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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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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定光被妻子说服,却还要嘴硬:“我这把年纪,本也无所谓建功立业,只是家中几个孩子正年轻,难道要随我蹉跎一生吗?”

陈姮笑着起身行礼:“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郎君当为慈父。”

冉定光被陈姮哄得心花怒放,冉明彻暗中朝嫂子拱手以示敬佩,得到了陈姮一个得意的笑。

冉定光是长兄,他拿定主意,余下的几个兄弟自然不会反对,冉家由此搭上了西县侯的车,并由西县侯从中引荐,与薛柳两家走动起来。

张定的人头早被冉家视作投奔周军的投名状,但顾忌张定身上还有建元帝授予的官职,他们谁也没有轻动,只是暗中逼迫等张定先跳出来搞事。

如今张定终于忍不住了,冉明彻作为妻子出面告举同样能被作为证据采纳,谁造反跑路会瞒着自己的枕边人啊?同样也没人会人品差到被自己发妻往死里整吧?

至于他们夫妻已经十几年没睡过一张床这样的事,便被众人不约而同地忽略。

从妹妹手里拿到举报张定意欲叛逃燕国,并引敌军入境的信件后,张定当即邀请柳族长去了薛家,三方聚在一处,一切尽在不言中。

动手的时机到了!

他们一面将冉明彻的信件与三家一同请西县侯来保护瀛阳百姓,使瀛阳百姓不至沦丧于索虏之手的投诚信送往大谷关,一面点齐部曲,趁夜杀向张定府中。

而此时张定还在等候妻子的消息。

冉明彻的两个儿子坐在下首,陪他一起等母亲回来。

二人不时对视一眼,显然有些坐立难安,张定十分瞧不上两人的做派,又等得心焦,便拿着两个儿子撒气:“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半分耐性也没有!坐榻上长了锥子吗?一个个挪来挪去做什么!”

两人站起来听训,私下却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比起张定,两人更亲近一直帮扶他们的舅舅,尤其是大舅舅冉定光,因此从冉明彻处得知几家对张定的谋划时,二人比起惶恐被张定牵连,最先感受到的竟然是激动,对于张定的倒台甚至有些乐见其成。

有张定在,他们半分家产也分不到还要面临生命危险。

但没了张定,倚仗几位舅舅,他们足以接手部分张定家业,还不用担心张定哪天想不开再去挑衅强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就在□□过一通火,准备坐下喝口水的时候,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嚷,鸣镝的尖啸划破夜空,张定如同惊弓之鸟,当即要取刀披甲。

却不想一直低眉顺眼的两个儿子突然暴起,将他按倒在地,张大郎一手夺走张定的兵器:“父亲这是作甚!您要阿母去说服舅舅,如今阿母回来了,您怎么能执刀兵迎接?”

“大兄说得对!”

张二郎一边附和,一边与张大郎合力把张定按在坐榻上,等着冉明彻兄妹过来。

前来报信的张氏部曲一看兄弟两人的架势,便有些蒙圈,张大郎朗声道:“父亲里通外国,已尽失人心,如今我舅舅与薛柳两家为救诸位而来,尔等若不放下兵兵刃,周军旦夕将至,敢有举手反抗者,必死无疑!”

放完狠话,张大郎又安抚他们:“不若随我弃暗从明,犹能保全家小。”

要是别人,张氏的部曲可能还要犹豫一番,但张大郎是张定的亲子,外边领头又是张氏的主母,跟着父亲和跟着儿子,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分别嘛,何必因为张氏内部父子相争,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搭进去。

因此张氏部曲毫无心理压力的降了。

张定的宅子是此时最常见的兼具堡垒与营寨两种功能的防御性住宅,大门处望楼高耸,围墙厚重,想要强攻并不容易

因此冉明彻一开始便叮嘱两个儿子从内策应,一则减少伤亡,二则也给两人捞一份功劳,免得真被张定牵连。

张大郎带着部曲从内打开大门,冉氏的部众控制了张定的府邸,薛柳两家随即占领了各处城门,张定则被带到官衙由三家一同看管。

为防不测,三家再次遣使催促西县侯。

不论事前准备多么充分,事到临头总会因消息传递迟缓生出各种变故,西县侯深知时不我待的道理,方一收到瀛阳传来消息便将大谷关防务交给副将。

“瀛阳的消息瞒不了多久,明日一早平原与上源的豪帅便能收到消息,其必人心惶惶,若引索虏为援,瀛阳必不能敌。故而我率军先行,你即刻传信高阳郡主,让她派兵接应。”

