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做人 被教导得板正的漫才客,有……(1/2)
第109章 不做人 被教导得板正的漫才客,有……
被教导得板正的漫才客, 有所成长,本性不改。秉持着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原始观念, 男女大防的意识即为缺少。
明镜前宗主留下的宗门遗训是,管他男女老少, 挡路的, 全杀了。碍事的同理。
凡人,当个爬宠逗一逗,别误了大业就是。
现任宗主则温和的多,主要讲究一条, 莫要留人口舌。
杀, 可以。别留后患, 斩草除根,除尽必绝, 不要留给仇家收整好, 掉头回来反攻的余地。
大约是开山宗主和守城之君的区别。
话题扯远了,总之,是解裁春肆意踏平的门槛, 相对应产生的苦果,自当由她自个来承受。
该吞不吞, 终究得吞。当咽不咽, 合该要咽。
解裁春一挑眉,一双成形的荔枝眼, 微微眯起, 能想见盛夏酣畅淋漓的雨水。剥开红润长刺的果皮,水腻腻的,透不出半点光泽。
是种浑浊的美感, 似还未抛光的美玉。咬一口,满嘴留香。
到底是败给了困意。
解裁春一合眼,败给了漫才客的执拗。
算了,算了,反正是指着避火图教学,都得一一研讨的对象。
一劳永逸地解决疑难,才能免去后面的麻烦。不然,左牵右扯,交接得不干不脆,反倒拖泥带水,落了无尽的烦难。
昏昏欲睡的女子扯着衣冠,泛懒的身体没怎么动弹,反倒折皱了带子,打起了结。
新建起的楼阁,特地支起根木杆,撑着窗透风。入秋的风捎着凉爽,水裙风带。
坐在床尾的漫才客,停住了哭。眉头还皱着,下睫毛挑着几颗水珠,似轮盘状的荷叶,兜住鱼尾摆动溅起的雨露。此情此景,动人得很。
她却没甚欣赏的意思,就觉得乏得紧。
解裁春蹬了下端坐如松的剑客,颐指气使。命令式的语句,带着点犯困的鼻音,如若粘得掉牙的麦芽糖,带出点有恃无恐的撒娇意味。
“你来脱,查好了,他日休要用这种事来烦我。”
说到后头,嘟嘟囔囔的埋怨渐弱,已是半睡半醒。
头一歪,靠在熏了香的靠枕前,陷入浑噩的梦乡。
说实话,也不赖解裁春这般犯困。一天十二个时辰,要空出十个时辰来补觉。其余两个时辰梦游太虚,叫漫才客唤醒了,漱口、喂饭、洗漱、更衣。
实属是两位监守不做人。
他们自己做,爱折腾。还把监守的劣根性,一概应用在旁事上。
紧盯着人,不让落入法网的囚犯痛痛快快入睡,也就罢了。便是辱没到昏迷了,也得立马扼住人脖颈,将人活生生掐醒过来。
温言细语地呼唤,温柔小意地摇晃,不符合他们的章程。要用深入骨髓的痛苦,刻骨铭心的恐惧,植入她的骨髓,方能提炼出一只顺心如意的傀儡。
要她向左,她就绝对不敢往右。
让她张开口,她就绝对不会合上腿。
解裁春被抓了多久,就有多久没有清清静静地安寝过。身为凡人的她,一日须得三餐,日日都得睡眠,而这基础的需求,对修真之人而言,是早该戒掉的恶习。
她口渴至极,央求着喝水。他们就割开手掌,怼到她嘴边,强硬地逼她饮下他们的血液。她肚子饿得直打鸣,他们就随机抽取一位犯人,要她茹毛饮血。
理直气壮得好似不是他们有问题,而是她有问题。
也是。当清源之水倒入沟渠,那她的清澈就会被判刑。等待她的,只有被污浊的宿命。
一介草民,焉能抵得过修道之人的精力。还是两位意气风发的修士。
何况这二人是决斗场出身,眨个眼,就有可能会被朝夕相处的同伴,砍掉脑袋。能活着走出决斗场的,定力、耐性、专注度,最是一绝。
换而言之,当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倾注于某人身上,就显得额外能磋磨人。
如果他们真的有把她当做人看的话。解裁春回想着两位监守对她的所作所为,想来是没有的。
便是造价低廉的抹布,在贫苦人家手中,也不至于像那他们那般,一拧再拧,势要榨干最后一滴水分。
不拆掉浑身骨头,剃掉全副皮肉,要流不尽的血与泪,混合着,喂养他们的胃口,绝不轻易放过。
逃出生天的解裁春,不恶狠狠地倒头就睡。睡上个十天半个月,根本缓不过神。
接到指令的漫才客,坐在重新搭好、建设的屋子内。
回到熟悉的处境,见着亲近不过的人,接收再温和不过的命令。一切的一切,亲切得他止不住掉眼泪。
度过着,不以为意。逝去了,追悔莫及。
享受着温馨的时光,平淡到近乎百无聊赖。
悠长的夏日,阳光切割成六边形,舒展着一轮又一轮的光晕。下过雨的土地热烘烘的,下沉气流如把平地装进一屉屉蒸笼。
风吹麦浪,草木清香。倒逼出好斗的蟋蟀,趴在树干上窸窸窣窣。青色的草蜢鼓着后肢,在绿茵茵的树丛里蹦跳地逃走。
原来他习以为常的日常,会在某个风平浪静的时日,经受不住骤然而至的外力而摧毁。所有慷慨馈赠的嘉奖,终有一日,会以一种决然的方式全数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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