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2/2）

阿潮将探寻到褚辰昱跟薛煦编织同心结的事与方景宏说了，还说了店伙计去看拍卖会的事，方景宏听罢，猜测薛煦应该也去了拍卖行，寻来时薛煦正巧出来。

“什么，你说你拍到了我娘的画像，大师兄跟我娘长得如出一辙？”

饭桌上，薛煦快速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包括他听到大师兄提到梁惜月的事。

方景宏露出惊诧，他不是不信薛煦，实在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嗯。”薛煦点头的功夫，丁子过来说拍卖行的人将东西送来了。

“你让人把东西送我房来。”薛煦吩咐。

丁子下去安排了，很快，云萝姑娘的东西送到了薛煦房间，两人都没心思再吃饭，一起起身走过去，薛煦打开一个长形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画轴。

自打几月前方景宏在大街上见过梁蘅与方茂说话后，便让人去查了二人的关系。

但是什么也没查到，方景宏还让人去潞州调查了梁蘅，发现梁蘅的确很小就在潞州长大，也确实与他同年所生。

方景宏看着画轴，眉心刻出三道深深的皱痕，他总觉得打开后，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怎么了？”见他不接，薛煦问道。

方景宏深吸了口气，说：“大师兄与我父亲的确存在什么关系，我见过大师兄对他的态度，他们之间似乎存在某种仇恨。”

“你怕大师兄真是你母亲的儿子？”这是薛煦的猜测，只不过是梁惜月与别人所生，“大师兄之所以恨你父亲，是因为你父亲拆散了你母亲与大师兄的父亲。”

因为梁蘅比方景宏年纪大，只可能是方茂拆别人姻缘了。

“不，大师兄跟我娘没关系。”方景宏摇头，他拿过画像快速打开，动作突然急切地仿佛是为了反驳心中的猜测。

可是在看到画像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突然像是被人抽离了魂魄般呆愣住了。

不需要别人再来告诉他梁蘅与梁惜月之间是否存在关系，只要眼睛没问题，都能看出来。

因为实在太像了。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方景宏不敢置信地开口。

他想起年少去半缘山时，梁蘅第一次见到他与父亲时，浑身满满的敌意。

还有方景宏对梁蘅说过的一句话：“梁蘅，我娘也姓梁，你看你也姓梁，咱们这么有缘分，不如你就同意师父收了我呗。”

梁蘅冷冷地瞪着他：“谁跟你有关系。”

方景宏当时以为梁蘅性格不好，再加上独处惯了，抗拒接触生人。

现在想来，梁蘅当时的态度分明是仇恨跟憎恶。

后来梁蘅同意叫师父收下方景宏的第一个条件，也是不许方茂再踏上半缘山半步，就连后来方茂每年让人送去的衣物他看也不看送了出去。

他对方茂的敌意从来都是明明白白的。

“即便如此，那也是方茂的错，跟你没有关系。”薛煦劝慰道。

方景宏摇头，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说，脑中一片乱麻。薛煦静静地陪着他，良久之后，方景宏才开口：“阿煦，我可能……不，应该是我想错了。”

他还没说出心中猜想，便极力否定了。

薛煦：“怎么了？”

方景宏攥紧画像，他不想瞒着薛煦，艰难地开口：“大师兄比我只大了二十天，刚回京时，我见过大师兄与父亲发生争执，他们之间似乎存在某种仇恨，我就让人去查了大师兄。”

他呼出一口气，薛煦问：“查到了什么？”

“大师兄从小在潞州长大，他的年龄属实，至少他与我的确同年所生，差距不会超过一个月。”

薛煦很快明白他意思，他看过些医书，知道女子生孩子不可能生完一个后，再隔一个月生下另一个。

若梁蘅真的是梁惜月的孩子，他与方景宏要么是孪生兄弟，要么……

薛煦仔细打量方景宏，方景宏也转头看向他认他打量，半晌后问道：“你是不是，也怀疑我不是父亲的儿子？”

方景宏的确没有与方茂像的地方，更不像梁惜月，从容貌上看，反倒大师兄更像是梁惜月的儿子。

薛煦握住他的手：“别胡思乱想，或许这一切真的只是个巧合。”

方景宏盯着画像上陌生的人，发出苦笑：“你也说了大师兄去祭拜过我娘，你知道大师兄为何知道我娘的牌位在南林寺吗？”

不等薛煦回答，方景宏继续像是喃喃自语地开口：“大师兄特意问过我，我没多想就告诉他了。大师兄为何要问我娘的灵位在哪？又为何要去祭拜我娘？阿煦，你还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