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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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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温言见他对自己还有所隐瞒,于是更加气急败坏,“你当我是白痴吗,轻轻碰了一下能造成骨折吗?是不是路之恒做的,我就说这个渣男怎么可能回头是岸?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他撸起袖子气冲冲要出去,结果没走几步就听见黎乐痛到吸凉气的声音。

“又痛了?”

黎乐苦笑,“别去,路之恒根本不在意我的伤,你去了反而让他记恨你,我不想连累乔伯伯和乔家。”

他甚至不用仔细想就知道路之恒此刻定是在医院陪着孟澈,那才是他喜欢的人,他所在意的人。

而自己……什么也不是。

一个替身,就算再光芒万丈,也永远比不过真正的白月光。

麻药劲在慢慢减退,腕部的疼痛逐渐加剧,黎乐难受地闭上眼睛,只有看不见光影、身体和大脑全部放空才能稍微好受些。

乔温言坐在一旁帮他擦汗,“你既然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但一会儿老唐过来,你要怎么和他解释呢?”

听到唐至的名字,黎乐终于回了回神,“你告诉学长了?”

“我和他约好今天去路家看你的,他看我不在公寓就给我打电话,一来二去他自己猜出来了。”乔温言大致和他讲了讲,“他这会儿应该快到医院了,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黎乐垂眸,“应该瞒不了吧。”

乔温言叹了口气,“你自己做决定吧,只要你认清楚路之恒的真面目,赶紧和他断了来往,我才能真的安心些,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担心了你一整天,没想到还是悲剧了……”

他抱怨了几句,去一楼拿药了。

乔温言刚走,黎乐就痛得皱起了眉头,他半弯着腰,可又怕用力压着石膏,最后只能虚弱地靠在墙上,任由胸脯因为忍痛而剧烈起伏,12月份暖气开的很足,他感觉后背隐隐约约有些潮湿,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痛感牵扯着他的全部思绪,将他带进热炉里反复炙烤,他浑身乏力连呼吸都变得短促,耳朵一瞬间听不到了,眼前更是一团漆黑,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面前站着一个人。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他的额前,顷刻间燥热全部消退,而伴随着凉意而来的,还有令人安心的橙花信息素。

“……学长?”

黎乐费力地半睁开眼睛,依稀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同样的关切目光,同样的焦急语气,让黎乐记起了上学时的那一次发情期,唐至也是和现在这般嘘寒问暖。

那时几乎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他们形影不离,几个和唐至玩得好的朋友还起哄他们“在一起得了”,每当这时,唐至就一脸正经呵斥他们不要乱说,回头看着脸上有些羞红的黎乐轻声道歉“他们开玩笑的,吓着你了吧?”

黎乐摇摇头,“但他们说的也没错,我们确实像家人一样在一起呢。”

那时他已经不喊“学长”这个称谓了,基本上都换成了“哥哥”,和别人聊天也会说“我哥”,只不过后来他们各奔前程断了联系,这层不坚固的、没有血缘的亲情自然也就减淡了。

他又恢复了“学长”这个不会出错的称呼。

唐至替他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说呢?如果不是小乔,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知道?”

黎乐心里有些发虚,“不是的。温言离得近一些,当时我很着急缴费……”

他还记得那次喝酒,醉前他还和唐至在一起,醒来后就变成了路之恒,想来这中间两人一定是见过了面,或许在他喝醉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路之恒又针对学长了。

他又觉得对不起唐至了。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路之恒总是针对唐至,一提起这个名字就立刻暴怒,或许他们之间有他所不知道的故事。但无论如何,学长对他一直都很照顾,而黎乐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将他卷入漩涡。

一切的错和罚他一个人来承担,如果连累了他人,他寝食难安。

“那次我们喝酒,你……”

他还没说完,唐至就打断了他的话,“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手。”他想伸手去碰,可又怕黎乐觉得疼,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色的石膏,眼底流露着不忍的神色,“医生怎么说?”

见他岔开话题,黎乐自然也不再追问,“会好的。”

唐至皱眉,他清楚的看到黎乐掩藏住的心虚,这不是实话。

“我知道骨折意味着什么,如果问题很严重的话,就算痊愈了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伤口对你继续弹钢琴有很大的影响,你不能不当回事!”

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自从听到John说黎乐为了一个alpha放弃大好的前程时,他就已经隐约感觉到黎乐变了,而这种感觉在重逢的第一次见面再次涌现,到听到他流产后还要坚持回路家时达到顶峰。

他不知道为什么黎乐这么坚持,明明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明明知道那个人不爱他,却还是飞蛾扑火,最后虽捡了一条命,但带了一身的伤。

他不懂这样的坚持有什么意义?

他很想问黎乐为了一个这样的人值得吗?可每次看到他提及路之恒时亮亮的眼眸,他又将所有的话咽下。

心脏再次刺痛。

这五年间,究竟是什么改变了黎乐?让他这么死心塌地跟着路之恒,哪怕到了如今,他还是有意无意维护着那个伤了他身、骗了他感情的alpha。

黎乐怎么会不明白他说的,这和医生说的一模一样,就算复检成功也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流畅弹琴了,可是……他现在没有精力回到钢琴上了,他需要救活黎家,他必须握紧黎氏。

他热爱钢琴,可他还有责任。

姐姐在国外很难知晓全部的事情,黎阳新又胳膊肘朝外拐帮着路家,现在只剩下他了。他绝不会坐看爷爷和父亲费尽心血创建的公司转而落入他人之手,这是耻辱。

“学长,我很清楚我的身体,但现在我不想分心。”黎乐顿了顿,“黎家需要我,保护它这就是我的使命。”

“可那不是你想做的。”

“但那是我必须要做的。”

“……”唐至沉默了,这是他五年后第一次深深打量着眼前的人,他的容貌没怎么变,身材却瘦了很多,但变化更大的是他的心态。

曾经不谙世事、只知道弹琴的oga终于还是成长了,只是其中的代价,他不知道,但一定格外刻骨铭心。

也罢,他尊重黎乐的所有选择。

“你想好了?”唐至最后问一遍,“如果最终黎氏救不回来,你的手也被拖累无法弹琴,那时候你该怎么办?”

黎乐松了一口气,“我的前二十三年一帆风顺,但谁有那么好运能一辈子享福呢?”

他对唐至笑了笑,“不过……后面的事谁说的准呢,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不信将来都是霉运。”

他的手是很难痊愈了,既然如此,他必须要保住这唯一能拥有的东西了。

他没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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