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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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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江独慎坐在车里,右手搭着方向盘,食指有规律地轻轻叩着,金丝眼镜下的黑眼因沉思而微敛。

从刚才明朗回复他的信息来看,语气还是一贯开朗大大咧咧的风格,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低落和难过,是他误解了?

想到自己可能判断失误,江独慎有些懊恼。

也许对方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或者心思敏感,而他竟然专门来对方公司等人,反倒显得小题大做,过度关注。

这种懊恼在见到远处拐弯走向他的高大身影后开始蔓延,在看到明朗神色轻松,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时达到最大。

白皙的脸浮起微红,江独慎有些狼狈地别开眼,不去看从车头绕过去时挥手朝他微笑打招呼的人。

明朗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位置,装乖地喊了句“江哥”,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圈,刚移开,又后知后觉地愣了愣,然后整个人定住,缓缓眨眨眼,目光又转了回去——为什么他江哥耳朵是粉红色的?

??

???

靠……太萌了吧。

小明同学虽然不懂江老板的耳朵为什么是粉红色的,但这种反差萌直接让他破防,原本他就因为江独慎主动约他吃饭而变好的心情现在更是直接一飞冲天,冲上快乐云霄。

这个人还是穿着早上那套三件式精致西装,头发依旧整齐地往后梳,但气质却完全不同,明朗从年前饭局那会儿就觉得了,江独慎好像真的有两副面具,或者不止两副?

刚认识江独慎时,他曾经觉得这个男人冷若冰霜,不擅言辞,甚至似乎有点社恐,但年前的饭局,他见识到了真正的“江总”,谈吐风趣,风度翩翩,却也矜贵疏离。后来江老板对他发表了一番“各取所需的人际关系价值论”时,他又觉得对方大概是习惯用利益衡量一切的人。

而今天,不管是会议上的百般维护照顾,还是一反常态主动约他吃饭,明朗都感受到了一种独属于“江哥”的温柔和包容。

究竟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江独慎”呢?

明朗不由地望向男人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但却没有戴黑丝手套。

他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失望,他突然有些希望再次看到那副手套,然后,他这次绝不会逃,一定会弄清楚冰冷的丝质手套下究竟藏着什么……

“想吃什么?”

清清冷冷的声音让明朗回过神,随即对自己无奈失笑,他这内心戏真是越来越丰富。

江独慎看到他笑有些疑惑挑眉:“笑什么?”就在明朗想七想八这会儿功夫江老板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耳朵那抹红色也渐渐消退。

明朗连忙也收拾好自己的思绪,投入到讨论吃什么的话题上:“江哥有什么想吃的?”

江独慎略一沉思,“去‘炭滋味’?”

明朗震惊,这三个字的店名从这人嘴里讲出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炭滋味是附近很有名的一家烧烤店,开在城中村的小巷里,价格不贵味道极好,吸引了非常多的打工狗下班后聚会撸串。

江老板这种大老板竟然还知道炭滋味?

简直不可思议!明朗突然怀疑人生,江老板看起来很小资的样子,难不成实际上是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类型?

“我看你发过几次朋友圈。”江独慎拉回他放飞的思绪,认真分析:“当一个人一个月内多次重复做同一件事,证明这件事本身对他有必要性,或者,他喜欢做这件事。”

啊……

明朗有些懵逼,一时不知道该因为江老板关注他朋友圈而沾沾自喜,还是该因为江老板一本正经的一套分析而哭笑不得。

但是,有点可爱。

明朗稳了稳心神,小心提出另一个观点:“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只是不怎么挑食,随波逐流?”他确实没有这么爱撸串,只是身边的同事喜欢而他不挑罢了,他本身是个十分粗食的人,号称“明家剩饭清扫机”,郭柔珍女士称之为“喂猪糠都能养大的臭小子”。

江独慎被他这句话一噎,沉默半晌,突然轻声笑了,带着点冷意的眉目顿时温暖柔和起来,他点点头:“你说的对。”

明朗控制不住跟着这人一起笑,灵机一动:“我想去你最喜欢的店。”

江独慎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犹豫了会儿,说:“是家酒吧。”

其实江独慎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最喜欢哪家饭店,但最喜欢的店某种程度上约等于最常去的店,而他最常去的店是蒋逸的酒吧,因此他才这么说。

然而明朗可不知道所谓“酒吧”其实特指“江老板好友的酒吧”,还以为这人经常周游各色酒吧,对比下来有一家特别喜欢的呢。因此他一听这话直接没了笑容,甚至差点想翻脸,最近好不容易淡忘的关于江老板那些八点档剧情又在脑海中浮现。

江独慎明显感到了对方的不悦,莫名想起那晚明朗让他“洁身自好”的话,神色浮现几丝难堪,他想解释点什么,但嘴唇微动,最终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明朗经一事长一智,那晚的不愉快虽然让他耿耿于怀,但确实又对江独慎这个人加深不少了解,意识到不能用常识或者一般规律去揣测这人话里的意思或意图,于是他自我调节了下心里的不爽,尝试追问:“为什么最喜欢的店是家酒吧?一般我们被这么问,说的都会是餐厅的名字。”

江独慎心里一松,顺着这句轻声解释:“是我一个好朋友开的店。”

果然。

明朗豁然开朗,也偷偷长舒一口气,以后要多发扬自己长了嘴的优点。

但是后知后觉的,他又有些玩味地喃喃:“好朋友啊……”

江独慎听出了里面的不同寻常,瞥他一眼,“怎么?”然后挑眉,“觉得我不会有好朋友?”

明朗笑出声,连忙摆手:“不,我只是有点惊讶,能够被江老板称作‘好朋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好久没有称呼过谁为“好朋友”了,一般只会说“我一个朋友”,在他记忆里,“好朋友”这种说法他似乎只有小学时期和家里人炫耀自己交了朋友时才说过。

也许是因为长大后,交际范围变广,能够聊得来的都是朋友,似乎没有必要专门加上 一个“好”字,对明朗来说这个称呼甚至带上了一点童真。

尤其还是从江老板口中说出。

他甚至想,哪天对方向别人提起自己时,会不会也用上“好朋友”这个称呼?不过他们差了七岁,应该叫……好弟弟?

……啊!

明朗被自己脑补击倒。

江独慎不知道这年轻人心里戏这么多,只是顺着明朗的感叹解释:“我有两个好朋友,高中时在国外认识的。”也是他仅有的两个朋友。

“国外?江哥高中就出国留学了吗?”明朗随口问,但江独慎却在听到后明显一僵,沉默半晌,淡淡“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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