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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宴(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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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他说什么!”

被剧痛折磨的温思眠三步作两步走至她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解药!我现在就要!”

她大概是真的很害怕死,如今的模样与宣止盈记忆中的温和相差甚远,仿佛背后早站着阎王,只要宣止盈摇头,就会被带走。

那一瞬间宣止盈忽然有些明白了,温思眠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地攀附上东宫。

——恐惧。

她不是在‘一起活下去’和‘独活’中选,而是‘我死’或者‘我活’,陈照月等其他同僚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温思眠想的是,恨吧,恨就是了,我入了东宫,成了侧妃,是君,你们若要报复,那便是犯上!

宣止盈问温思眠要了刀和玉瓶,隔着屏风,拆开了血迹斑斑的布条。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要是不答应,今日就别想出这道门。

刀光闪过,血腥味漫出来。

没一会儿,她包裹好伤口,将玉瓶交到温思眠手中。

温思眠警惕地盯着她:“这些就够了?”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解药怎么会是她的血。

宣止盈找借口:“要分几次服用。”

温思眠眸光微动,下一刻宣止盈脖子上横了一刀,她将玉瓶凑到嘴边,显然要现服:“如果有问题,死前我会杀掉你。”

“随你。”

宣止盈淡淡道。

鲜血入喉,一股腥气冲到脑顶,温思眠吞了一半,将玉瓶放在一旁,做这些时,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宣止盈,一旦她有异动,她就动手。

仿佛春风入腑,原本撕扯的剧痛立时得到缓解,翻涌的千机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躁动,像是失去生机的光,熄灭后的寂静。

温思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撤了刀剑,没了死亡的威胁,她又恢复了原本的温和。

“翟小姐,恕我冒犯了,实在是你兄长几次拖延,性命攸关,想必你能理解吧。”

宣止盈摸了摸脖颈,指尖沾了点血。

温思眠歉然开口:“前些日子司衣司送了件大裘来,衣领边围了一大圈皮毛,穿在翟小姐身上最好不过了。”

宣止盈只想快点走:“多谢。”

温思眠原本还想再做安抚,但见她离心已定,不再做强求,与她闲聊几句后,拿了大裘来,送她出门。

宣止盈裹着大裘在宫中疾步快走,寒风刮着她的脸,冻的人几乎失去知觉,而她在这凛冽中,只觉浑身冰冷。

温思眠虽然差点急疯,但话风严密,真正能品出味道的就那么几句话。

赵西亭不愿太子中蛊,是要成事,可徐舒身体康健,徐暇地位稳固,赵西亭也无恙,只要能耐心些便能等到徐暇继位,既然时间不着急,为什么不干脆等徐舒死后再说。

原本必赢的局,只要能等下去。

还有什么叫如今有蛊?难不成之前徐暇救她的时候体内没有蛊虫么?那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背后是谁的授意?

如果赵西亭和翟山意是同一阵营,徐暇体内的蛊虫从何而来?

宣止盈快速地思索着这一切,没留意对面有人走来,竟直直地撞了上去。

“翟姑娘!”

尚勤鸣见她站稳了才放手,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宣止盈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尚公子,你也在啊。”

侍御史不过六品,品秩无法达到群芳宴的级别,不过尚勤鸣是右相之子,应该有这层关系在。

尚勤鸣搓了搓手:“陛下天恩,点名要老头子带上我,才拜见天颜回来就看见你一个人低着头在想事。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那倒没有,就是有些冷,想着早些回家呢。”她找了个借口。

尚勤鸣也被冻的不行,很是认同她的话:“你一个姑娘家,左相府里也没人准备些手炉、汤婆子什么的给用,真是的。”

他说完又道:“随我来。”

宣止盈不知他要作何事,但总比自己一个人在路上乱走强,跟在后面转到了一座宫殿外,制式比温思眠住的要大气华贵很多,擡头一看,匾额上书坤宁宫。

尚勤鸣找守门的小太监说话了,请皇后娘娘借个手炉。

宣止盈当即就要反悔,可小太监已经跑进去了,尚勤鸣转过头来让她等等。

幸好小太监手脚快,将个湖锦绣的布袋子装着的手炉送上来:“娘娘说,这手炉便送给翟小姐了。”

御赐之物不能辞,宣止盈只能干笑道谢。

先是大裘,现在又是手炉,倒显得她来皇宫是打秋风了。

尚勤鸣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带着她往荣华殿走。

天边显了颓色,暗云倾斜,挂在山头无力地呻吟。宫道内点了灯火,像是浮在海面上的明珠,随着波澜微微起伏。

尚勤鸣不是个会让场子冷的人,一路上都在讲话,从他少时的一些趣事到松安县的恶霸,滔滔不绝,一口水都不用喝。

宣止盈适时地应和两句,尚勤鸣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讲了出来,没有一点秘密可言。

她某一刻也曾无力地想过,自己和他好似也不过是见过三面。

远远地走来了个小婢女,朝宣止盈屈膝行礼:“请问是左相家的翟小姐吗?”

见宣止盈点头,她道:“左相大人有事找您。”

宣止盈心中一凛,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尚勤鸣见她有事,便道:“那我先去荣华殿,遇见什么麻烦别客气,直接找我。”

宣止盈点头,随着小宫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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