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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是我心甘情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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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这是我心甘情愿

季知星明白看着她, 心中似乎像被钝刀割一样。

她有那么一刹那,真想直接站起来,不愿再受到陆卿安这么痛苦的受罚。

她宁愿在那挨批的是她。

可就像陆卿安说的那样, 她这个时候站出来, 那之前的数道雷击就白受了。

左右权衡利弊之下,她紧紧的咬着牙,身体微颤,在空中撞起波澜, 像投入湖中的小石子,在原地未动。

直到最后一道雷击落下,陆卿安身体猛然一抽,紫色电流蔓延全身。

铺展开来的是极致的痛。

陆卿安的手紧紧攥着不知道身上哪处的布料,闭紧眼睛。

练功房寂静无声,只有她因痛苦至极发出的喊叫,听在耳中格外真切。

挨过这阵疼痛,陆卿安又感觉自己行了。

一道笑容从她嘴角绽放,黑成焦炭的脸满是得意,“老头, 你这小雷也不怎么样嘛。”

“既然我已挨过你十道雷,那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即便她还躺在地上, 却依旧能笑得出来。

但说完这句话, 她停顿了好一会,从喉间发出声闷哼, 才接着说。

“你可别拿着这件事情来找我师姐的麻烦。”

下一秒, 她握紧的手松开衣服垂落下去, 手背靠在地上,头一歪, 便失去了意识。

季知星连忙去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

鼻息绵长,脉搏有力,只是暂时晕了。

季知星向两个峰主欠了欠身,抱起陆卿安,礼数周全,“弟子先告退。”

女峰主看着她的背影,语气平淡的说了句,“过了这么多多年,你们季家的孩子心里还是有杆称。”

季知星握紧了抱着陆卿安的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回到小院,季知星用将水灵气聚拢,一遍一遍的梳理着陆卿安紊乱的脉络。

□□本不相容,可她的水灵力在陆卿安体内运转的十分顺畅。

她就那么一周天一周天的疏导着。

目光注视着陆卿安的睡颜,她不自觉的就想到那日她去峦雨峰的那晚。

女峰主一看见她,便挥了挥袖子,要赶走她。

她们季家原本是有一个弟子,也在流云宗。

后面在一次除魔任务时,季家弟子探查时遇到了大魔,用尽全力逃跑,得以保全性命,与她同去的弟子死无全尸。

即便后面季家压着那名弟子上门请罪,却也无法。

季家人生性懦弱,难堪大任的名声已经传出去。

她对着两个峰主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和那个人不一样。”

带着雷霆万钧的黑紫色气息朝她面门而来。

于是她也挨了十道雷劈。

太疼了,疼到说不出来哪里疼,只感觉全身都被细细密密的针扎着,过皮穿骨,一波比一波更猛。

只在人间过年时放的炮仗,似乎全都丢在了她身上,然后炸开,发出刺耳的声音,带来极致的痛疼。

再配上女峰主的幻化出的细雨,拍在脸上,打在身上,钻进心里,又湿又冷,刺骨而悠长。

在这种情况下,她甚至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脑中混沌不堪,只希望快点停了这种感觉,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季知星用帕子沾了水,擦净陆卿安的焦黑小脸。

她坐在床榻边,呆呆的看着陆卿安。

因此她今日听到陆卿安要替她受罚的时候,她不赞同。

她认为,一人做事一人当。

但是当听到了刑罚是雷击时,她犹豫了一瞬。

她依旧愿意受罚,可就是摇晃的这一下,彻底影响了季知星的心智。

她当真流着季家的血脉,当真懦弱!

