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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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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照文,你知不知道,除了我们查出真相的那些案子,这么多年有多少幼女被周昌礼那个畜生奸杀后尸骨无存,而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唯一例外,又在后来经历了怎么样的如坠地狱般的虐待。

我会提前归国,就是不想她为了向恶魔报仇,再次落入暗无天日的绝境里。所以照文,方才在码头

……

谢谢你。

用不着!我是为了放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走,才憋着不出声吗?

林照文擡手复住她没有温度的眼睛,赌气道:

张幼韵,你以为我为什么生气,难道是因为不能替周昌礼那个狗东西主持正义?真没想到,过去「劣迹斑斑」的我,如今在大小姐心里的形象竟然这样公正无私。

他实在想多了,张幼韵只是觉得「在其职,谋其位」,林照文任职探长后,一直做的还不错,所以,她躲开他的手,偏头疑惑道:

那林探长,你此刻在不高兴什么?

林照文是真的无言以对,缓了半天才抱怨道:

大小姐,你不是一直很聪明,什么能料得到吗?怎么,我的心思就这么难猜?

是,

她又把他的反诘当做真正的问话,张幼韵回答说:

因为,你总是为了很奇怪的事情生气。

比如,无关紧要的男同学,节日时收到的礼物,毕业舞会上露背的礼服

……

她真的想不明白,他每次都在气什么。

林照文清楚张幼韵在某些方面缺了根筋,便直白说道:

我生气是因为,你想要什么,做什么,竟然瞒了我这么久,还教别人如何把我当个猴子一样耍来耍去。大小姐,难道你是觉得我有阵子不杀人,所以手生了?

不是「手生」,而是「不能」。

张幼韵冷静分析道:

你不能,爸爸也不能,别忘了,周昌礼是日国人。虽然现在晓得是假的了,但彼时,我认为,以你们的身份,杀了他,只会引发更大的乱子。

话到这里,本来就要结束的,可她看着他,又补充说:

我不想你出事。

林照文心里一下子好受了许多,嘴上却还是反问道:

大小姐,你觉得最后查出是你动的手,我和老爷子就能脱得了干系?

可是,你最后查出来的结果

……”

张幼韵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平稳无比地说:

“……

难道不是陈青杀了周昌礼吗?目的是夺走周的「山河图」,取代本就假借了日遣幼童身份的他与日人交易。不知道日国人会不会满意这样的「交待」,还找不找得出新的理由,继续借机将事情闹大。

又被她猜中了,林照文今早前往码头前,提交的结案报告里,确实是这样写的。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并不为自己的「假话」愧疚,只不过

……

又一次擡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林照文俯身凑到了离她更近的位置,道:

幼韵,一切如你所愿,高兴吗?

问时,他已经料想好了她的答案,以及自己要从她那里讨些什么好处。

林照文的意图那么明显,可张大小姐的心绪丝毫不因他的骤然靠近而拨动,反冷着眉目,不解地问道: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你到最后还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这与我最希望的状况,并不相同。

———

就在林探长图谋受挫的同时,傅大少亦因某个人的胡搅蛮缠而蹙起了眉头,他伸手去拉被阮静筠扯过发顶的被子,说:

“静筠,耍赖没有用,那天我们说好的,事情结束后,你会给我一个答案。”

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又何必还要问个究竟呢?

阮七小姐不想讲,所以被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后,便主动凑过去在傅大少颈边蹭了蹭,嗲声劝道:

“傅斯乔,难得糊涂不好嘛。”

昨夜,傅斯乔赶到三号仓库的时间虽晚,但该看到的也都看见了,以此为线索查清楚阮静筠回来的这十多天到底在忙什么,应当并不至于太难。可这些东西,她只要不愿意他知道,他可以半点不问。

傅大少真正在意的,从来都只是:

小筠,那就告诉我,这次,你舍我选他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他在政府工作,因为他是梁家二少,因为原以为他欠她的,理由可以有许许多多,可阮七小姐晓得的,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件事牵扯着三个人,所以她必须要保守秘密,要避重就轻,要不断撒谎……

好似在半开玩笑一般,阮静筠答说:

“因为面对阿乔哥哥的时候,小筠根本想不出来任何诱饵哄骗,能拿出来的唯有一片赤诚真心呀。”

“什么?”

傅斯乔还没来得及听懂,她自己倒因这段表露心意的话先脸红了起来,为了遮掩莫名其妙的羞涩,阮七小姐蛮蛮娇娇着说:

“别问啦!”

一觉睡到日头高起,她感觉休息得很好,此刻正精力充沛,以至于目光顿在近在咫尺的喉结上,阮静筠突然有了止不住的「坏」心思。偏头以舌尖舔了一下,又随着它的滚动,咬咬啄啄了几回,她含含糊糊地诱着:

“傅斯乔,我是不是还欠着你的「债务」,现在,还给你好不好?”

稠密难解的缠与吻,没有节制的顶和撞,一时尖叫,一时低喘,身体软成了一滩无形的水,融进了无边无尽、波涛汹涌的海里,连灵魂都颤动不止,快要散架了一般,白日就此渐渐消磨。

———

粉紫的云彩落于天边,转瞬间便铺成了绚烂旖旎的晚霞,灿金色的夕阳垂落而下,将大海烧成了与天空同样的颜色。

海上的日落一贯美得惊人,但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场景还将连续不断地出现在未来的几十天里,欣赏的心思便不由得寡淡了起来。更何况,身后还一直存在着一道扰人的目光时不时投射而来。

她敛眉回头瞪去,意料之外,那缠人视线的来源竟也是位淑女。眉目微转,她朝着她举杯笑了笑。

背后万道霞光,那人的面孔浸在醉人的暮色里,仅是微微勾了下唇角,即便陈晓曼同为女人,心脏也不自觉的缩紧麻木了一瞬。

回神之后,想起来那视线最初是含着不快的,她便起身走了过去,柔声道歉:

“方才总是盯着您,实在不好意思。”

见对方不说话,陈晓曼又立刻解释说:

“其实,是因为您与我此前结识的一位小姐,样子有些相像。”

“是吗?”

大概是因为听惯了这样搭讪的台词,她又笑了笑,漫不经心,却更显妩媚撩人。

陈晓曼觉得自己说错了,靠近后仔细看了眉眼,她以为并不是「有些」,而是「十分」,尽管她们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想及此,她忍不住道:

“冒昧问一句,小姐,您是不是……姓阮呀?”

那人的视线好似朦胧了一瞬,仿佛眺望到极远的地方,半晌,她终于轻声答道:

“不是的呀,我姓柳。

“……柳碧筠。”

很高兴,见到你。

— 全文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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