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2)
第40章
挽月公馆赶来的保安们报了警,明朗和江独慎被送去了最近的医院,而郑拓风则被送进了局子。物业怎么都想不到嫌疑人竟是自己人,3号楼出事后他们还动员了全部保安,增加了巡逻排班,到头来竟是“监守自盗”。
明朗手上的伤口又长又深,医生说幸好没有伤到筋骨和动脉,但也缝了五针,江独慎被安排进一间独立病房休息,一开始还强撑着说没事,但被明朗强制要求躺下后很快也因疲劳而昏睡过去。
有警察到医院找明朗取证做笔供,完事后,他给陈德鸣打了电话,请对方过来帮忙查看江独慎的情况。
张罗好事情后,明朗独自坐在江独慎病房的沙发上,他刚在医院挂了号留了自己信息,现下心里有些打鼓,屁股像坐了钉子一样扭来扭去的,一种山雨欲来的预兆……
果不其然,手机响了,屏幕上赫然显示“大哥”二字。
明朗一瞬间露出苦瓜脸,他就知道躲不掉。
一接电话,对面那边威严的声音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能耐了,把自己送进了医院?”
“嘿嘿嘿……哪能啊,就是点小伤嘛……”明朗心虚。
明宸不悦质问:“小伤会缝五针吗?”
……绝了,连细节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吗?他才刚缝完没二十分钟!
“姐夫收到消息了?”不愧是医疗界巨鳄的宫家,眼线遍布各大医院。
为什么他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混在里面他总觉得自己好废物啊!明朗简直无力吐槽:“你们对我深沉的爱能不能克制下啊?”
明宸没搭理这句矫情的抱怨,直接开怼:“你究竟在搞什么?楚焰还给你安排了车?你俩竟然偷偷摸摸瞒着我——”
这话怨气特别重,甚至莫名开始泛着点酸味儿,听得明朗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打断:“没有啊我不是别乱说!”
他相信楚焰不会把自己借车这点小事告诉明宸,但无奈他家大哥过于神通广大,而且对着三哥的控制欲爆棚,估计他们那点小动作没能逃脱明宸法眼。
“楚楚什么都不知道啊,跟他没关系,是我找他帮忙的,你别怪他。”
明宸听了更气:“用得着你提醒?管好你自己!”然后又斥责了一句:“还有,我说了很多次你别这么叫他。”
啧啧啧,这妒夫真够离谱的。
明朗翻个白眼,没理人,当然,在这个关头他也不敢呛声。
明宸那边似乎也控制了下情绪,深呼吸了下,沉声问:“究竟怎么回事?”
这可难倒他了。
明朗有点犹豫应该怎么解释这电视剧一样的迷之剧情,脑子疯狂转动了几秒后,简要总结:“是这样的,有个变态跟踪我暗恋的人,然后我跟他打了一架。”
“……”
话筒那边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明宸开口:“嗯?”语气带着些迟疑,“你再说一次?”
“我跟一个变态打了一架。”明朗忍笑。
对面又沉默了会儿,指出:“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明朗这下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已经从电话里隔空感受到了明总的震惊、迷惑和怀疑人生。
他笑着叹息,坦白道:“哥,我有喜欢的人了。”
特别喜欢。
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床上熟睡的男人,精明却又仿佛不染俗世,理智但也有着情绪化的小固执,强大却又会在他面前流露出不安和脆弱。
这个人戴着无数面具,淡漠疏离的,温文尔雅的,八面玲珑的,一本正经的,但是全部揭开后,其实里面是一个害怕受伤害怕被抛下的小孩。
他曾经被那些“面具”吸引,然后开始好奇面具下藏着什么,中途还怂过,担心挖掘太深会让自己无法承担,但揭开这些重重伪装后才知道,里面藏着的最真实的江独慎,细腻又柔软,更让人沉迷和沦陷。
“具体情况我找个时间再给你细说,现在太晚了,我在医院也不方便。”神经紧绷了两天,刚刚经历一番搏斗还“血洒现场”,就算是钢铁侠体质的他也深感疲惫。
明宸听罢便不勉强,他知道明朗的臭德行,认准了什么就算撞南墙也绝不回头,来日方长,他总有机会搞清楚这小子“暗恋的人”是谁,但他现在必须知道的是,究竟是哪个家伙,有胆量把自家弟弟送进医院。
面对自家大哥的质问,明朗一开始有些迟疑,他不确定江独慎会不会希望自己去解决这件事,但再三思考,还是认为有明宸介入帮忙会比较好。
他知道江独慎醒来后也一定会把对方查个底朝天,但从那家伙会放带血的黑手套来看,对方应该对江独慎有一定了解,如果让江独慎自己解决,可能会让他情绪一直受影响,对病情也不利。
想到那个变态竟然会用黑手套来恐吓江独慎,明朗心里就直冒火,深沉的愤怒盘踞心头久久难以驱散,显然那家伙只看到了表面,认为江独慎戴手套只是一种不正常的病态表现。
于是他简要地说明了事情经过,把自己已知的信息告诉了明宸,最后还补充:“我感觉那人应该也患有心理疾病,最好不要过度刺激他。”
……也?
明宸捕捉到话里不寻常的字眼,心里有丝怪异,但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追问。
有大哥的介入,明朗安心许多,大晚上一番折腾心力交瘁,他靠在沙发上越来越困,模糊间听到几句低低的交谈声,但也没有精力顾及,很快陷入了沉睡。
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被人摆放成了仰躺的姿势,脑袋下垫了个枕头,身上还盖着张毯子,受伤的手被安置在身侧,还被人细心地用矮枕垫高了一些,防止他睡觉时压到。
明朗坐起身,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捏了捏眉间,甩甩头。
“醒了?”轻柔带着点沙哑的声音从病床那边传来,他扭头看过去,只见江独慎靠坐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些,不再像昨天那样苍白如纸,那双黑眼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病床旁坐着陈德鸣,对方环抱着双手面无表情盯着他,但明朗莫名觉得对方眼里的防备和疏远比上一次少了许多。
他清醒了些,想起昨晚那出闹剧,连忙走过去,问:“江哥,你怎样了?”话是问的江独慎,但眼神却忍不住往一旁的陈医生身上瞟。
陈德鸣觉得好笑,便主动开口安抚:“他没事,昨晚因外力刺激的发病是瞬发性的,而且持续的时间不长,缓解身体症状后便不会有大碍,甚至不需要吃药。”
这还是第一次江独慎发病后没有通过药物就能控制住症状,也许是发病时间太短,又或者……有其他“良药”。
陈德鸣看了眼明朗被绷带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手掌,目光柔和了些,心里已对这个年轻人完全改观。第一次接触时,他觉得对方太过桀骜不驯,还有些冲动和幼稚,担心江独慎和这人在一起会增加不安定因素,可能会因对方的行为而产生更大心理波动。
但从最近几次表现来看,这小子做得不错……不,应该说非常好,就凭江独慎愿意向他求助,愿意接受他的帮助来看,明朗不仅“合格”,甚至还拿到了“附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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