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68章 “卡莱尔”（2/2）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伊格那修道，“虽然我们两个最后都没有达成目的——帝国早就防备着阿卜杜拉，援兵来得很快，所以他直接提前开船跑路了。而我……很显然，我也没能离开。不仅没有离开科研会，还让他们起了防备心将母体彻底转移藏匿起来，最重要的是，我没能在基地里找到你。”

卡莱尔闻言，心脏忽然像是被什么挠了似的，竟有一些说不出话来。

“再后来，那个基地就因为损坏的过于严重而被废弃了。我也开始在帝国和科研会之间来回轮转，不过日子比起之前被囚禁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条寻找母体的目标。接着我借用常年实验的便利，向帝国主城区外出售一些昂贵的医学材料，以此攒了一笔积蓄，与白创建了自由贸易协会……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伊格那修道，“至于阿卜杜拉，还有卡莱尔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像是从我的世界销声匿迹了一样，无论怎么寻找也没有任何线索，我甚至开始怀疑当年那艘船根本就没有驶离那片海域，当年那个说要等我的小男孩儿说不定也早就葬身鱼腹——好在也没有丢掉这把刀，而我也重新找到了你，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命运的眷顾呢？

“至于其他的，你忘记我、忘记我们两个之间的约定，你为什么出现在绿岛，甚至是阿卜杜拉依旧未曾出现的疑点，这些对那时的我来说通通都不重要了。”伊格那修温柔的笑道，“我说过的吧，卡莱尔，我因有你而变得完整，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你是当年母体实验遗留下来的实验体的原因，还因为你就是你——我所珍视的、心爱的、唯一的同类，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卡莱尔顿住了。此时在这一间空荡的实验室中，在四周全都是冰冷的机器的情况下，这个英俊的男人、优雅的怪物，就这么缓慢但又郑重地对着自己心爱的人类进行了一场缱绻的告白。

糟了，他现在应该回应什么？卡莱尔心想，打断他？把话题扯回来？告诉对方聊正事儿的时候就不应该跑题……还是说应该再说点什么？自己的心意或者是……他带着一脑袋浆糊试图平复这剧烈的心跳，然而所换来的却是比那天那个迷乱的夜晚更深的不知所措。

说来也好笑，在伊格那修态度强硬步步紧逼的时候他能理智地与对方谈条件，结果这家伙忽然回归两年前那种温柔的说话方式，反而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好在最后是伊格那修化解了对方的僵硬，他上前一步，邀请道：“那么接下来的路，陪我一起走完好吗？卡莱尔。”

黑发的青年又有一瞬间的恍惚，他问：“你准备怎么做？”

“在我苏醒的时候，在机器旁发现了阿卜杜拉给我们留的件东西。”伊格那修道，他拿出一个U盘，领着卡莱尔一起将其插在屏幕上，“上面显示最终病毒都会聚集到一个地方，我想，那或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机会？

屏幕随着U盘里的内容被读取而亮了起来，里面是一段录像：阿卜杜拉站在镜头前，背后是一张由光幕拼成的世界地图。

“二位好，我是阿卜杜拉。”金色眸子的中年牧师对着摄影机，依旧用他那种如同一滩死水般平静的声音道，“时间紧迫，我无法守在机器前等待着你们二位一起醒来，于是我录了这段视频，希望可以帮您解决一些疑问。”

“约莫百年前，科研会就从地脉中发现了非常丰富的矿源，与之一同被开采出来的，就是现在的病毒起源，一种对人体有辐射却同样蕴含着极强能量的神秘物质。科研会一直有秘密研究它的项目。直到三十年前，第一个母体蛇祖被人工创造出来，从此才开启了真正意义上的母体研究。”

“人的体能极限究竟在哪里？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是否会被创造于这个世界上——很长一段时间，这都是我们研究的中心。但就像您知道的那样，造神计划并不顺利，但是帝国东边矿区的开采改变了这一切，在那个地方，科研队开采出了一枚‘原始结晶’。”

“原始结晶实际上就是高浓度的病毒固体，我们用它和蛇祖做结合，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当活跃的细胞到达人体所能承载的临界值，将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强化。我们的思路没有错，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这个方向而努力着。”

“但是，那场矿区失事改变了这一切。”阿卜杜拉停顿片刻后露出了背后的地图，在最北方的位置，赫然是极北方向一处从来没有见过的岛屿，但正是这片岛，却在地图上有着一个极为熟悉的名字，“正是那场事故毁了许多东西：科研会的同事、帝国最丰富的资源、我的家人，以及，它——

“‘卡莱尔科研基地’，造神计划的实施地点，就在事故发生之后，被彻底废弃了。”

（TBC）

【作者有话说】

是的没错，其实小卡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典型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