秦琬自然不会掉链子,她一面让郑鸿拿着自己的手书前往霍关,让霍关守将加强防备,一面叫上梁华带兵直奔大谷关,接手大谷关防务的同时也安排人手前往瀛阳援助西县侯。

“梁卿只管带兵过去,一切以西县侯安危为上,我虽然不通兵事,但固守几日绰绰有余。”说着又指着被士卒从被窝里薅起来的韩豹,“子猛可是被承光先生称赞过的英才,梁卿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承光先生吗?”

听到秦烨的名字,梁华挑剔地看了眼至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韩豹,勉强同意了秦琬的提议,还不忘叮嘱她:“殿下莫忘了知会晋王,若事有不逮,晋王便是我等唯一的倚仗。”

至于远在大兴的建元帝,等消息传到京城,他们可能尸体都凉了。

时机稍纵即逝,确认秦琬心中有数,不是任意妄为,梁华当即带着人赶赴瀛阳接管其治下各县,此时便体现出西县侯提前拉拢瀛阳郡大小官吏的独到之处,梁华所到之处,县中兵卒全无抵抗俱是望风而降,甚至有个县的城门是西县侯的亲卫带着县令一起打开的。

待到第二日午时,接收完周边各县的梁华风尘仆仆地进了瀛阳郡城。

西县侯与薛柳两家的家主以及冉明彻亲自迎出城外,几家的僮仆按照惯例拿出牛酒奉给梁华麾下兵卒。

这是收保护费的正常流程,梁华麾下的士卒奔袭一夜,也确实累了,便接受了两家的好意,却不忘当着两位家主的面叮嘱副将:“将数目都记清楚,回头报与殿下,让殿下如数补给二位家主。若要让我知道你们私下勒索百姓收受贿赂,败坏了殿下的名声,届时殿下罚下来,别想让我为你们求情。”

副将神情一凛,当即应是,火急火燎地带着军督去士卒中间重申军纪。

瀛阳郡的几家人互相对视,甚至有些惶恐,薛家主自觉有外甥在秦琬府中任职,与秦琬更亲近些,便壮着胆子向梁华打听:“可是我们奉上的牛酒有不妥之处?将军竟还要报与高阳殿下知道。”

“殿下不许麾下士卒养成向地方索取财物的习惯,方才有此一说。只是行军在外,难免有后勤不济的时候,若就食当地,便需如数禀告郡主,郡主会事后补偿。”

梁华见西县侯颇感兴趣,便多说了几句:“为防有人两头通吃,殿下特意在军中设了个审计署的职务,专门核查账务。”说着他指了指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矮个护卫,“审计长戚竹戚长清,西县侯应当认得。”

“见过西县侯。”

戚竹上前拱手行了军礼,两位族长不觉震惊,竟是个女子!

冉明彻便是纯然的惊喜了,她早知高阳郡主麾下多女官,否则也不会与陈姮打配合说动没想到长兄投周,没想到竟连军中都有女官t,看这位梁将军对这位审计长的态度并无多少不满便知道,这位戚长清是有真本事服众的。

这可真是太好了!

西县侯确实对戚竹有印象,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诧异:“阿琬竟舍得将你放出来?”

“权宜之计而已。”戚竹神色淡然,“殿下有意约束士卒盘剥地方,便先以此法尝试,说不得下次再见,竹便又回殿下身边做文书去了。”

戚竹坦然得仿佛不是在说自己,这不计得失的脾气却很对西县侯的胃口:“你若是在阿琬麾下待不下去,可以来找我。”

戚竹果断回绝:“殿下待我极好,诸位同僚也颇为友善,君侯说笑了。”

西县侯本就是随口一挖,见戚竹不应便不再玩笑,转而带着人回了府衙,问梁华:“高阳如何安排?”

“殿下已遣使知会晋王。”听到通知了晋王,西县侯彻底放下心,又听梁华道:“我率军轻装先行,辎重在后。依郡主的脾性,大约今晚便能收到第一批辎重,君侯不必担忧。”

“阿琬负责后勤,我倒不担心。”

西县侯取出从张定家里拿来的舆图,点了点东面

“现在只等着燕国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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