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梦消散之前【4】(1/2)
于长梦消散之前【4】
“莫渚,你回来啦!”陆子焉屁颠跑过去开门,眯着眼睛坦露出一个热烈而兴奋的微笑。
“嗯。”莫渚抱着一束鸢尾,塞给陆子焉,“洒点水。”
陆子焉抱着花,眼睛一亮,抿着嘴巴疯狂点头,心里偷乐:“莫渚今天居然给我送花了……哼哼~”
莫莫从门前路过,瞭去一眼,冷静的猫脸瞬时一垮,那个姓陆的傻子为什么对着一束破花傻笑?
陆子焉瞅见猫,用莫渚听不到的声音换了个很作的调子说:“哎哟~今天这花儿可是莫渚送的呢,可得宝贝着照看。”
猫脸一撇:傻13。
给花洒好水,摇着尾巴送饭。他把纸花都藏得好好的,所以不用担心莫渚会发现什么。
因为太过开心,所以蹦哒着忘记叩门,伸手直接推开,脑袋往门里一探,好像看见什么很糟糕的东西了,他端着盘子的手猛然一抖。
莫渚闻声扭头把手往怀里收:“别进来!”
霎时间,凝重的气息掩盖欢愉,陆子焉愣立在门口,全然不在乎莫渚说的什么,一步一顿地走过去。
他把盘子搁置在柜上,见着莫渚银发下那双流银的眼睛里笼着光。
还有床上一大卷沾着血的绷带。
莫渚神色一慌,他知道陆子焉进来了,咬着牙抓着被角一掀,好不容易盖住那些绷带,斥责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别进来吗?你怎么……”话说一半,不知是扯痛了哪处,嘴里抑制不住地嘶了一声。
撕裂结痂的伤口会很疼,莫渚咬着牙齿咽下声音,只听陆子焉气声平少地从嘴里蹦出一句:“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他走过去想把莫渚的手拿过来看看,不料莫渚往后一躲,硬是不让他碰,“出去……把门带上……不准进来……”他发颤的声音里带上些抗拒。
“你难道想自己一个人瞒着我处理这些伤口吗?”
陆子焉一气,直接压着莫渚把他拉过来死死摁倒,又气恼着刷起衣袖,只稍一瞬,愤怒的声音里掺杂起几分心疼:“伤口怎么……变多了?”涌动的气焰熄得一干二净。
扯开的伤口从缝隙中漫出血液,一点一点地流淌在雪白的肌肤上。伤口周围有些发炎,红红的圈着嫩肉。
莫渚眯眼,妄图从陆子焉手里挣出来,可惜抵不过他力气大,始终被牢牢摁着。陆子焉眉头一皱,见人不怎么安分又摁得紧了些,“别扯!”他松开莫渚,“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不要碰伤口。”
转身拿来药箱,一边鼓着腮帮子咽气一边给莫渚处理起伤口。他看着那些伤,小声嘀咕:“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你锁在家里,让你一步也别想出去。”
他嘴里讲着气话,咕哝着却没有半分气恼之意。
处理时,他发现伤口有新有旧,大小不一,有的玲珑小巧,有的深壑难言,而且大半儿都已经结痂。他嘟着嘴开始小声数落自己:“我怎么现在才发现,那么多伤,会很疼吧……”
三下五除二处理完,他又坐在莫渚旁边问:“怎么弄的?”
又是这个问题。
“不小心!”莫渚微微张开嘴巴,有些傲气地偏过头。
陆子焉长嗯一声,拖着音捏住莫渚的脸转过来。
“那你给我解一下,什么叫不、小、心。不小心能弄成这样?哪种工作能把手弄成这个样子?哦还有,你的工作内容,工作地点,工作时间,是在哪家企业的哪个分店,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说完这些,他好气着补上一句:“否则,我就真的把你关起来,你明天半步都别想出去。”
“我不……”莫渚忽然一下子咽了声,妥协道:“那我明天不出去了。”他拧过陆子焉的手径直离开房间。脚步沉重,背影单薄,一股爱搭不理的势头。
莫渚去阳台上晾了会儿。凉风吹脸,他捂着包好的伤口发呆。站累了,缩成一团靠着玻璃门坐下来。
寒冬将至,他有些哆嗦地呼了两口气。
“我不应该瞒他的,我只是想送他一个惊喜。”莫渚仰头望天,贫瘠的天空是真的空,空到他心里也空。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偿还他一些东西……”他从衣服里侧摸出一张画得十分潦草的笔记,一点一点地摸索着钢笔在纸上留下的凹凸,心里总归暖和些。
“所以他不理解我,也没关系……”他弯起睫毛,脸上好像是笑着的。
不一会儿,莫莫顺着门缝溜过来,依旧和以前一样窝到莫渚怀里打呼。它通心一般,用毛球似的脑袋蹭着莫渚的手和肚子,想让莫渚摸摸它。
“你来陪我啦。”莫渚把纸叠起来收好,伸手摸着猫下巴挠挠,打趣着说:“莫莫最近胖了一圈儿呢,下巴都起累肉了。”
莫莫闻言,拿爪子扒了下脸,有些小气地憋了声儿。莫渚微微一笑,继续和猫叨叨。
不知什么时候,陆子焉轻手轻脚地跟到阳台。他没有去打扰莫渚,单是隔着一层玻璃,用留恋的眼神从无光的角落里看过去。
对他来说,莫渚其实就是一缕光。他轻飘飘的,和光一样,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到手里。
等莫渚抱着猫歪着脑袋睡着,他才走过去守在莫渚身边候着。
他给了莫渚一点信息素,很少,但是很温柔。君子兰的清香沁入空气,莫渚在梦里下意识呜了两声儿。
和往常一样,陆子焉用指腹轻擦着莫渚那张宛若天仙的绝美容颜,思考起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反思良久,他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太过了,而且他确实没有权力把莫渚束缚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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