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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后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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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见面,我是不是该建议神乐给你准备条裙子让你也尝尝这滋味?”他甩甩头,把这个危险的想法抛开,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安全屋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神乐自己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都市噪音。

雾海岚带来的信息和关切如同一剂短暂的安抚剂,但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疲惫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神乐趴在床上,粉色眼眸中泪意未干,但混乱的情绪风暴正在被一股强大的、近乎冷酷的理智强行压下。

即使身体被折腾得如同散了架,即使内心充满了委屈、愤怒和后怕,他锦音神乐的大脑,依旧在高速、清晰地运转。

离开。必须离开这里。

离开是当前最优解。

神乐深吸一口气,忍着全身骨头仿佛被拆散重组的酸痛,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地试图撑起上半身。

冷汗瞬间浸湿了额角,腿根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咬紧牙关,粉眸中一片沉静,没有丝毫动摇。他需要拿到通讯器,联系雾海岚或者母亲安排新的落脚点。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床头柜上那个冰冷的通讯器时——

“嗡!”

通讯器屏幕自己亮了起来,一条新的加密简讯赫然跳出,发件人标识是那个让他此刻身体本能一颤的名字——零。

零:别动。

零:我知道你想走。

零:在家等我。

零:任务……我可以缩短到三天。

零:乖一点。

简短的几行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和一丝……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隔着遥远的距离,再次精准地扼住了他试图逃离的咽喉。他甚至能想象出降谷零在任务间隙,用那双紫灰色的眼眸冰冷地监视着安全屋动态的样子。

神乐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粉眸中刚刚被理智压下的怒火“腾”地一下再次燃起,烧得他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被彻底看穿意图和那依旧强势命令口吻带来的屈辱和愤怒

缩短到三天?

乖一点?

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一个可以随意摆弄、需要他“恩赐”自由的物件?

神乐猛地收回手,甚至不再试图去拿通讯器。他重重地趴回床上,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身体的剧痛和心理的愤怒、委屈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

他没有哭出声,但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温热的液体无声地浸湿了枕套。那两天两夜被强行压制、被掌控、被惩罚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混合着此刻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撕裂。

就在这时,被他扔在床头的通讯器,震动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那个让他心悸的名字——零的视频通话请求。

神乐盯着那跳动的名字,足足有十几秒没有动。眼泪还在无声地流淌,但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粉色眼眸,却异常清亮,里面翻腾着复杂的情绪:愤怒、委屈、疲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对电话那头那个人的复杂依赖。

他最终还是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划开了接通键。

但他没有打开摄像头,只接通了语音。

“……喂。”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未散的哭腔,却极力维持着平稳的语调。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降谷零的声音。

那声音不再像简讯里那般冰冷强势,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刻意放缓的温和,甚至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神乐?”降谷零的声音很低沉,穿透通讯器,带着一种安抚的磁性,“…你在哭?”

神乐咬住下唇,不想让他听出来,但浓重的鼻音骗不了人。

他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一种带着明显怒意和委屈的控诉,直击核心: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的声音因为哭过而显得格外柔软,但话语却像裹着冰的刀子。

“以前零…很温柔,很体贴…会给我带薄荷糖,会听我说话,不会像现在这样,像个…”他哽住了,后面“疯子”、“暴君”之类的词终究没说出来,但意思不言而喻。

通讯器那端陷入了更长的沉默。神乐甚至能听到对方那边传来的、属于任务环境的、遥远而模糊的背景噪音。

几秒钟后,降谷零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那刻意放缓的温和里,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和…某种近乎认输的软化。

“我…”他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

“我知道…是我过分了。”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哄劝的语调,却又无比认真,“但是,神乐…”

“你哭起来…”降谷零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用一种带着一丝无奈和某种隐秘情愫的、极其直白的语气说道,“…太娇了。”

这三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神乐瞬间愣住了。

娇?他?

他明明是气得发抖!

然而,降谷零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堵在胸口的怒火和委屈,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掉了一半。

“哭得我心都乱了。”降谷零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诚,“听你哭……比挨琴酒十枪还难受。”

这近乎笨拙的、却无比真实的告白,像是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冲散了神乐心中冰冷的愤怒和委屈。

他握着通讯器,粉眸微睁,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零…在示弱?在用这种方式…承认他的失控和后悔?

通讯器那端,降谷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过于直白的话,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迅速转移了话题,但语气却比之前柔和了太多:“伤…还疼得厉害吗?药膏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记得。”

“我要去岚那里住。”神乐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依旧带着鼻音,却异常清晰、冷静、不容置疑。这是他经过理智思考后的决定,不是商量,是通知。

通讯器那端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的沉默,带着明显的犹豫和挣扎。

神乐几乎能想象出降谷零此刻紧蹙的眉头和那紫灰色眼眸中翻涌的不情愿。他需要确认零的态度是否真的软化。

几秒钟后,降谷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一个字,仿佛用尽了力气。

“我让景光安排人送你去。”他补充道,声音低沉。

“雾海那边安全屋等级不够,我会让人加强外围警戒。”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也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即使放你走,也要确保你的安全在我掌控之中。

“嗯。”神乐应了一声,声音平静无波。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争吵,冷静的思考、克制的表达、直击要害的诉求,最终达成了目标。

“那我挂了。任务…”降谷零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嗯。”神乐再次应声,然后毫不犹豫地切断了通讯。

他将通讯器丢开,身体彻底放松下来,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虽然身体依旧疼痛,虽然眼泪的痕迹还未干,但心中那块沉重的、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巨石,似乎松动了一些。

他闭上眼,将脸埋进枕头里。零最后那句“哭得太娇了”和“心都乱了”的直白话语,却如同带着余温的烙印,反复回响在耳边,让苍白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再次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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