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1/2)
第二日.上
第二日,早八点半,西伺喷吐着大口大口的雪茄,甩着左肩上的二八大杠,压着一位黑燕尾装束的盾冬教会的圣徒大步登上山顶,步入唐吉坷德号之内,直奔散发着草莓牙膏味的舰长室而去。
圣徒的一口妙嘴没被西伺给封住,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地叫嚷着:“谈判,谈判,我是来谈判的!”
唐吉坷德号中的干事人们被吵醒,火气盛大,浩浩荡荡地凑到圣徒跟前,吹起一个又一个口哨,间或推他一把,随着一同来到舰长室。
舰长起得很早,正在严格执行着周楠布下的任务,往食品袋里分装配置的食物。听到汹涌袭来的动静,舰长停下手边的行动转身,先见到西伺喷吐着烟雾,再是叫嚣不止的狼狈圣徒,最后是面露不善的自己人。
舰长若有所思地踮踮胡萝卜鞋尖,交握着又肥又白的双手迎接西伺,讲道:“哇!太好了!您亲自来了,这样一来我就不用给您与凡图亲自送去了!能空出来不少午休时间。”
舰长喜气洋洋地弓下老腰,将两大袋子的丰盛补给品递到西伺身边。
“舰长,您真是体贴极了。希望没有特别妨碍到您,我来此是有要事要办。您为我送来了口粮,我也为您送来了一件礼物——一个人!瞧瞧看,活生生的一个盾冬教会的使臣。”西伺拍了拍被舰长视而不见的“客人”的肩膀。
圣徒顶着酱紫色的南瓜脸,挺着洁白的硬胸衬,凛然不可侵犯地昂着脖子说:“我是隶属于雅安帝国盾冬教会第四编队的骑士长,我要找你们的最高执行官谈话!”
“天啊!好古老的职业!好稀罕的称谓!好……好不出来了!尊贵的骑士长先生,我是北地政权唐吉诃德号的夏尔公爵,您为什么事大驾光临?”
舰长根本不想多睬圣徒,或许是圣徒身上带着的气场、气态跟他太过契合了,让他觉得受到了深刻的冒犯。
舰长阴阳怪气地客气完,已经不想听圣徒的回答,转而冲西伺挤挤眉头,多给西伺的粮食袋里塞了颗鲜美多汁的红苹果。
圣徒则觉得受到了小丑般的舰长的侮辱,盛怒地挣扎着被捆的双手,像喊口号一般跳起来吼:“我是来谈判的。夏尔公爵!在下代表盾冬教会对您的诚意,特此前来!”
舰长甩甩手,则更献殷勤地问西伺:“我们需要俘虏吗?亲爱的西助手,我是说我们的好搭档。”
西伺掀掀淡紫色的眼皮说:“目前不需要,老伙计。”
舰长亲切地点点头,拐过头,做出舰长的派头,问圣徒:“您是来投降的吗?”
“不是……”
然后,圣徒不可一世的神气崩了,他被舰长用削苹果的小刀子割了喉,死不瞑目地摔倒落地,凄厉的喊叫声还没在这雪山中回荡一圈,就已断了。
舰长的手速在宰鹅挖肝的日常修炼中精进不少,对付一个没有能力反抗的圣徒不在不在话下。
当然,舰长也知道这次是西伺给的他出风头的机会,为此他手舞足蹈地甩着大红色的制服的后摆,隆重地向西伺致谢。
没了笑话看,一群看热闹的人不太满足,他们自食其力,开始自己制造热闹,义愤填膺地大喊着:“舰长,这里是食品室,不是屠宰场。他即使跟死了跟猪一样,你也不能让他死在这儿。”
“舰长,我的大老爷!您是在侮辱我的口、我的喉、我的肠子、我的胃……”这个人想不起来食物下一个流经的部位,耷拉着脸,推推身边的人,“喂,胃
“一步到脚底板不好吗?”图省事的懒汉出主意道。
“好!”上面那个人补充说:“我的脚底板!”
“好了好了,可亲的兄弟们,我知道了!我不是弹簧,你们要是再压迫我,我就要瘫痪了……”舰长甩着割过喉的小刀,与这群人理论了一番,大大满足他们寡言廉耻的凑热闹的心思。
等到耳边没什么乱哄哄的噪音,人都陆陆续续地散开,舰长半掩菱形格的玻璃门,将刀上的血在细绒袖子上擦拭干净,恭顺地问西伺:“削苹果的刀,我用有些粘稠的水洗了洗,您介意吗?”
“我从不用等杀人利器跟苹果干。可爱的甜心儿,我都是连皮一起吃。”
西伺贴着舰长滚圆的大肚子,吻了吻舰长涂满粉的白脸蛋,提上两袋子粮食,跺着细细的银白鞋跟,点上一根全新的雪茄,转身而走了。
出了舰长室,西伺正面撞上探查舰长室动静的周楠和原笙。
西伺停在走廊的侧边,声音从雪茄边挤出来,低声对周楠说了一句:“有一个人因为您而死了,尊敬的周指挥官。”
“不用报喜。不是您死,这事不太值得高兴。”周楠冷着一张俊脸,辛辣地回。他的脚步没有停下,带着淡笑的原笙,与满是圣光牌雪茄味的西伺错身而过。
由于周楠与西伺这段短促的对话,原笙想起了周楠之前对祂开枪的狂躁架势——他下手干脆,枪械也给力。原笙沉浸于威猛的火力中,感觉到周楠的活力,不由高高地挑了下眉头,郑重地鼓了三下掌。
“你认为这事值得高兴?”周楠责怪地看祂问。
“不,我只是在为你说的话鼓掌。周先生,你的嘴真甜。让我再尝尝吧。”原笙伸出一条胳膊,搭在周楠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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