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2/2)
“什么叫你看中的,分明是逸先动心的!”杨逸忍无可忍,反驳对方。
王旷脚步一顿,语气严肃起来:“子舒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赵逸低声道:“硕人其颀,衣锦褧衣。”
“你这就梦上了?”王旷嗤笑一声,拉着他离开了漓水,“高阳王除了身份与相貌,哪点像是庄姜,你是庄姜还差不多,莫要执迷不悟,哪有人只见了一面就非卿不可,见色起意也没这么快的。”
王旷苦口婆心做着杨逸的思想工作,秦琬却并未在意这个小插曲,她带着秦鹤与秦良转移阵地之后便让人告诉了几个妹妹,没多久就看到定远乡主拉着锦城乡主怒气冲冲回来,直到入座还是心火难消。
“那厮欺人太甚,竟敢暗讽阿姊品行,还对顺阳公主久不生育一事甚为不满。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先敲打起锦城来了t。”定远乡主说着又一拍桌案,怒其不争道,“锦城你委屈什么?他算个什么东西,真当我家无人了吗?这样的狗东西,你就该让人一巴掌打过去,便是不打也不该拦我,平白让他得意。”
“阿姊,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定远乡主又转头看向秦琬,俨然是要秦琬拿出个主意来的样子。
秦琬看了眼双目含泪委屈巴巴的锦城乡主,对她身后的侍女道:“带你们乡主去后头梳洗,收拾好了再过来。”
锦城乡主被侍女扶到后帐洗脸上妆,秦琬同样制止了定远乡主想要继续说的打算,而是点了两人的侍女出来:“你们将当时的情景仔细说一遍,不许添油加醋胡乱描摹。”
先开口是锦城乡主的侍女:“娘子与那强郎君一开始只是谈诗,倒也颇为投契,只是说起《召南·野有死麕》一篇时,强郎君说诗中女子为人所迫,娘子以为不然,两人争辩了几句,强郎君便道娘子心有邪念方才如此解诗,还说如今国中阴盛阳衰,以致于女子不安于室。”
后头定远乡主的侍女说得差不多,只不过定远乡主来的晚,只听到了后面的半截,认为对方有意羞辱堂姊,冲上去便同对方吵了起来,后头那那个强柳口不择言又攀扯上了顺阳公主,气得定远乡主当初便要让人打他,被锦城乡主拼命拦着才作罢。
听完两人的话,最先拍桌子的不是秦琬,而是秦鹤:“阿姊,我这就带人把他揍一顿!”
秦良连连附和:“没错,这人当着锦城的面都敢这么说,私下还不知怎么议论的。”
“坐下,一个个在宫中念了这么久的书倒把心念野了,这是他一个人的事吗?”
秦琬向定远乡主确认:“我记着这个强柳是赵王舅母的族侄?他父亲就是那个七叔帐下的强讷言?”
定远乡主憋屈地点头:“听叔母说,强夫人也是想着强柳是知根知底的老人,又是七叔的心腹,不敢慢待锦城,同七叔与七叔母商议过后,几乎就要将婚事定下来,谁知今日一见竟是这么个货色!”
这下亲上加亲不成,只盼着双方心里别留下芥蒂就谢天谢地了。
“我就知道联姻靠不住。”
秦琬嘟囔了一句,又特意叮嘱秦鹤与秦良两个:“你们就当不知道这事,要动手也轮不到你们来动手。”
“至于婚事,反正只是口头提了一句,没听过两家议亲不成便要结仇的。”
秦琬说着看向洗过脸出来的锦城乡主笑道:“锦城比我还小两岁呢,我都没成婚你着什么急。你只说你想不想嫁,只要你说不想嫁,我便有法子将你安排妥当了。”
“可不嫁人又能做什么?我又不像阿姊出将入相。”锦城乡主相较定远乡主更为年长,自然想得也多些,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她便直言不讳,“即使是阿姊,若非功劳大到非赏不可,又寻不到人代替,只怕也走不到如今这一步。”
对面的秦鹤与秦良的眼神顿时清澈起来:“有功就赏难道还分男女吗?”
秦琬没管他俩,秦鹤就不说了,等他正经记事的时候高阳已经女官遍地走了,他根本不会觉得女人当官论功行赏有什么问题。秦良虽然生长环境差了点,但也是听着秦琬立功而后建元帝给她加食邑、加待遇、加官职的事长大的,并会不觉得这水到渠成的事背后涉及多少利益交换。
反而是锦城乡主让秦琬觉得惊喜,她会说出这番话,显然是仔细评估了嫁人与其他路线之间的利弊,继而在前路不明的情况下选择了目前最能保障自己利益的一条路,毕竟秦琬的升职路线显然不具备参考价值。
恰好康明、西靖、永宁几个也玩了一圈回来了,人既然齐了,秦琬便说起了今天的最初目的。
“佛奴他们在宫中读书习武,你们想读书吗?”
是的,要不是忽略了上巳节是相亲高峰期这一点,秦琬今天把这几家的妹妹都约出来,其实是想问问她们未来职业规划的。
这可都是自家地里的小白菜,没道理男人能凭借血缘形成宗族,她就不能在宗室里扶持起属于自己的势力吧?
如今高祖一系血脉凋零,自然是不管男女都拉出来一起奋斗才能挽救颓势,平白废掉一大半血亲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