陆卿安也没昏迷多久,一张开眼睛,就看到季知星的她眼前发愣。

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师姐,我好饿哇。”

季知星朝她露出个与往常一般无二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好。”

陆卿安却看着她,总觉得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晚上,月明星稀。

陆卿安躺在床上,不断扭头看着季知星,总感觉哪里不对。

但季知星就好端端的坐在那里打坐,今日行动轨迹也和往日一样。

她在被子里不断翻来覆去,被褥与衣服的摩擦声音格外明显。

季知星睁开眼睛看向她,眼眸是盛着绵延不绝的柔光,浅色的眼眸在烛火下透亮。

陆卿安干脆一把将被子掀开,搬着小板凳坐在季知星床前。

小板凳也不低,她几乎是和季知星面对面的坐着。

“师姐,我感觉你今天很奇怪。”

陆卿安疑惑的眉头皱起,小脸上写满了‘你不对劲’。

季知星和她清澈的眼眸对视上,却又快速闪开。

她垂下眼眸,浅浅笑出了声,暖黄色的油灯光打在她脸上,额前的发丝被照射有些透红。

“有什么不一样的。”

因为说话带来气息的缘故,灯芯受风,光便在她脸上忽闪一瞬,覆盖在她脸上的面积变大,嘴角的弧度温柔,依旧是那么美丽。

陆卿安见她这样,便更加觉得不对劲。

以往季知星可不会这样,躲避她的视线。

陆卿安一只手握成拳,捶在另一只的手心,她发现哪里怪怪的了。

“师姐,好像自从我醒过来以后,你就一直不敢看我。”

她眉头一跳,看向季知星直而黑的眼睫。

此刻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

季知星闻言一滞,却还是没有擡起头,她笑了一声,“是吗。”

这两个字像是从齿尖不经意滚出来,说的极轻,也不像个问句。

陆卿安如实的点了点头,“是啊。”

“师姐,我早已经把你看做我的家人,发生了你发生什么都要和我说。”

陆卿安脑子转了转,想了一下说道。

她说出的每一句话皆是真心实意。

自从来到翎落峰,她几乎日日夜夜都和季知星待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她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都是季知星陪在身边。

陆卿安自然也希望,无论季知星发生什么,她也可以陪在她身边。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去做的。”

陆卿安眼神真挚,言语郑重,灯火落在她脸上,显出几分发誓的感觉。

季知星听着陆卿安说的话,露出一个不像笑的笑来,眼前逐渐模糊。

她低着头,陆卿安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嘴角勾起的弧度在慢慢下降。

“师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卿安皱着眉头,有些着急的问道。

一颗清澈圆润的泪珠忽然落下,摔在陆卿安的手上。

冰凉的触感让陆卿安一个激灵。

她带着惊讶、无措注视着透明水滴,迸开变成四五个透明的更小水珠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季知星这才擡起头,脸上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滑下来。

陆卿安手忙脚乱的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按在季知星的下眼睑处的肌肤。

泪珠就全然被吸收到手帕上,新落下的泪珠也被全然接受。

陆卿安动作轻柔,眼底含着心疼。

“是不是峦雨峰的那两个峰主,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陆卿安想着最近接触到人和事,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今日在练功房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那女峰主好像很不喜欢季知星。

还有那天晚上去峦雨峰,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以后不仅带着伤,还一副昏迷的模样。

那天她还以为是她瞌睡了呢。

思及此,她皱着眉头,“师姐,那我们明日就不去了,不去练习那个什么雷啊雨啊的。”

陆卿安满腔怒气,整个脸颊通红。

第一个手帕已经被泪浸透了,陆卿安换了第二个手帕。

又是动作轻轻的擦去眼泪。

“我们去执事堂告他们,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个宗门还能纵容欺负人。”

陆卿安拿着手帕在季知星的眼圈周围打转,泪珠刚刚从眼底溢出,下一秒便被陆卿安擦去。

季知星看着生气的陆卿安,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陆卿安的手帕随着她的摇晃而不断地移动。

“师姐,那是发生了什么。”

季知星声音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会不会怨我。”

她这一句话没头没尾的,让陆卿安愣了一下。

她用食指的第一二关节带着手帕,拭去泪,“我怎么怨师姐呢。”

“我喜欢师姐还来不及。”

季知星却闻言泪珠掉的更快了,她想低头,不让眼前人看到落泪的样子。

可陆卿安敏锐的发现她的想法,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她眼神坚定的和季知星对视。

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永远不会怨师姐,永远不会对师姐生气。”

