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63章 认可（2/2）

“是啊。”卡莱尔轻声道，“正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所以才能像耀眼的火源那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真是……太神奇了！”

一声激动的叫喊从中转房间的喇叭中传来，是萨雷斯，母体所在的实验室没有监控，但有生命监测仪会时刻关注母体和伊恩的动向，很显然，后者在里面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伊恩将匕首扔到武器架子上，然后自觉地站在了仪器前检查身体。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阿卜杜拉道，连一向处变不惊的研究员话语中都带了些难以控制的激动，“不仅没有崩溃，而且体内的变种细胞还增强了，怎么样萨雷斯，这下足够证明他的精神力了吧！”

“哈哈，小伊恩还真是不负众望。”萨雷斯的声音传来，“以后我的飞黄腾达可也得靠你咯！”

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飞跃性进步，不同的研究员都纷纷笑起来，声音传到实验室中，只有卡莱尔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被寄予厚望，意味着愈发难以逃脱。

伊恩依旧静静地接受完仪器的全自动检查，接着他站在机器旁，等待研究员开门接他离开。

身上的伤在加速自愈，很快皮肤上就只剩下干涸的金色血迹了。

伊恩又看向明显因研究员的态度而压抑着怒意的卡莱尔，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而与他那漂亮的笑容完全相反的，是他背在身后的手心中紧紧攥着的暗红色淤泥。

最后淤泥在不断的挣扎中渐渐停止了活动，伊恩在被带领着离开房间时拢了拢袖子，掩住了小臂上一条条凸起的金色血管。

·

“早上好，卡莱尔。”

少年的嗓音伴随着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卡莱尔转过身，看到了正在关门的伊恩。

16岁的变异种已经足以被称作少年人了，比起多年前，伊恩的身量已经修长了不少，眉眼也长开了，依稀有了未来英俊外貌的轮廓。此时他那浅金色的长发正被低低地束在脑后，一身利落的衬衫卷起袖口，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只是那些非人类的身体特征也随着年岁增长而增多，比如胳膊、脖颈和胸口，此时都被雪白的绷带牢牢缠绕着。

但是这些在卡莱尔看来并不是美玉有瑕，相反的，这么多年的陪伴反而让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至少那苍白的肤色和极浅的瞳孔都衬得少年时期的伊恩俊朗又独特。

就是……年纪增长了，心思也变得比小时候多了，卡莱尔看着伊恩坦然的笑容，少年人身体长得快，对方此时只比他矮上一点儿，又有张极出挑的样貌，光是弯弯嘴角就足以引人注目。

可惜卡莱尔哪怕面对这张脸，也得把原则性的问题问出来：“你又一晚上都待在实验室？”

伊恩住的房间是有实验室和书房这一类可供他学习的地方的。就在三年前，前者以一己之力打败所有对照组的实验体，成为了整座研究院的核心，于是他要求拆除房间里的所有监视器，用实力告诉了所有人，拥有强大的力量才是得到所期待之物的最佳方式。

随着这间屋子彻底成为伊恩的领地，后者就开始频繁地开始查资料做研究，甚至到后面还不允许卡莱尔进入，理由是“会让他分心”。卡莱尔对此简直莫名其妙，但又想着是不是这孩子步入了青春期更加看重隐私，于是就真的没再进去，只是在门外等着他，伊恩不睡觉他也就只能在外面一直守着。

闭目养神、理清线索，倒也不算无聊。

“原本想在做完第一阶段就休息的，不知不觉就到早上了。”伊恩冲他笑道，“卡莱尔，你不也等了一个晚上吗？”

卡莱尔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伊恩见状，俊俏面容上的笑更真切了——很显然，他从对方的心声中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答案。

“适当的休息是很重要的，哪怕你是……那也一样。”卡莱尔没辙，只能补了一句。

“我是强化体，细胞的活跃足以支持我长时间工作，与几年前动不动就晕倒的小屁孩不一样，而且就算让我睡也睡不着……”伊恩顿了顿，在瞧见对方的脸色后立即从善如流地改口，“但我今天晚上一定会休息的，我保证。”

“你上次也这么说。”卡莱尔道，“行了，你先洗漱吧，今天的日程安排还是很紧……唉。”

伊恩立即应下来，他总是在卡莱尔有不满苗头时表现地更加听话，他知道对方很吃这套。

而卡莱尔呢，则只能无可奈何地目送着伊恩的背影，擡手揉了揉眉心，意识形态连轴转了这么多年让他越来越疲惫，就连心境都麻木了许多。他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早早告诉伊恩这个世界的真相，可阿卜杜拉那句“巨大的精神重创会带来脑死亡”的警告，又让他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他总是对自己说，伊格那修……伊恩现在的也还只是个孩子，他得想办法知道当年的真相，以及让伊格那修不成神也能活下去的办法才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