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2/2）
难道有埋伏？
一愣神的功夫周军便跑没影了，他正要调转马头离开，却正撞上回来换马的张懋，张懋只觉得眼前一亮，骑兵不运动，那不就是桩子吗？
送上门的战功不要白不要，他带着麾下兵卒顺手便将燕军这一队骑兵留下了大半。
随着燕军士卒的退避，他们的换马地已往前挪动了不少，见张懋回来，皇甫恺走过去扶住对方：“殿下吩咐，如今燕军阵型越发散乱，逃逸士卒越发多了，全靠督战队才勉强维持，让我等尽快整军，等她回来便带着四千兵马一并冲锋，她方才带走的第四队则留下殿后。”
张懋点头表示同意，扶着新换上来的战马缓和气息，预备下一次冲锋，留在后方的士卒还拿竹筒装了糖盐水来给他们补充体力，甜和咸混在一起的味道实在称不上好，要不是这是他看着医学院的人和军校的人一起搞出来快速补充体力的法子，他才不会喝这种东西。
将竹筒中的水一饮而尽，张懋站出来同皇甫恺一起组织士卒重新列阵，并给秦琬准备好了新马，确保对方一回来便能换马再战。
就是有点小问题，皇甫恺悄声问张懋：“殿下撑得住？”
张懋倚马笑道：“殿□□力可比我好多了，否则怎么会单给我们留下休息的空隙。”
皇甫恺还是第一次和秦琬搭档，张懋却有着与秦琬一同北击代国的经历，他的话自然更有说服力。
皇甫恺闻言便笑：“敬美这么说，岂不是我最弱？”
张懋朝他拱手一礼：“成人之后，自然是年纪越小的身体越好。”
言下之意便是皇甫恺年纪最大，在三人中排最末实属正常。
见两位主将还在说笑，原本就因为战事顺利而心情振奋的士卒越发激动起来，再看向人数众多的燕军全然不见畏惧之色，只觉得官爵粮帛在朝自己招手。
在目睹了周军甲骑如同砍瓜切菜般将近万人的方阵逐次消灭之后，燕军士卒的精神已濒临崩溃，如今再不见杀神一般的玄甲骑兵冲阵，他们终于松了口气，正要在令旗的指挥下修复阵型，却再次听到了熟悉的雷鸣声。
当远超先前数量的甲骑再次朝他们冲过来时，燕军士卒的心态彻底崩了。
周人在戏耍他们！
就像猫戏老鼠一样！
周人的甲骑只会越来越多！
他们再待下去，就要和地上那些连五官都被踏成一团的同袍一样了！
跑！
只要跑回潞关他们就安全了！
虞侃本想凭借兵力优势将周军包围，然后继续之前的相持之策，因此兵力的重点便在两翼，两翼也确实如他安排的一样进军顺利，周军虽然奋勇杀敌，却力有不逮，不断向内收缩，因此面对周军甲骑对中军的冲击，他半点不曾慌张，他只需要挡住这一波冲锋，等到两翼完成合围，自然可以分兵救援中军。
但让他意料不到的是，中军的士气竟然崩了！
代王曾经面临过的一幕再次出现在虞侃面前，大量溃逃的士兵被驱赶着冲向大纛。
甚至他面临的局势还要比代王更危险，因为他的兵马更多，数千人和数万人产生的冲击力自然是不同的，他甚至在其中看到了督战队的人！
秦烨带着亲军护卫虞侃躲避溃兵，却不断因为“意外”被人流被冲散，最终只剩他在虞侃身边，秦烨拽着虞侃躲到一处灌木里，一边扒虞侃的甲胄一边解释：“明公这身盔甲实在过于醒目，若让周人见了必然难以走脱，不妨由我换上明公甲胄为您引开周军，您则趁此机会潜行回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话说得可太对了！
虞侃被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十分配合地脱了甲胄：“承光放心，我若归国，必定照顾好你……”
他话音未落就被秦烨按翻在地，连带着甲胄两百多斤的壮汉压在虞侃背上，他若是依旧穿着他的三层甲，自然能和秦烨拼一把，可谁让他把甲胄脱了呢。
秦烨抽出虞侃的腰带把人捆了，在虞侃几欲杀人的目光中，一箭射倒一名即将乘马逃跑的燕军，提着虞侃翻身上马：“我的妻小已经托高阳王的商队送往周国，就不劳太傅替我关照了。”
秦琬此时方才带人放倒了燕军大纛，正再安排张懋与皇甫济分兵支援两翼，反正晋王马上就带兵过来收拾残局，此处只留个五百人便足以应对。
听到士卒禀报有一人自称秦烨，想要求见高阳王时t，秦琬擡手拍到了那人的头盔上：“那是我叔父，什么求见。”
说着便急匆匆将人迎了过来，秦烨将虞侃交给秦琬身边的士卒：“这是燕国太傅虞侃。”
接手的士卒顿时一惊，急忙多叫了几个人一同看管。
“如今战事未歇，我还要带兵去支援右翼的杨长定，皇甫常胜留在此处，晋王叔须臾便至，叔父是要留在此处，还是要随我一同去支援杨长定。”
说话的功夫，两人便走到皇甫恺所在的地方，此处原是虞侃安置大纛的地方，他亦在此处观察战场，因此筑有一方高台，现在成了周军的临时指挥所，将领在台上的动作，底下的士卒同样看的清楚。
因此附近的士卒便看到，高阳王带着那个陌生男子走近皇甫将军时，皇甫将军先是呆立当场，然后便猛地后退几步，还绊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直接跌倒在地。
皇甫恺自然是认识秦烨的，不止认识，他们两个甚至称得上竹马之交，当初秦烨被赐死，他还不顾其他朝臣避之不及的态度，亲自上门吊唁。
正是因为他亲自吊唁，他才无比确信，自己的好兄弟秦恪秦子敬人已经死透了。
那眼前这个长得和子敬一模一样的是什么鬼东西！
皇甫恺下意识看向秦烨的脚底
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