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1/2）

后知后觉

“所以, 我们要一直让它跟着我们？”扶疏蹙了蹙眉，总觉得别扭。

“若是扶疏现下有法子将它给解决掉，便也不用让它继续这般跟着我们了。”伏北渚轻叹一声道。

扶疏自然是没有办法, 只能悻悻闭上嘴。

“也不必太过担心, ”伏北渚轻道, “它只能附身在凡人身上，我们独处的时候，它便窥探不得。”

“不会用其他的方式么？”扶疏看向巷子深处，想着方才逃逸的那缕黑气。

“至少除了凡人身上, 我平日里并未感知到它的存在。”伏北渚摇头。

扶疏若有所思地“唔”一声。

如今那黑气拿他们两个没什么办法, 扶疏也拿它没办法, 跟人商量一通之后还是决定先走一步看一步。

他们原本想着这黑气无论如何都会跟着他们跑，悄无声息地附着到他们身旁的凡人身上，城中无事，他们便预备着早些离开, 在走出巷子的时候却差点被烂菜叶子砸了个正着。

扶疏：“？”

侧了下身避开那烂菜叶子, 扶疏这才注意到街市上原本混杂的叫卖声已经成了统一的谩骂。阴影投下，一辆囚车经过他们所在的这小巷，那片烂菜叶子就是从囚车对面砸过来的，应当是想要砸车上的人，而误伤到了他们两个。

扶疏意识到这点之后，有气也没处撒，只是窜出红线去拉住囚车上的人脚腕, 愣是让人在狭小的囚车当中绊了一跤这才罢休。

做完这些是扶疏才想起来擡头看一眼囚车上究竟是何许人。

入目是个老汉，那双眼珠比他昨日瞧见的那位老妪还要混浊几分, 一副失魂的样子，困惑得扶疏都忍不住探出去神识探了一探, 确定这不是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才将神识给收了回来。

这老汉他们并不认识，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气息，扶疏探查一番之后就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注意，并没有将他给放在心上。

此处吵闹，还时不时有菜叶子投远了越到他们这里来，扶疏想要迈步离开，回头却发现伏北渚还在盯着囚车看。

这一会儿功夫，囚车已经走远，只剩下身后紧跟着的愤怒人群。

“还瞧？”扶疏诧异看他。

“嗯，”没想到伏北渚竟然大大方方地应了一声，低下头问道，“除了姻缘，扶疏可能瞧见他其他的因果？”

扶疏闻言轻皱了下眉，但还是道：“可以一试——怎么了？”

他当年毕竟是掌管天地间所有因缘的神仙，哪怕现在的职责缩减至此，他原先的能力也还是在的，不过是要多费点力气。

“可以探一探他的么？”伏北渚擡手点向囚车上的人，道。

有什么好探的？

扶疏不明所以，在心里嘟嚷一句，但还是运起灵气来。

他懒得去自己分析，便干脆将所见共感给了伏北渚。

囚车走得远了些，他们不得不多往前赶一赶。垂着头的老汉身上忽然涌现出大量或粗或浅、或明或暗的线，四处延伸，甚至有几根直接落到了街上几人身上。

扶疏在一旁瞧着，将每一根线所代表的东西一一告诉了伏北渚。

街上几人无非亲朋，有的面露感伤，有的却和其他人一般惊怒，此外便没了其他瞧上去异样的情绪。

扶疏将这些因果线的事情一一说完也没能从这数百根杂乱无章的线中瞧出什么端倪，便干脆静默在侧，等着伏北渚开口。

“太远了。”伏北渚轻喃一声，也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抓住他的手追着囚车往前跑。

他们两个跑起来能快过大部分的凡人，只是为了防止被人瞧出端倪，伏北渚并没有直接拉着他顺巷子跑，而是寻了个无人的地方，直接召出藤蔓来。

两人直接奔到了囚车前面去，扶疏转头看了眼身后巷子，轻“咦”一声：“这不是我们之前来的时候……？”

“是。”伏北渚应下他的话，指尖略过那些虚无的因果线。

扶疏没有接着往下问，只是又催动了部分灵力：“你寻到什么东西了没？我累得慌。”

“收回去吧，麻烦扶疏了。”他话音刚落，伏北渚便放下手，转而牵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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