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婚服（2/2）

包裹里还放着一双女式绣花鞋，首饰盒里躺着一堆繁复的首饰，净是些夸张掉色的吊坠大珠子。

林楚森觉得自己把这些穿身上估计会有些不伦不类，这村里的人什么审美？

他刚想脱外套，便被苏常亦按住手，苏常亦道：“时间还长，这些衣服是湿的。”

说罢将衣服拿出来耐心架在火盆上烘烤：“梨还没凉，现在估计温度正好，趁热吃。”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苏常亦现在的气压有点低。

大门外的吆喝声和推杯换盏的声音穿过雨幕传到耳边，林楚森坐回去将烤梨慢吞吞吃完，勺子放在桌上，那套婚服也搁在了林楚森手边。

苏常亦：“要我帮你吗？”

林楚森连忙摆手：“不用，又不是没手。”

脱掉外套，一股凉风钻进他薄薄的白棉衣，冷得他几乎是抓住桌上的婚服便往身上套。

婚服满是低低落落乱七八糟的带子，他捋了好半天没明白带子的走向。

苏常亦看他穿得手忙脚乱，还是没忍住帮他系着带子，系了好半天，在他们的努力下，带子终于——更乱了……

“我就没穿过这么繁复的袍子。”林楚森扯着腰间的丝带，呲啦一声，丝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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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动作一起僵住，林楚森果断拿出手机给秦溟悠打视频电话。

秦溟悠在电话那头笑了林楚森好半天，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老师……你衣服穿反了……”

林楚森冷脸：“我知道。”

“上下反了。”

林楚森：“……”他就说怎么胳膊活动不开呢。

苏常亦捂着嘴偏头闷笑。

林楚森给了他一脚：“还笑！这里面有你的功劳。”

在这位平常喜欢把自己打扮成花里胡哨大公鸡姑奶奶的指挥下，他们才搞明白了所有带子的走向。

好不容易穿好，这袍子虽然色彩鲜艳又怪异，却衬得林楚森的皮肤格外白，是带着几丝活气的白。

古朴带着一股别样风情的婚服穿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的腰身，再配上那张俊得没边的脸，秦溟悠在视频里连喊了好几句“卧槽”，吵得林楚森直接将电话挂断，秦溟悠还不依不饶发消息要他多拍两张照片。

苏常亦给他戴着项链，夸张的大铜片在身前哗啦啦响。

林楚森想到这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穿婚服，第一次穿这样艳丽的袍子。

他看苏常亦半垂着眼皮，仔仔细细摆好每一片铜片珠花的位置，冷艳清绝的面容上明明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可是在林楚森面前，却总是压低姿态。

林楚森忽然很想问他一个问题：“好看吗？”

可他听到自己真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心跳猛然漏了一拍，连手脚都觉得局促。

苏常亦现在不过是和他一起调查事情的同行，顶多算一起共事的同事，问同事这种问题难免过于奇怪。

苏常亦没答话，半垂着的眼皮撩开，视线从项链上移到他脸上，林楚森有些尴尬垂下头，背过身去翻找桌上的首饰，自言自语：“好像还有条耳坠没戴……”首饰盒被翻得噼里啪啦响。

身后传来极轻的两个字：“好看。”

这两个带着笑的字像撞碎林楚森所有的不知所措，他手上动作一顿。

面前投射一块阴影，身后的人几乎贴在他后背上，半圈着他的身子伸手勾出那条挂在首饰盒边缘的兽纹耳坠。

苏常亦动作轻柔将耳坠的挂在他细小的耳孔上。

耳坠的凉意与苏常亦指尖的热一下下戳着林楚森的耳垂，戳着他的心脏，他的指尖下意识捏得一片泛白。

苏常亦长指勾着耳坠上长长的血色流苏，将流苏从头到尾顺到林楚森身前，在他耳边沉声道：“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