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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用火的声音哭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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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莫言卿这么抱着,华琉不免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莫言卿出去拿了套干净衣服,重新放好温水扶华琉进去。

华琉泡在水里张望,两手扒着边缘表现得手足无措。

这真的不是梦吗?

那这应该是梦吧。

自己爱着的那个Alpha只会折磨自己,他说过,自己只是他养的金丝雀。

Alpha的夫人那么多,那些年轻貌美的Oga都比自己好看,华琉眼里的自己与那些Oga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愉快的心情就因为这么一想,立刻抹掉大半。华琉迟疑着默默把手放进水里,莫言卿不会这么爱自己的,他只会让他疼。

突然,莫言卿抓他的衣领,华琉背后一颤,习惯了不能反抗的命令,条件反射地闭眼打算任人宰割。

然而莫言卿只是帮他把衬衣上的扣子解开,又往水里撒点药,完事儿抚了把华琉的脑袋,轻声说:“多泡泡,身上都是伤。”

华琉回神后愣愣点头,莫言卿把衣服放在一旁后转身出了门。

弄不明白眼下到底是哪种情况,华琉掐自己一下,会痛。

“不是……梦……”

他痴嗔着。

“莫言卿,还是爱……我的。”

先不管那么多了,把身上的衣物褪下,浸在水里泡泡。身上有伤,还不少,肩膀上全小伤,腰上有一处大伤,绷带的包扎手法不够专业,但还算整齐。

明明那么大一处伤,为什么不会疼呢?也许是鸢尾信息素麻痹让神经暂时忽略掉了吧。

华琉坐在浴缸里垂下脑袋,钻在水下咕噜咕噜吐泡泡。

“莫言卿今天很不正常,不只样子变了,连性格也变了。”

泡了会儿澡,收拾完穿好衣服。衣服很合身,是华琉最喜欢的款式。

出门,门外是客房卧室。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装潢很特别,欧风油画的天花板绚丽高贵,让人从头到尾地觉得好奇,索性搁房间里探索一番。

突然,莫言卿回来了。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华琉下意识站直,收起目光,脑袋微微往下垂,双手也好端端地揣到身前。

“华琉。”

华琉听着他冷言冷语地喊他的名字,神经一紧连忙嗯声儿。

这么多年来,只要莫言卿喊自己就准没好事儿,因为莫言卿有的是办法折磨他。无论把事情做得多好,有多得体,莫言卿总能鸡蛋里挑骨头,给他随随便便安个罪名,就能惩罚他一整个晚上。

华琉心里的恐惧是病,爱莫言卿的同时又让自己害怕莫言卿。唯独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得了这种病。

莫言卿过来搀住他,华琉乖乖被领着坐上床沿。

他好像已经习惯由人摆布的生活了。

莫言卿眨两下眼睛,脸上透出微小的难过。偶然摸到两缕还在涎水的发丝,转身拿了条干毛巾,准备给华琉擦擦头发。

一手捏着毛巾,一手打算抓头发顺顺,华琉见状,误以为莫言卿要往自己嘴里塞毛巾,声音可怜巴巴地请求莫言卿放自己一回,他哪里做错了能改。

他把自己缩起来,因为唯一能用来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缩起来。虽然每次都会被莫言卿强行打开。

华琉的语气喏喏乞怜,目光呆滞,没办法,一旦这人离他太近,他就开始下意识以为自己会受伤。

殊不知,莫言卿的心头正在滴血,犹豫片刻,只能轻轻地牵起发尖一缕缕地搓。

“?”华琉诧异地发现莫言卿只是帮自己擦头发,心惊胆战松开自己,把头靠过去让莫言卿擦。

这太不正常了。来来回回试探过几遍,华琉终于敢问:“莫言卿,你今天怎么了,这一点都不像你。”

奈何莫言卿只是默默擦完,转而从怀中掏出一对银镯子,顿了一下给华琉戴上,说:“华琉,我在赎罪。”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不知所云,莫言卿搓搓两膝,起身怔半天:“你先睡,有什么事,叫我就好。”然后笨拙地走到门边,回望一眼立刻拉上门。

华琉不解:“他为什么说……他在赎罪?”

次日,起个大早对镜梳妆,妆还没梳上,先是对着镜子愣住。

镜中人的模样仙似白玉琉璃,肌肤犹如那白雪上抹了层胭脂,清丽绝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华琉看着镜子出神好久,纤细的指尖抚着镜像游走。

“这是我吗?这不是我吧……像,但我可没这个大美人长得好看。”

其实两人长得同样好看,甚至就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倾城姿色。

华琉瞅着那双流银的眼睛总觉得在哪见过,莫名熟悉,又盯半晌:“……小莫。”

这双眼睛和莫渚是一样的,就连瞳孔中的月痕位置也是一样的。

暂且顾不上梳什么妆了,为今之计是先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哪儿,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隐约记得来之前做了个梦,他梦见莫言卿难能可贵地去小院里看了他一回,自己正在喷泉那边喝酒,最后太困,枕着莫言卿的怀抱睡着。

披着头发趿上拖鞋出去,却猛然发现门打不开。心底还是一如既往地失落,还真就是莫言卿啊,什么都给唯独不给自由。

门不能开,那窗子自然也就是锁死的。

他倚到窗边,外面是广阔大海,蔚蓝的天空下有白色的泡沫,浪花一片片同海浪一起卷过海面。面对此情此景,华琉才终于知道自己在一艘轮船上。

上下叹口气,准备直接喊莫言卿问好了,哪知下一秒心脏骤然雷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拉扯它。

疼痛愈发难耐,华琉硬扛着抽痛扶墙壁躬身,微微弯下的脊背越躬越低,最后俯到落地窗上,贴到地面紧捂心脏,这种欲生欲死的痛感让其浑身颤栗,牙床哆嗦,完全不受控制。

不过,好在很久之前他便习惯了这种痛,所以就算疼到意识消弭,晕死过去,也没喊一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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