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2)
第 32 章
祸辞向来心大,秉承着有事就干,没事就算的原则,从不内耗,也从不为难自己,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精明的二百五。
他舒展四肢靠在温泉壁上,隔着水雾偷偷打量着岸边摆弄茶叶的宋今安。
他实在是白,不是那种寡淡的死白,而是让人感觉特别细腻柔和,像块美玉,越是看就越是喜欢,喜欢得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看是不是如想象中一样温华。
宋今安十指修长,挽杯微转,一点一执自在从容,霁红的杯配上莹白的手,十分赏心悦目。
“白玉谁家郎,品茶水岸上。”祸辞撩起一捧水,水花溅在岸上人脚边,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祸辞顽劣地勾了勾嘴角把自己沉到温泉底,再露出头时已经趴在软塌边上。
他探出上半身从小几上拿起一颗又大又红的樱桃丢进嘴里,边嚼边盯着宋今安傻笑。
宋今安把果盘放在他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还贴心的放了张餐巾纸在旁边,这才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浅啜了一口。
祸辞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嘴里的樱桃不甜了。
宋今安垂眼瞟了他一眼,感觉有点像刚出水的大狗,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傻的冒泡。
“宋今安。”祸辞喃喃道,宋今安以为他有话说,微微低了些头。
“宋今安。”祸辞又叫了一声,宋今安奇怪道:“怎么了?”
祸辞就是突然想叫他的名字,完全没想好人家给出回应后要说什么,他眼珠一转张口道:“你……你说我背上这个伤口是‘那边’的东西划的?”
“我猜的,”宋今安坐直了身子,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在袅袅的烟雾中道:“快长好了吧?我看看。”
祸辞听话的背过身,露出那条粉红色的伤疤。
宋今安看了一眼,已经没有死气了。
“怎么弄的?”
祸辞又转了过来,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那是一起十几年前的校园霸凌案致死案,时隔这么多年后被害者遗体在凶手自家的菜窖里找到了,那里面又黑又小进去都擡不起头,受害者家属闹得凶,推搡的时候老熊没站稳,他护了一下撞墙上了,当时也没顾上看,出来了才发现后背受伤了,还以为是铁丝农具什么的,又锈又脏感染了,没想到竟然是“那边的东西”。
“十几年埋进去的尸体现在才发现吗?”宋今安被勾起了兴趣,“当时没人报案吗?”
“报案了,报的失踪案,谁也没想到是谋杀,凶手还是跟他同龄的孩子。”
那孩子的尸体在地窖里埋了十几年,直到前段时间连绵的春雨一直下,冲塌了凶手家的猪圈棚,砸死了家养的老母猪,街坊邻里来帮忙重修坍塌的地方,不幸遇难的老母猪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大家的盘中餐,有孩子跟着大人来蹭饭,不知道怎么的就钻进了那个埋尸的菜窖,据说是挖簸箕虫来着,挖着挖着就挖到了不该挖的东西,这才揭开尘封了十多年的真相。
说到这里祸辞撇了撇嘴,又往嘴里丢了一个大樱桃:“老母猪死的不冤,很有价值。”
宋今安被他逗笑了,送到嘴边的茶杯一顿刚想说什么,祸辞一撑池壁攀上岸边,轻巧地抽走了他手里的茶杯:“大晚上喝这么多茶一会儿还睡不睡觉,少喝点,吃些水果。”
宋今安一怔,就见祸辞挑眉道:“正好渴了,我替你喝。”
在宋今安错愕的眼神中祸辞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他还悄悄调了个角度,完了吧咂巴咂嘴一脸无辜的走了回去,重新坐回那个位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上下左右的来回打量。
宋今安有些手抖,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一会儿,一只小白狗从门外窜了出来,摇着尾巴叫了几声,一头扎进温泉里,祸辞伸手把它捞了起来呲着牙花子直乐:“十娃呀十娃,你可真是大伯的好大儿啊!”
十娃扑腾着爪子甩了它好大伯一身水,可祸辞并不介意,一人一狗闹得不可开交。
这只狗是他当时从公安局领回去的,那时候只有巴掌大小,非法运狗的车被兄弟部门查获,母狗在路上就死了,留下这么个小可怜还病痛缠身虚弱的不像话,大家都以为活不成了,本着反正也是顺路的想法祸辞把它带走了,在宠物医院一放就是好几天,直到有一次上班路过,被店老板喊住他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小东西寄养在这里。
他自认为自己的工作性质有一顿没两顿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没办法照顾一只没满月的小奶狗,况且他本来就抱着“也不能眼睁睁等着它死”想法救治的,这一下子没了着落,正发愁的时候,祸九歌回国了。
那时候家里三天两头的开批判大会——当然是批判祸九歌,“主审判人”就是刚退休的祸老爷子,当了一辈子全心全意为人民群众排忧解难的好干部,到头来自家的忧难排解不了,每到这个时候唯一个“继承衣钵”的孙子祸辞就会被招来“承上启下”,为他以后的警察生涯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祸辞自己虽然没娃但育儿经验已经远超同龄选手,育的儿当然就是年方过二八但心智只有小学鸡程度的祸九歌,这么着,十娃跟了祸九歌,开启了荣华富贵的狗生。
水里正在上演人狗情未了,岸上宋今安脑袋已经扎到桌子上了,看来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只是他没有祸辞那么强的验证能力……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没一会儿祸辞就安静下来了,药效过了。
他美滋滋的仰躺在池子中间,把自己当成了一朵漂浮的“裸男花”。
祸九歌就是这时候过来的,他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捂住了眼睛:“妈呀!有伤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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