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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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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有个泡澡的大木盆,陆砚池烧好水,一桶一桶倒进去,林棠早觉的身上黏糊糊的,把人赶出去,脱了衣服坐进去,热乎乎的水流瞬间包裹全身,她舒服的叹了口气,一天的疲乏都消散了。

外头下着雨,林棠舒舒服服泡完澡,用毛巾被裹住自己,哼着歌儿在浴室里擦头发,没注意到浴室的门开了。

林棠想溜,没成功,某人强健高壮的躯体贴了过来,将她困在两臂之间。

“你怎么来了?”

“浴室里的蜡烛短了,我来给你送新蜡烛。”

“呸。”

信你的话才有鬼。

“棠棠不信我?”

男人的手烫的吓人,浴室里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只留下院中一地的雨打落花。

这场雨下了两天才停下,外头天灰蒙蒙的,气温有些凉。

距离冬天没多少时间了,家属院的嫂子们忙着补被子做棉衣,砍柴买粮食腌萝卜咸菜准备过冬。

陆母念着儿媳妇新嫁过来头一年,年纪轻轻忙起来手忙脚乱,就跟菊嫂子把过冬用的厚棉衣厚棉被,吃的粮食米面咸菜、烧火的柴禾、蜂窝煤给准备好了,找了个时间用驴车给儿子儿媳妇一趟趟送过来。

陆家小院,劈好的木柴放在墙角垒成整整齐齐的,墙根儿下堆放着一堆黑漆漆的蜂窝煤......

这大阵仗给嫂子们看的目瞪口呆,直说林妹子有福气,公婆贴心。

林棠也接到了东海市舅舅家打来的电报,听说大表哥刚添了个胖儿子,她也替林平宇两口子高兴,兴冲冲回家翻出两块柔软的棉布,打算给刚出生的表侄子做两身冬天穿的小衣裳当见面礼。

前头在舅舅家,林棠记得大表嫂葛秋霞用供销社兑换来的碎布头给小侄子做衣裳。

碎布头做的衣裳夏秋穿还行,放冬天压根儿不顶用。

刚出生的小婴儿也就那么大,林棠比划着,尽量按合身里做,临上班前没啥娱乐项目,她不是在家做小衣裳,就是把家里摘下来的西红柿做番茄酱、豆角晒干做酸豆角,黄瓜腌咸菜。

程桂兰、许嫂子时常拿着针线筐子到陆家缝补衣裳。

陆家小院位置好,家里装扮的又舒服,拿个小板凳在院子里一座,脚下的田埂,远处的青山,以及万顷碧波的大海,这画面美得不像话。

程桂兰咬下手里的线头,抖抖铁蛋补了两个大补丁的裤子,感叹道,“怪不得林妹子一有空就坐在院子里看海,看看蓝天大海心情就是好。“

许嫂子也觉得心里敞亮,拿剪刀把自家男人穿旧的裤子剪了,打算改改给毛毛穿。

这年头就是这样,谁家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程桂兰瞅了瞅客厅里踩缝纫机的林棠,全家属院也就林妹子命好,嫁的顺心,小陆又是个疼媳妇的,小日子吃穿不愁。

程桂兰不犯红眼病,各家有各家的好。

现在的日子可比六几年那会儿好多了,早几年国家苦难,手里有钱也买不到粮,榕城那些双职工家庭一天也只吃两顿饭。

现在一天三顿饭,两顿稠的一顿稀的,鱼干大虾各种海货吃着,她就知足!

上午十一点,两个嫂子家去了,林棠在洗了手准备烧午饭。

陆砚池前脚刚到家,林平泽手里拎着十来只草绳绑的大螃蟹、一小篓子生蚝,来陆家蹭饭了。

当哥的一进门就喊饿,嚷嚷着上午带兵去野外负重十公里,饿的头晕眼花走不动道了。

陆家厨房里刚蒸好一笼小笼包,林棠叫陆砚池送一笼出去给二表哥吃。

林平泽两眼放光,洗了手一口一个也不怕烫得慌,嘴里吃着东西还不忘啰嗦两句。

“老陆,找个盆把螃蟹倒进去,别叫你家那只肥猫偷吃了。”

陆砚池找了个盆装了水,把生蚝跟螃蟹倒进去一起,洗洗手去厨房,小夫妻俩一块忙活。

部队家属院的嫂子们偶尔路过陆家小院,看着忙活的小两口,哪个不夸一句般配?