季知星早已被泪模糊了眼眶,看什么都带着一层隔着水层,看不真切。

她攥紧了手,因为哭泣了太久,声音哽咽的不成调,“可是我害你受了雷罚。”

“那明明、不该是你受的。”

陆卿安这才明白,季知星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伤心。

她长吁了一口气,“那是我甘心的,而且师姐也是为了我。”

季知星泪还是在不断的流。

陆卿安上午刚哭完,知晓哭久了对眼睛不好。

她颇有些着急的说道,“我就乐意受罚,在家不挨一次我母亲的训诫,我还不习惯呢。”

泪没有一点要止住的迹象,如同决堤的河水,迅捷猛烈。

“可是我那么懦弱。”

季知星嗓音非常弱小的说道。

因为音量过小,让陆卿安在脑子想了好一会,她才知道,季知星说了什么。

她擦着泪,不同意的开口,“谁说师姐懦弱了,师姐愿意为了我被关禁闭了。”

陆卿安生气道,“这话是谁说的,我找他去。”

“你在受那十道雷劫的时候,明明只要有一道我当时站了出来,你就不用受接下来的几道了。”

季知星抽抽噎噎的说道。

“可是我没有,我就躲在你身后,任由你挨了十下。”

陆卿安又换了崭新的手帕擦泪,她听到季知星这么说。

往前一倾,张开双臂抱住比她身量小一些的季知星。

她侧头,将季知星鬓角的发挽至耳后,将嘴唇贴近季知星耳边。

气息喷洒,“那是我甘愿的,我心甘情愿,我开心。”

“我就不愿意看师姐受罚。”

将季知星抱紧,头也看向正前方,大声而郑重的说道,“季知星才不懦弱,季知星是最好的人。”

桌上的油灯都因着陆卿安最后一句话火苗震动。

季知星的泪此刻已经不受她控制,不断的下流,她也不想哭,只是现在已经忍不住了。

她更用力的回抱住陆卿安,生怕陆卿安下一秒从她怀中消失。

将脸埋在陆卿安胸口,她声音闷闷沉沉,断断续续,“真的、不怨、怨我吗?”

陆卿安点点头,真诚回答,“真的,如果师姐那个时候站了出来,说你要受了这罚,那我才要生你气。”

季知星闻言,停滞了许久才说道,听到陆卿安甚至以为季知星要睡着了,“可你刚刚才说过,永远不会对我生气的。”

陆卿安见她平静了下来,笑得眉眼弯弯,,带着夸赞的意思,“对啊,所以我现在没有生气,因为师姐当时做的对。”

季知星不在说话,更用力的抱紧她,抓紧了陆卿安的衣服。

陆卿安在她面前,任由她那么抱着。

逐渐感觉到怀中的人停住了抽噎,气息平静,陆卿安松开手,却发现季知星拽着她的衣服,直到现在都没有松手,便只能维持着拥抱的姿势。

“师姐,放开我吧。”

陆卿安怕惊到睡着季知星,小声的说道。

季知星的手却没有一分一毫的松动迹象。

陆卿安也不能直接掰开她的手,将人直接叫醒。

毕竟她好不容易睡着了。

陆卿安小心翼翼坐在床榻边,中间生怕给季知星弄醒了。

一只手扶着季知星的头,一只手放在季知星腰侧,将人慢慢扶倒在床上。

陆卿安顺势睡了下去。

扯了被子将两人盖上,陆卿安小心翼翼怀住季知星。

“做个好梦,师姐。”

陆卿安嗓音含着真挚的祝福说道。

第二日早上,陆卿安和季知星便继续进行个人经脉修炼。

到了下午,两位峰主把两人叫在一块。

“现在你们用灵气梳理对方身体的脉络。”

