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美好都该属于他(1/2)
10.所有的美好都该属于他
剧本的这里,沈沐阳还在出神,三月识趣的摘了两个黄澄澄的梨,下滑一步,跳下梨树站到公子面前。
他捧起衣角用力的擦干净梨上的雨水,掏出小刀要削皮。
沈沐阳擡眼悠悠开口:“别麻烦了,切两半吧。”
三月点点头,手起刀落,梨子一分为二,露出白玉般细腻的果肉,诱发出沁人心脾的甘甜。
沈沐阳接过,看了一眼三月留下刀刃痕迹的手心,“我送你的不是这把刀。”
三月条件反射的按了按胸前,又惊恐着松开,“那刀太贵重了,小人……我不敢乱用。”
公子不喜欢府里的人用这种自称,不论是贴身的两个护卫,还是刚进府一日的自己。
他觉得生命平等,上天给了他富庶优越的家境,自然就收走了最让人无能为力的生命力。
都说沈父走后,公子烧纸都没掉过泪,入殓时更是面无表情,一言未发。过后也是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仿佛过去的日子从未有过父亲这个人。
可是,三月知道,不是这样的,半月前他站在台下看戏的样子,比在戏台上唱独角戏的自己,看起来还孤独。
后来,他一路跟随着走到幕后的小破屋,目光坚定的看着三月,“梨子成熟了,能帮我摘吗?”
那次,三月拒绝了。
再后来,戏台下每日都会有沈沐阳的身影,不管天晴下雨,不管台上有人无人,他都会安静的站在同一个地方蹙眉,不知是在想什么。
就在昨天,他又荒谬的跟在三月身后到了小破屋的门口,说出口的还是那句话。
“梨子成熟了,能帮我摘吗?”
不远处就是他的护卫,三月不明白,摘个梨而已,哪里会差人到用自己,但是长久以来,他次次看戏次次给钱,可以说,他是自己能没被饿死的直接原因。
为唯一的观众乃至救命恩人做点并不为难的事,是理所应当。
“沈公子,我随你去。”
转身收拾头面的空档,三月瞧见沈沐阳破碎了筑起的心防,眼里的悲痛几乎快要将他压垮,泛出眼角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掉。
世人都说,沈府出了两个大“孝”子,沈父逝世时,老二在赌场红光满面,沈父逝世后,老大冷漠无情,一滴泪都不见流。
不过是具劳累不得的躯体,不过是满府的奴仆需要这份生计养活一家老小,不过是还要撑起摇摇欲坠的沈府所有,不过是外人眼里的不屑与中伤,不过是对生命的消失殆尽无能为力……
他落泪的那一刻,三月觉得所有的美好都该属于他。
他不该是别人口诛笔伐的对象,他比很多人都要热血,也无人会比他更让人觉得安心。
藏在里衣夹层里的短刀很贵重,是人情,是冷暖,是要藏好的心思,也是要断掉的妄念。
梨子的清甜在空气里翻涌,吃起来一定很爽脆,之前逃亡的路上也有梨树,结的果子疙瘩多还很酸涩,三月性子软,时常都是站在圈子外围,拿到的总是别人选剩下的。
园子里的梨好看又好闻,三月低着头不自觉的伸出一小截软舌,偷偷舔了一下嘴唇,伴随着小小的吞咽声。
切开的梨子沈沐阳只咬了一口,连着剩下的半边一并放在梨树下的石桌上,“梨,分离,不太好。沐风……如果回来,让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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