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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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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漂泊三十来天,见过我的人很多,探长去轮船公司找找当时的船员,总能问到的。另有几个一同从麦赛登船的留学生,比起其他人,算是更相熟一点。你如果需要,我可以把他们的名字告诉你。”

“请讲。”

阮静筠说了三个人的名字,见刘贵生摊开了笔记本,却什么都没有记下,便又点明道:

“其中,陈晓曼与我是当时船上唯二在法读书的女孩,又都在临城生活过,所以一路聊了许多。刘巡捕如果能联系到她,便一定能证明二十日之前,我确实在船上。”

这三人全都查过了,却一个都没联系上。

刘贵生迅速瞥了一眼林照文,见他没有任何透露的意思,只得一边「好好好」地应承,一边将阮静筠提到的名字都记在了本子上。

阮静筠瞧他落笔飞快,未曾发问,三个人名却没写错一个字,立刻意识到这条线索,巡捕房定然已经追查过了。

「既如此,林探t长怎么还在怀疑自己在乘船的事情上撒谎?」

大概是从她的表情读出了什么,林照文回头瞄了一眼贵生的记录,只见三个硕大的人名写得工工整整,分毫不差,立刻一阵头疼。

既然没瞒住,便只能继续追问下去,林探长道:

“阮小姐与这三个人熟悉,那不知见没见过冯大少?”

“冯堃吗?”阮静筠的眉间瞬间拧过一缕厌烦,又说:“见了,他是从香港上的船,所以仅相处过两天,不怎么了解。”

林照文此前的疑惑因她下意识的蹙眉有了答案,看来冯堃确实「骚扰」过她。于是,他接着问道:

“据我所知,阮小姐在船上的三位好友皆应约去了冯大少二十日晚在巨籁达路的公馆的派对。这样好的机会,你怎么没去?”

「好机会」自然指得是,与交通部冯次长的儿子进一步结交的可能。想必这就是当晚前去赴约的五人共同的想法。毕竟,冯堃那人除了此一优点,再无任何长处。

可林照文话一出口,便突然想起,旁的不提,眼前的这位「阮小姐」好似是梁二少的旧识,既如此,她哪还有什么去奉承冯堃的必要。

果然阮静筠毫不掩饰嫌弃地答道:

“抱歉,我一时实在想不出天底下能有什么「好机会」,值得我去与他那样的人结交。”

话音一转,她又道:

“不过,下船前冯堃抢了我的东西,以此要挟我与他再见。所以那晚,我的确去了冯公馆。本打算拿回己物就走,谁晓得他家的管家却非将我堵在门外,又讲什么「冯堃已经回了南京」。那人面相有些凶,我当时虽然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但也没敢多问。”

这几日心事太多,又恰逢生病,阮静筠已经完全将此事抛诸脑后,此刻忽然回忆起,当时森冷的气氛似乎重新围拢了过来。

“面相……凶?”

一直保持沉默的刘贵生突然插嘴。

阮静筠点了点头,发现刘巡捕面露怪色,便嘟囔道:

“是啊。他比我高上足足一头,穿着暗色长袍,眼神还很凌厉,我还头一次见这样的男管家,真是吓了一跳。”

她刻意讲得很详细,以便观察刘巡捕的反应。

“老大……”

果然刘贵生听完她的陈述,立刻惊异大叫,可惜却被林照文以眼神打断。不过,这以足够证明阮静筠彼时的直觉没有出错,那个管家定是有问题的。

「也不知道冯公馆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阮静筠的脑海,就被林照文的问话打断:

“后来呢?”

“什么?”阮静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林照文道:

“你在被冯公馆的管家拦在门外后,是立刻回了自己家,还是去了别的地方?又或者,仍旧留在了巨籁达路?”

阮静筠并没有立刻回答,上下齿在抿着的嘴内很轻地磕了一下,才开口道:

“我又处理些私事,然后才回的家。”

“那时候是几点,有没有人能为你作证?”

“我不记得了。”

唇角再次有了一个细小的不易察觉的微压,阮静筠说:

“那晚吴妈还没过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那就是……时间不确定,且无不在场人证。」

可比起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林探长更在意的却是,他刚刚发现了她那两次隐秘的小动作。

面对他的质问,阮小姐表现的一贯淡定,且应对自如,这还是她第一次选择避而不谈,甚至流露出别的情绪。可经验告诉林照文,那绝不是「紧张」。

而这,就是阮静筠最大的问题。

牵扯入杀人案,多次被当做嫌疑人监视、审问,林照文却始终没有从她那里感受到一丝半点的惴惴不安。而这样安稳的反应,到目前为止,他还只在绝对自信的凶手身上见过。

想及此,林探长当即决定,要趁着阮静筠此刻情绪的波动,步步紧逼,再去试探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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