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叫白启为他烧了洗澡水,没有再多言,缓步迈进了屋。
白钰褪衣后,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溺在热水之下,憋气时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叫他上瘾痴迷,对于他和萧野在下午发生的种种,便也是这种感觉,这种窒息感竟叫他如此耽溺上瘾……
只有一点,叫白钰的心里耿耿于怀:萧野全程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甚至没有亲吻过他。
翌日。
白钰给自己的手换过伤药后,便迈步进了萧野的书房。
萧野正在看着大胤的江山舆图,见白钰行至过来,滚了滚喉结,又故意不擡头看他,道:“昨日在青花楼,先生用红绳勒死了王石,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白钰眼神流转,嘴角上扬,轻道:“野王觉得呢?”
萧野故作镇定地分析道:“先生如此儒雅,若非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先生的事,先生不会拼了命,亲手将他勒死的。”
白钰轻笑一声:“儒雅?经过昨天的那事,野王还觉得白钰儒雅吗?”
萧野被白钰怼得脸红,硬着头皮回答道:“昨天先生是被人喂了药才会……这事不是先生的错。”
“错?”白钰遽然间感到委屈,他定了定心神,继续对萧野说道:“野王觉得昨日的一切是个错误便是错了吧,白钰会忘记的。”
萧野滚了滚喉结,不忍欲想再言,被白钰抢了话:“诚如野王所言,我被人喂了媚药,若是我跟王石之间发生了什么,便不会再有与野王昨日的种种了。我杀王石是因为他对我的污言秽语,他亦将我认作了白皓宇,我不堪他对我的言语羞辱,再加上想要自救,便下了狠心将他给勒死了。”
萧野听完白钰的回答,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他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在意白钰,明明他不是白皓宇。
白钰见萧野不言,心中不悦,问道:“难道野王不想知道昨日那王石对我说了些什么吗?”
萧野闻言,擡眸看向白钰,问道:“他对先生说了什么?”
白钰心下一计,言道:“他说我的性子比那白皓宇要刚烈,我问他什么意思,他没有再说,一直冲着我淫笑,我便对他动了杀念。”
听到白钰的话,萧野的心如撕裂般得难受,中都人人都言白皓宇是因为皇帝的佞幸才状元及第,步步高升的,而他的先生对此也从没反驳为自己争辩过。这事如尖刺一般插进萧野的心里,如鲠在喉,叫他至今都耿耿于怀。如果当初自己能在北境留住他的先生,如果在那个农舍,他不放白皓宇离开,也许,他们的结局便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