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2/2）

恰好此时营中传来更夫的报时声，秦琬侧耳细听，不由笑道：“已三更了，我送老师回去？”

“我带了护卫，你白日累了一天，还是早些休息吧。”

王肃这么说，秦琬就没坚持，将人送到帐外便回去了，刘溪则端着两个鹅蛋跟了进来。

“晋王殿下让和熙送来的，说让殿下敷敷眼睛，免得明日眼肿了不好看。”

秦琬看着那个鹅蛋无语了片刻，军中确实养了鹅和狗来负责夜间警戒，但晋王连这点油水都不放过，未免也太精打细算了点。

她认命去洗漱，而后和刘溪一人一只眼睛热敷：“和熙可同你说了她在晋王麾下如何？”

刘溪：“她同我说晋王有意举荐她做晋王司马。”

晋王司马，这算得上半个心腹了，如果再考虑到赵融是秦琬的人这一层，这其中的意思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晋王叔可曾说原因？”秦琬问。

“晋王同和熙说的是他有意请和熙教导几位县主，司马是王府属官，登门更方便。”

“这是好事，和熙若是不想做，我便抽个空闲给吏部打声招呼，把她调回我身边，都是一样的。”

秦琬的声音越来越低，刘溪点头应下，再低头看秦琬时，却见对方已经靠在胡床的围栏上睡着了。

她将那两个剥了壳的鹅蛋放回碗里，给秦琬盖上熊皮大氅又将帐中烛火熄了才出了营帐。

翌日一早，秦琬按照往日的生物钟醒了过来，此时距离营中士卒起床还有半个时辰，吃饭更是还没到时候，她左看右看，索性就着凉水把那两个鹅蛋吃了往靶场去了。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却不想晋王与秦烨竟然也在。

她下意识擡头看了下天色，是才过寅时中没错啊，这俩人别是一晚上没睡吧？

见秦琬过来，晋王有气无力的同她打了声招呼：“你怎么也没睡？”

“我睡了。”秦琬不觉讶然，“两位叔父都没睡？”

晋王满腔怨气：“谁知道昨晚王景穆发什么疯，哪有人三更找人议事，我和承光兄被他拉着写了一晚上奏表。怀琰你在京不会也天天处理政务到三更吧？”

“那倒没有，我、阳平王叔和老师三个人轮流值夜，平时事情不多都是二更睡。”秦琬边勒弓弦边解释，“只除了偶尔事情多了才会一夜不眠，不过我白天会抽空小憩，倒也不妨事。”

“燕帝每日睡四个时辰。”秦烨突然道。

而秦琬每天十点睡四点起，睡三个时辰，时不时还要熬个大夜。

晋王看着秦琬只睡了两个时辰就神采奕奕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半晌，才幽幽道：“幸亏你当年是不长个子了才回的大兴，否则不得成矮子。这大兴不待也罢，你看看你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我觉得也还行。”

不就是重回高中，她有经验。

秦琬行云流水般射出一箭，正中靶下路过黑蛇的七寸：“我带了香料，等会炖蛇羹有人吃吗？”

晋王还没来得及惊讶秦琬的箭术，就听到对方千方百计找肉吃，顿觉无语：“那蛇还没两指粗，你自己留着吃吧。”

秦烨倒是饶有兴致地接过士卒送来的猎物打量了一番，问秦琬：“好吃吗？”

秦琬自吹自擂：“我加了香料用文火慢炖，绝对好吃。”

“你那加香料的法子，丢快石头进去都是香的。”

秦烨没理会晋王拆台，意有所指地笑道：“那怀琰可要记得分我一杯羹。”

秦琬笑着应下：“忘不了叔父。”

晋王左边看完秦琬，又转过头看秦烨：“你们两个隔着我打什么哑谜呢？”

真把他当木头桩子了？

秦烨戏言：“自然是在讨论分羹。”

至于他们说的羹指的是什么，他才不信晋王会不知道。

他在借此向秦琬表明态度，晋王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