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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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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寄欢也很乖,乖乖巧巧地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坐得端端正正的,认认真真看着巨幕上的剧情,从巨幕上反射过来的昏暗的光笼罩住她的身形,像是个乖乖的洋娃娃。

陆时年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水果放到一边,然后把牛奶塞到了顾寄欢的手里:“睡前记得把牛奶喝掉。”

“嗯。”顾寄欢一边点头,一边歪着头越过陆时年去看屏幕,笨拙的熊二穿着女装在跳舞,惹得她轻轻笑出声来。

陆时年有些无奈,她现在在顾寄欢这里,吸引力还不如一只穿女装的熊,却也没有说什么,识趣地让开了些距离。

陆时年拿了台笔记本电脑,坐在顾寄欢身边,听着音响里传来的夸张嬉闹声,还有顾寄欢的笑声,开始处理这一天的工作邮件。

正在打字回复邮件,就见得面前忽然多了只手,那只手上拿了颗红润的草莓递到了陆时年的面前,顾寄欢的声音浅浅的:“你买的草莓很甜。”

顾寄欢的指尖很白,和红润的草莓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反差,上面似乎沾染了水渍,莹润得像是精雕细琢一般。

陆时年打字的声音停住一瞬,却没有擡手去接,而是用嘴靠近过去,咬住了那颗草莓。

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轻声说道:“嗯,是很甜。”

顾寄欢虚虚抱着怀里的抱枕,盘腿坐得笔直,棕色的长卷发像是瀑布一般落下来,手里拿着一颗草莓轻轻咬了一口。

陆时年的目光落在那沾了水的指尖上,喉头轻顿,睫羽颤了颤,缓声转移了话题道:“坐着不累吗?躺下来慢慢看。”

“疼。”顾寄欢微微蹙了蹙眉,指了指胸口的位置,“换个动作就疼,吃了止疼药,也没什么用。”

陆时年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要不再去趟医院?”

“我就是医生,还用去看别的医生吗?我心里有数,不用了。”顾寄欢心里有数,没什么大问题,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骨裂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恢复的。

现在是刚刚受伤的前几天,疼也是正常的,止疼片只是一时有效,药效稍微散去就会疼。

她已经在尽力转移注意力了,沉浸在电影的世界里的时候,保持一个尽量舒服的动作,也就没那么疼。

纤长的睫羽微微扇动,顾寄欢捧着牛奶喝了一口,忽觉得身侧传来柔软的力度。

陆时年捧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往顾寄欢的身边蹭了蹭,轻轻依在顾寄欢的身侧,缓缓道:“如果这么靠在我身上,会不会好一些?”

顾寄欢微微一怔,转头看过去,陆时年低着头在认认真真处理邮件,鬓边散落下来的碎发遮住了脸颊,她看不清陆时年的表情。

修长的指节在键盘上移动,轻轻敲打出来有节奏的声音,像是并不在意顾寄欢的反应,只是漫不经心地靠过来,依旧在认真地做自己的事情。

顾寄欢犹豫了一下,顺着陆时年身体轻轻放松自己的身体,微微斜靠在陆时年的身上,卸下来一些力道,的确轻松了些。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和陆时年两个人,她能听得到陆时年有节奏的轻轻呼吸声,听到她敲击键盘的声音,真的忍不住逐渐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

巨幕上开始浮现出来演职人员表的时候,顾寄欢已经睡着了,陆时年轻轻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揽住顾寄欢的肩膀,想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可手指刚刚碰触到她的肩膀,那纤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顾寄欢已经睁开了眼睛,眸色朦胧,迷迷糊糊地看着她。

陆时年的手缩了回来,淡淡说道:“困了的话,就回去睡觉吧。”

“嗯。”顾寄欢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才想到,“我想要洗个脸换身衣服。”

她身上这件衣服,还是在医院的时候急诊陈医生帮她换上的,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洗脸,顾寄欢只觉得自己脏得简直不能见人。

顾寄欢解释说道:“我一只手可以洗脸,只是要麻烦你,帮我把头发扎起来。”

顾寄欢的头发很长,而且发量很多,和寻常外科医生尽量保持短发造型节约时间不同,她在头发上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手指从发丝之间穿过,是如绸缎一般的柔软触觉,顺着手腕,落在小臂上,有股浓郁的洗发水的香味扑鼻而来。

陆时年的指尖从顾寄欢的耳边划过,拢起来散落下去的碎发,指节便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颈边的肌肤,顾寄欢困得迷迷糊糊,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陆时年摆弄。

