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居（2/2）

她在韩家寄人篱下，没人拿她当正经小姐看。被人欺负，辱骂，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只是她心里，总觉得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拿起帕子擦干眼泪，抿了抿唇，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

韩茹在庄子上住下来，开始着手做玉容散。她按照华夫人给的方子，仔细挑选药材，晾晒，研磨，调配，一丝不茍。

酒楼

姝容坐在堂前，看着空旷的桌椅，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店小二闲聊。

“掌柜的，您再不想想办法，咱这店真要关门了。”

姝容沉了口气，这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嗓音淡淡道：“关门就关门吧。”

店小二擦着桌子，满腹怨气道：“咱好好的店，被那疯婆娘害得快要关门了不说，后厨那些人，都是姑娘从外面救的流民，好不容易有个安身之处。店关了，让他们去哪里，继续去做乞丐不成？”

外人不知道，他可是心知肚明。掌柜的才不会像那闹事人口中说的，什么破坏别人夫妻关系，上赶着要给当官的做妾室之人。

姝容看着那锃亮的桌子，都不知道擦了多少遍，“别擦了，去歇着吧。”

店小二道：“您就让我擦吧，我这快闲出病了。”

姝蓉垂眸，便也不管他了。

外面有细微的声音响起：“有人在吗？”

姝容擡头望去，见是个年轻姑娘。

店小二先她一步上前：“姑娘是住店，还是吃饭？”

韩茹有些拘谨地摇头：“我找你们掌柜的。”

阁楼里，两人面对面坐着。韩茹从身上拿出一盒玉容散来，嗓音弱弱道：“我来得唐突，这个姑娘试试。如果姑娘觉得好用，我想......跟姑娘一起合伙。”

姝容眼睛眨了一瞬，听出眼前的姑娘是来找她谈生意的，她直截了当地说：“我并不认识姑娘，姑娘想做生意，何不自己在外面租了铺，这样也方便。”

韩茹抿着唇，如实道：“我是个姑娘家，平日里不便抛头露面。还有些...其他的原因...不过不方便透露。姑娘这里有现成的铺面，倒省了许多的事。”

姝容这才明白过来，韩茹是看上了她的铺面。

她定眼看着眼前怯气的姑娘，虽然面上有些腼腆，但是那双水灵的眼睛里是少有的真诚。

她垂下眼睫，看着韩茹手上的玉容散，取了过来，打开瞧着。

这玉容散是女子用来涂脸的，她在满金楼时，那群姐妹们用得倒多。

“这玉容散还有没有多的。”她问。

韩茹眼睛一亮，道：“姑娘是同意了？”

姝容只道：“如果好用，我自然愿意同姑娘合伙的。”

韩茹心底一喜：“这玉容散我暂时还没有多余的，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做一些，给姑娘送来。”

姝蓉道：“那就麻烦姑娘再多给我一些，至于银子，姑娘开口就是。如果好用......我会考虑姑娘的提议。”

韩茹连忙道：“过几日我就送来给姑娘。”

出了酒楼门，韩茹欢喜地快要跳起来。

其实来之前，她心底直打鼓。本以为贸然上门找人谈生意，会被当成骗子给轰出去，没想到姝蓉答应得那么干脆，在她意料之外。

天知道她在马车里练习了多少遍，怎么开口，怎么说话。谁知冒然见了人，先前准备的那些话一句也没有派上用场。

韩茹走后，姝蓉盯着玉容散，思索了会。对于爱护皮囊的女子来说，这玉容散无疑是她们最好的选择。

眼下酒楼生意不好，换个门头做别的，未尝不是一种出路。

当天晚上临睡前，就在脸上试了试。

回到庄园里的韩茹，又忙碌起来，将玉容散做好，分装好，几日后又拎着出门了。

和上次不同的是，姝蓉看到韩茹过来，脸上一喜迎了过来：“韩姑娘！”

韩茹有些歉疚道：“不好意思，让姑娘久等了，这是你要的玉容散。”说着韩茹就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她。

姝蓉接过，笑了笑：“我已经决定将酒楼改头换面，专卖你的玉容散。”

“真的？”韩茹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连声道谢：“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姝蓉温声道：“不用谢我，是你的东西好。”她试用了以后，只觉得这东西确实好，想来不愁卖不出去。

韩茹连连点头，“我这玉容散用料都是上乘的。”

姝蓉笑：“这我信你。”

两人坐定，商量好细节，韩茹便回了庄园继续做玉容散。

几日后，姝蓉的酒楼也更名为‘人面桃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