陆卿安比季知星少的那十年修炼,此刻弊端就显现了出来。

陆卿安对于灵力的掌控本就根基薄弱,控制灵气往自己的身体都艰难非常,更别说别人的身体。

陆卿安和季知星相对盘腿而坐。

因为昨天就发生过一次,季知星将灵气很快的就围绕陆卿安体内运转一个小周天。

非常丝滑顺畅。

陆卿安却如临大敌,她伸出指节,全神贯注的吸收雷灵气。

好不容易汇聚成一个小小的,如拳头那么大的灵气,刚往季知星体内送了一点。

便被季知星本能的反抗给打散了。

这种举动是自发的,是来自修士最基本的身体防御。

陆卿安于是又来了好几遍,皆是失败。

她垂下头,不甘心的看着自己的手。

季知星注视着陆卿安圆润的头顶,上方还有些毛绒绒的发丝。

她复上那人的手掌。

“不要灰心,你刚入门没几天,做成这样已经很棒了。”

季知星又擡头看向面前的峰主。

他们二人脸上也显出几分茫然,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将这套功法传授出来,因此经验不足。

他们修为相等,没预料到这个方向。

“不如我们先练习其他的,等晚上回去以后,我再督促她修行灵气。”

两位峰主思索了一番,便也同意了。

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这套阵法是他们二人创造出来的。

他们是夫妻,本就比其他人多了默契,心意相通,因此两人合作,便能营造出比一个人更至少两倍多的威力来。

但也因此,这套功法必须要求两人及其默契。

一个人只是一眼,配合之人便知道她要做什么。

方才成功。

灵力也至关重要,熟悉对方的身体,方可在一些危机关头救对方性命。

这也是这套身法最困难的地方。

修士的本能在抗争非自己灵气的进入,要做到这点不容易。

就像是一个人要屏住呼吸,然后将自己生生憋晕。

及其困难。

至于为什么陆卿安能接受季知星的灵气,在夫妻二人眼中也十分惊讶。

即便陆卿安刚刚修炼,却也已经引气入体成功了。

她的身体已经是雷灵根的居所了,怎么可能还会容纳其他灵气的进入。

他们二人也是通过日复一日的练习,把身体本能抵抗灵气的动作所压制。

然后接纳。

这是个十分漫长而艰辛的过程。

要接纳对方的灵气在自己身体游走,相当于把最危险的地方暴露出来。

要了解对方,还有信任对方。

但是两位峰主练成功了,因此即便他们二人本身的境界不高,可一旦合体起来,两人便可发挥极高的威力。

不是没有别的夫妻尝试练习,可是最后都败在了信任二字。

将灵气做到像在自己体内一样,这个过程一时间也急不得。

女峰主点点头,“那每日下午练习剑法,晚上你们回峰之后,自行修炼。”

陆卿安和季知星同时点点头。

剑法却也不是那么好练习的。

季知星和陆卿安又扎了两个时辰马步,然后拿了两个宗门内发派的铁剑。

两人练习着同样的招式,刺,劈,砍。

两道身体同时伸直胳膊,将剑刺向前方。

女峰主皱眉,用剑鞘调高了季知星歪了的手腕。

男峰主也调整了陆卿安的剑尖方向。

“你们这样可不行,要做到完全一模一样。”

“就像是一个人幻化成两个人那般。”

男峰主摸着胡须,眼神锐利而轻松的说出要点。

陆卿安悄悄撇了下嘴,男峰主收入眼中,故意走到她跟前,大大的瞥了下嘴。

见到他的动作,陆卿安只感觉好笑,这个峰主怎么幼稚成这样。

她想要笑也不藏着,就这么明显的笑出来,眼睛弯成月牙,眉目清朗,嘴角的弧度那么张扬。

男峰主哼了一声,和女峰主配合在一起,调整了陆卿安和季知星的许多动作。

两个人力求一模一样。

在经过许久的奋斗后,陆卿安和季知星并排而站。

简直像是一个人。

只有身量的大小不同,擡头的高度、剑尖的倾斜、胳膊的位置都一样。

“好了,保持一个时辰,不许动。”

男峰主还特意搬了个板凳站在他们跟前监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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