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最后一分钟(上)(1/2)
番外一 最后一分钟(上)
我死了,死在那个朦朦胧胧的夕阳下。
还记得,我最爱的人,在时隔多年后的那个下午,终于抱了我一会儿。
可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梦。
小溪出生半年后,我的爱人就变了。
他似乎不再爱我,似乎玩倦于我。我比不上他新接的小妾,他们漂亮,好看,年轻。所以我只能在梦里,看见曾经那个爱着我的莫言卿。
直到后来,小莫出生,他更加厌烦于我,因为新出生的孩子是个Oga。莫家用不上Oga的,我知道,等着那孩子的只有死路一条。
小溪出生半天就有名字了,小莫却没有,我只能先以莫家的姓叫他。不过,就算按族谱来,Oga也未必分得到一个好名字。
《诗·召南·江有渚》言:“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
要不,就叫莫渚好了。大江里有洲边水,此人回归故里,不再相聚便离去。剩下的,定是悲伤而已。
我想了很久,如果小莫死了,我就跟着死掉吧,反正,早就不想活了。莫言卿,没意思。
我自己,也没意思。
静候死亡这几日,脑子里忽然冒出过这样一个念头,如果我还剩最后一天可以用来挥霍,该多好啊。一天,那么长,够我做很多事情了。
可是我死了,为什么,还能思考呢?
“叮——”
耳畔有水声滑过,华琉打量起周遭环境,片刻,注意力转落到面前的水池里。池子里有金鱼,望天泡眼,是自己曾经想养的小东西。
“我死了,所以,这里是地狱吗?”华琉敛眼瞧着这陌生地儿,他不认为自己该去天堂,因为莫言卿说过,像他这种媚生的Oga只配下地狱。
有条小金鱼跃出水面,立刻潜底,拿脑袋拱起一枚银币,托着银币浮上水面。
华琉上前,蹲下去,撚起金鱼头上的银币,正反两片空白,却在映入华琉面容的那刻现出“愿”字。
“你送我的吗?”华琉问,“谢谢。”
金鱼摆了摆尾,一轱辘钻回水中,留华琉一个人琢磨这银币是干什么用的。
冥币?也不像啊,说什么也得刻个通宝字眼混混。这上头的人给他捎花销也真是的,书上说地狱不收空白币。
他摸了摸银币,银币突然锃亮发光,随即长出两条小腿,像记号笔画出来的,邦直邦直,弹了两下,一整个滚到地上。
华琉:“……”
银币:“……”
华琉:“你是二币吗?”
银币:“?”
银币站起来,伸出两只黑线小手,指指点点:“你才**,你全家都是**。”
噼里啪啦给人一顿好说,华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侧,腆着笑问:“那你知道这里是地狱哪头吗?我要不要去哪个部门报个到,再领份苦差事养活自己?”
闻言,银币上下一愣,惊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如果它有眼珠子的话)。
它捂着脸大哭特哭(如果金属可以流泪的话),猛然捶胸顿足(如果它有胸的话),悲慨道:“额的好白发发啊!你怎的把这里当地狱了嘞?”
华琉登时疑惑,这里确实不像地狱,最起码地狱里的鱼应当有八只眼睛、四条尾巴,又黑又丑,还要会镭射发光,喝核废水,吃泡沫垃圾。
“那你告诉我,这里不是地狱还能是哪儿。”
银币转了个面,搓搓脸,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郑重宣布:“这里,是一个神圣的地方!这里,就是……就是!就是!作者后台!”
它说完,吭哧吭哧爬上水池,想从水底捞出后台。
华琉下意识觉得碰到个二头愣子,胎投错了。
眼见着银币伸长两条黝黑且纤细的线手,搁水里绑着后台捞出来,紧接着一顿操作,拖起湿淋淋的后台赶到华琉面前。
后台哔哔呲呲地打着蓝色电花,有种即将报废的感觉。
“我来给白发发解释一下。”银币拍了拍后台,一条线腿踹上后台屏幕,一只线手掰折另一只线手,摁在银币上滚短,而后将滚短线叼进嘴(如果它有嘴的话),活像街边抽华子的混混,历经沧桑。
“华琉,重瓣白扶桑,一本割裂感极强的长篇里某主角的爸,二十七岁病故,配了个渣攻,虽富贵无忧,却是笼中之鸟,一生病痛,没有几天好日子。这个作者呢觉得很对不起你,决定给你加个番外。当然,绝对不是被她同学拿刀子逼着写he的(我呸)。”
草草听完,华琉一脸看傻子的慈祥,单手托起下巴,总结道:“所以我可以有一个愿望?”
银币点点头(如果它有头的话),又迅速摇摇头,叼着线头华子,用一只线手可有可无地盖住嘴型:“白发发刚刚已经许过愿了啦!”
“……”华琉皱眉,颇为不解,自己什么时候许的,他怎么不知道。
银币倚着后台前后摇摆,帮他回忆道:“你说你想要一天时间拿来挥霍。”
华琉一手抟拳,击于另一只手手心,哦一声,确有其事。
不过为什么是这个啊,他还有很多愿望的,许愿要一天时间也太亏了吧?这不得多许几天半个月的,或者直接打复活赛也成呐。
心下一凉,华琉打着商量跟银币讲:“银大大,您看,我可以不可以换一个愿望呀。”
银币神气十足:“当然……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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