陆时年不常绑头发,更不擅长给别人绑头发,她的呼吸很轻很浅,手上的动作也很轻,生怕弄疼了顾寄欢。

手忙脚乱地绑了好几遍,才把所有发丝都拢好,绑了个松松垮垮的马尾出来。

顾寄欢单手掬了一把水,慢慢浸湿了整张脸,因为是一只手,这个洗脸的过程就很艰难,扎好的马尾时不时从背后顺着肩膀垂落下来,就需要把头发再撩上去。

陆时年在她背后看了一会,终于是忍不住上前,用手轻轻帮着她拢住头发,缓声道:“不着急,或者,我可以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顾寄欢很明显有自己的执着,有水珠缓缓溅起,打湿了衣服,落在前襟之上。

耳后,一滴没有被擦干净的水滴都混着皮肤滑落,陆时年下意识伸手过去,指尖轻轻擦掉了那一滴水渍。

微痒的感觉从耳后传过来,顾寄欢微微一怔,擡头又轻轻擦了擦耳后,缓缓说道:“谢谢。”

陆时年只觉得指尖上一片清浅的润色,还有刚才触摸到顾寄欢颈边肌肤的温度,眸色轻轻颤了颤,认真地帮顾寄欢控制散乱的发丝。

她怎么能现在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简直是不可理喻,这是趁人之危,不可取,不可取。

在脑子里这么想了两遍之后,陆时年沉沉呼了口气,心态也变得平静下来。

陆时年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得顾寄欢说道:“还得麻烦你帮我换一下衣服,我的手擡不起来。”

陆时年:“……”顾寄欢对她真的是一点都不设防,她甚至都有些怀疑,顾寄欢是不是故意在考验她。

身上这件衣服很宽松,但是脱掉的时候,难免手臂上还是会用力,扯到胸口的疼痛感,顾寄欢抿紧了唇,还是不经意之间倒吸了口凉气。

陆时年的动作微微一顿,就不敢再继续了。顾寄欢缓过这一阵疼,缓声道:“没事儿,扯到了一下,都已经到这儿了,总不能再穿回去吧?”

总是要换下来的,后面这几天注意都穿扣扣子的衣服,就免了脱衣服穿衣服的磨难了。

“你忍一下。”陆时年的声音有些沉,手上的动作轻了不少,指尖拢住她的发丝,轻轻把衣服抽了下来。

入目是大片大片的洁白色的绷带,用来固定肋骨,让肋骨得到休息和复原,除此之外,还能看到顾寄欢肩头上大片大片的青紫,都是磕碰出来的痕迹,看上去很是凄惨。

陆时年有些不敢看,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去看,心里忍不住有些紧,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最后只是眼神晦暗,轻声道:“疼吗?”

“还好。”顾寄欢的语气淡淡的,轻轻按了按肩头的青紫,道,“只是有些淤血,涂一些药油揉一揉化开就没事,没有伤到骨头。”

作为外科医生,顾寄欢的诊断很专业,而且已经在医院做过相应的检查,的确只是淤血,没有太大的事情。

可这就又牵扯到了一个问题——药油怎么涂?顾寄欢现在自己把手擡起来都费力,看起来大概是不能自己完成这项工作的。

陆时年把人跟着人到看着顾寄欢从包里把药油拿出来,递给她,没有穿上衣,就这么直接坐在了她面前,随口说道:“你帮我。”

陆时年:“……”她只是见顾寄欢受伤,理所应当地把人带回来照顾,没有人提前告诉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会有这么多不可避免的情况,有这么多要抵抗的诱惑。

陆时年没有理由拒绝,做了些许心理建设之后,倒了些药油在掌心揉搓到微微发热,然后在贴在了顾寄欢的肩头上。

不可避免会痛,况且这也不是陆时年擅长的领域,总是会有些掌控不住力道,顾寄欢饶是抿紧了唇,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吃痛轻轻倒吸一口冷气。

顾寄欢的肤色很白,却又不是那种没有血色的冷白,而是透着一股淡淡的微红,尤其是随着药油渐渐渗入进去,肌肤表面缓缓浮现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那股淡淡的微红,就更醒目了。

陆时年的目光只关注在她肩头的伤势上,但是始终是距离太近,目色微微一转,就能看到她颈下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惹得人心绪不定。

顾寄欢忍痛,到最后已经出了一身细细密密的汗珠,陆时年也觉得有些难熬,紧张得背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涂好了药油,陆时年便把睫羽轻轻敛下去,不再多看一眼,淡淡道:“晚安。”

顾寄欢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随手披上了家居服,遮住了那可怖的痕迹,一颗一颗扣上了胸前的扣子,看向陆时年:“多谢你,晚安好好休息。”

陆时年拧好药油的瓶子,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补充说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顾寄欢轻轻笑了笑,说道:“好。”本来是很害怕的,但是如果有陆时年一起,可能没有那么害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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