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离响,厄死之众【3】(1/2)
棋局离响,厄死之众【3】
此时此刻,莫溪正在朦胧夜色里清理着“闲杂人等”。
莫言卿的执事已经解决了,那剩下的就是些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敏捷地穿行于月下,隐去足声,犀利的眼神不停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角落。
“莫溪。”
一个沉稳的男音在通讯器里响起,莫溪贴着墙轻声嗯下,“你现在右手边的通道里还有一个巡守,据观测推算,应当是最后一个了。”
喧闹的虫鸣扑来,莫溪呼了口气,抹了把额上的薄汗,“知道了,谢谢你,厄流。”
对面笑一声,“客气什么呢,若不是苏行吵着找到我,我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能在这种时候帮上你,也算对得起我这个朋友的身份。你加油,剩下的事,我帮不上你……哎,我们,等你回来。”
“好,我会的。”莫溪哼哼应下,通讯中断,微弱的晚风吹过头顶。他转身朝右手边的通道里走去,步子很轻,人影湮没于暗夜。
不远处有个背对着他游走的巡守,他猫着步子,如同死神一样无声无息地悄然接近。那一刻,紫罗兰色的眼瞳里没有光,也没有温度。
不少神话里,死神会提携着巨大镰刀,还会举着用于称量罪恶的天平裁决罪犯。面对这些职守巡逻的人,莫溪清楚他们罪不至死。
他伸出手,用关节兀地锁住巡守的脖子,用力往后一拖。只感觉那人挣扎着咽下嘴边的话,又在短暂的吭呜声中静下去。
处理好最后一个人,莫溪有些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
古老的钟声被再次唤醒,无垠的天空飞过一颗拖拽着长尾巴的流星。那颗流星很亮,它昭示着一个人的陨落,盛大而壮丽。
铺满熏香的室内,莫渚隐约听到钟声。他侧眼张望,莫汀在他耳朵里说:“时间刚好,接下来,你把莫言卿带出来。去哪儿都行,只要不离开中心层,也就是不要越过那堵白色的围墙。”
莫渚心领神会,捧着脑袋转过去问莫言卿:“你刚刚说的园子,大概有多远?”
莫言卿回答:“走两步就到了。”
既然是走两步,那么应该不远。莫渚这样想着,“我突然想去看看……”
呃,有点说不通。他心里默默擦了把汗。
“好啊。”莫言卿答应着,一把把他拉起来。手上的银饰碰响,莫渚盯着那镯子反射的光,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咻地溜过去了。
回头一望,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莫言卿拉着他的手问。
“没、没什么……”莫渚心里一虚,“呃,我们,快走吧。”
说完,尝试性地抿嘴一笑。莫言卿伸手轻抚了一把他的头,殊不知莫渚心里咯噔起了一阵毛悚。
“那走吧。”
出了门,室外一片虫鸣泛泛。莫言卿扶着他从楼梯上往下走。
影子在脚底窃语,向前张望,只有一无是处的暗、空。还……挺顺利?或许吧,最起码现在看来还挺顺的。
走着走着,刮过一阵阴风。莫言卿停脚看了他一眼,擡手就从他头上拎起一片叶子。
“你看。”他指着那片新绿的叶子,“还记得第二次见你的时候,你头上也沾了片叶子。”
不过是其他人摘下来的。
莫渚不知所措地乱应两声,他可不知道叶不叶子的,反正跟着莫言卿走就对了。
平坦的道路在足下延展,这条路颇令人熟悉得很。
“莫渚,莫言卿和你的位置信息已经传给莫溪了。”莫汀顿了一声,“不过你们去的方向……你小心一点儿,有些不正常。”
她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又走了会儿,枯黄的铁栏缠着蔓生的青藤,莫渚擡眼一望,顿感心头一颤。这里,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华琉曾经和他们一起生活的院子。
莫言卿看起来非常轻松,他推开院门,招呼着让莫渚跟过来。
院里那棵撑天的大树依旧长满一身绿衾,而树下的景色早已换洗一清,长满了奋力生长的的扶桑花。
按照时间来说,莫言卿不会不知道这里“现在”应该住着谁。而且,依照莫渚自身的记忆,华琉住过的院子,可是半株扶桑都没有的。
“当前”包含着从“过去”拔萃出来的投影,而每个人的“当前”又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包含“过去”。
莫渚壮着胆子穿过院门,还没反应过来,猛地被人向后一拽,原地绕个圈后又被人护在身后。
“哥?”
莫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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