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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风波已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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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 诸伏景光的声音哽住了,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看着降谷零攥着丝绒盒子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看着他低垂头颅下紧绷的下颌线,看着他周身弥漫的、仿佛能将月光都冻结的绝望死寂。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每一次的沉默,每一次的“等任务结束再说”,每一次的“国家需要我”……那些被忽视的委屈和失望,如同无声累积的尘埃,终于在二十岁生日这天,在燃烧的飞车与坠落的巨兽见证下,在“我的恋人是国家”这句宣告的回响中,彻底压垮了那根名为“等待”的弦,化作了决绝离去的背影和塞回口袋的、冰冷刺骨的“物归原主”。

月光无声地流淌,照亮降谷零指缝间露出的深蓝色丝绒一角,也照亮了他脚下不远处,那串被彻底遗弃在污秽尘埃中的桑葚银手链。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几颗小小的银桑葚滚落出来,反射着冰冷的光,如同散落在泥泞中的、破碎的星辰。

引擎低沉的轰鸣在夜色中平稳地行驶。车内没有开灯,只有仪表盘散发出幽微的蓝光,映照着驾驶座上月见绯冷硬的侧脸线条。

他紧握着方向盘,红眸直视着前方被车灯劈开的黑暗道路,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

副驾驶座上,神乐歪着头,陷入了沉沉的昏睡。白色长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遮住了他苍白的脸颊和眼下的青影。

脸上、手上的灰尘和血污还没来得及清理,身上那件标志性的白色实验大褂皱巴巴地裹着,沾满了爆炸后的硝烟和尘土。

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脆弱的阴影,呼吸轻浅得几乎听不见,仿佛一碰即碎的琉璃人偶。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硝烟味,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巨大的疲惫感。

绯的目光透过车内后视镜,落在弟弟沉睡的脸上,红眸深处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是目睹他从高空坠落、在废墟中蹒跚的心悸后怕,是看到他平静归还戒指、决然离去时的心疼愤怒,更有一种对某个金发混蛋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冰冷的杀意。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不知过了多久,神乐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粉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迷茫,如同蒙着一层薄雾。

他眨了眨眼,似乎用了点时间才辨认出自己身在何处,以及旁边的人是谁。

“醒了?” 绯的声音响起,比平时更低沉,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沙哑。

他没有转头,依旧目视前方,但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放松了一点点。

“嗯。” 神乐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干涩沙哑。他动了动身体,牵扯到一些细微的伤痛,让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他擡手揉了揉依旧有些发沉的额角,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被黎明前最深沉黑暗笼罩的街景。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种沉默,与废墟上那种令人绝望的死寂截然不同。它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一种无需言语的安全感,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二哥,” 神乐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打破了沉默。他没有看绯,依旧望着窗外,语气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都结束了。”

绯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手背上青筋再次凸起。

他当然明白“结束”指的是什么。不是“天鹅”的坠落,不是东京的混乱,而是他与降谷零之间,那场旷日持久、最终以惨烈方式落幕的情感战争。

绯没有立刻回应。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

过了几秒,他才用一种同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硬口吻说道:“知道了。” 简单的三个字,背后是他作为兄长的全部立场——他不需要追问细节,不需要评判对错。

他只知道,弟弟说结束了,那就结束了。月见家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任何让弟弟受伤的人或事,都将被彻底隔绝在外。

车子驶离了混乱的城区,道路变得开阔。天际线处,浓重的墨色开始被一丝极其微弱的灰白稀释,黎明正在艰难地刺破黑夜的帷幕。

车内依旧安静,只有引擎平稳的运转声。

神乐慢慢地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他闭上眼睛,似乎又要睡去。但在意识沉入黑暗之前,他用极轻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身边沉默守护的兄长听:

“好累……想回家……吃大哥做的……草莓大福了。”

绯握着方向盘的手,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他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重新陷入沉睡的弟弟。

那张疲惫苍白的脸上,此刻竟奇异地透出一种近乎安宁的平静,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绯紧绷冷硬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他收回目光,一脚油门,黑色越野车如同忠诚的守护兽,平稳而坚定地朝着月见家的方向,朝着那片即将被晨光照亮的港湾,加速驶去。

车窗外,深沉的夜色正在节节败退,天边那一线灰白,正以无可阻挡之势,悄然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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