嫂子们夸完小两口,又想起那天廖晓琪去玉米地头上堵林妹子的事儿。

有的嫂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天在场的嫂子立马来了兴致,绘声绘色的给她们把那天事儿讲了一遍。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更何况军区家属院谁不认识谁,当天下午在部队报社上班的廖家大儿媳妇就从同事嘴里听说了这事,有两个跟她不对付的同事言语嘲讽,廖家大儿媳气不过,跟人吵了一架买吵赢。

领导听见了过来批评,“这是干什么,家里的事情放到家里解决,不要把个人不良风气带到单位!”

廖家大儿一贯爱脸面子,下了班直接哭着回家了。

她回家把这事儿给丈夫哭诉,廖家大儿子气到火冒三丈,又是这个不省心的妹妹惹出来的祸,骑上自行车就赶回父母家。

廖家大儿子一路起一路回想,这几年小妹身上的衣服到鞋子,吃的用的,全是崭新崭新的东西,上回还买了件掐腰的羊毛大衣,一看就不便宜,再怎么说也要几十块钱一件!

几十块钱啊!

他跟媳妇一个月才赚不到一百块,自以为自己贴补的钱和票据交给亲妈能补贴儿子。

可是儿子一星期才在老家住两天,一个不到五岁的男娃儿能吃得了多少喝了多少?

那省下来的钱,就全在父母手里,他跟老二都成家上班,搬出来住了,家里就小妹一个孩子,亲妈又一向偏疼小妹,他们赚的那些钱可不就全花在小妹身上了!

“......”

廖家大儿子越想越来气,一到部队家属楼响。

廖母一开门,见到大儿子回来,欣喜迎上去。

“卫军你咋回来了?”

廖卫军一进门眼里就满是怒意,“妈,廖晓琪人呢?”

廖母脸上的笑意下去大半,大儿子一进门也不跟她打招呼开口就问晓琪在哪儿,这是给儿媳妇置气来了。

廖母心里不痛快,耷拉着老脸坐在沙发上没吭声。

廖卫军见问不出来,直接去推小卧室的门,推不开直接上脚踢,廖晓琪在床上摆弄刚买的连衣裙跟小皮鞋,屋里的门被踢开了,对着大哥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大哥你怎么这么粗鲁无礼?”

不知道进门前要敲门?

廖晓琪兴师问罪的态度,让把廖卫军差点儿气笑了,他一把抓住廖晓琪手腕,拽着她往客厅拖。

“哥,你疯了!”

“拽我干啥!”

“卫军,放开你妹妹!”

廖卫军人高马大,手指头硬得像是铁钳似的,廖晓琪疼得要命,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

廖母在边上喊,大儿子就是不松手,气得去拿扫帚要打人。

廖卫军冷笑一声,对着廖晓琪跟亲妈,把亲耳听到的事儿说了一遍。

廖母听完这话,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也顾不得最心爱的小女儿了,大步走向廖晓琪,”你这丫头,你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廖晓琪整个人如坠冰窟,脸色发白摇摇欲坠,她个子相比较廖母稍矮一些,看着亲妈一双喷火的眼睛,眼神微微躲闪着不说话。

廖母一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急败坏拿了扫帚就拿过去,“你个丢人现眼的丫头片子,家里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让你这么上赶着去干那伤风败俗的事情!”

“我们廖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廖母提着个扫帚打小女儿,廖卫军冷眼旁观也不拦着,他这个妹妹再不管管,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不要脸皮的事来!

廖晓琪被亲妈打得四处躲,她挨了打,嘴里还不服气道。

“那个女人就是配不上陆副营长。”

“我看不过去说说怎么了?”

廖母气的脑袋发涨,气血上涌,直接甩了两巴掌过去。

“我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你活着还不如去死!”

“我怎么不知廉耻了!好,我去死,死了你们就高兴了!”

廖晓琪捂着火辣辣的脸,嘴上嚷嚷地大声,原地跺了两脚,哭着跑出家门。

“这个死丫头。“

廖母又气又担心,气头上说出来的话能当真?

她让大儿子去追,廖卫军站着没动,只能自己哭着去追。

母女俩一个哭着在前头跑,一个在后头哭着追,一路上闹了不少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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