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酬劳？（2/2）

“怎么可能。”伊格那修听着好笑，“只需要一下，很快就好。”

什么报酬的计量单位是“一下”？不会是要取他的血吧？卡莱尔把这个刚升起的念头给否决掉，如果要这种东西，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他来拿连抢都算不上。钱和资源？不对，既然明面上说出来了伊格那修也就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诓他，帝国的工资怎么也比自己高一大截，人家可能真不稀罕，他说不多那基本就是和钱不挂钩了。

思来想去好像还是布防图更重要些。卡莱尔思考半天，偏头看了眼还在欢闹的队友们：“行，成交。”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伊格那修的笑容骤然绽开了，好像平日的假面在那一瞬间褪去了似的。

但那并不是什么温柔的神色，反而和隧道中那时他说饿了的反应一样，笑容明媚，眼神却异常晦暗，让金发变异种原本就英俊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极具侵略性。

卡莱尔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然而对方却没有给他逃避支付的机会，伊格那修走出阴影，高大的身形直接将黑发青年困住。

或许是喝了酒反应变慢，卡莱尔错过了最佳逃跑时机，后背抵到了墙退无可退。他看着面前人垂落下来的发丝，像月光又像牢笼，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第一个音节发出的瞬间被堵住了嘴唇。

他的视线顿时被占满了。

在眼前放大的面容让卡莱尔猝然僵住，气息纠缠间，他越过那层层叠叠的发丝看到了夜空中成片的星星，如同在绸缎上绣满了星空。

不，朦胧的痛觉忽然让卡莱尔意识到，这不是丝绸那么温柔的东西，这该是连围栏都镀上钻石的、专门为他打造的“笼子”才对。

“这些……都是您拍的吗？”

酒过三巡，培利注意到卡莱尔不在座位上，正准备去找，就被酒吧老板推搡着到了一片照片墙。他其实喝得有点晕乎乎的了，被这么一打岔，原本目的也忘了，还真就站在旁边认真端详起来。

说是端详二字一点儿也不为过，银河一边贴着刚才给协会和卡莱尔他们拍的照片，一边看这血清专家认真得仿佛是在看什么重大文件的表情，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当然都是我拍的了，怎么样，技术不错吧？末世之前我准备当摄影师呢，可惜还没学成丧尸就已经开始遍地啃人了，只能接管家里的酒吧行业咯——哎，你是叫培利吧？‘梨子酒’？叫这个名字结果酒量这么差啊。”

这边银河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刚转正的实习生却是完全没在听。后者对着满满一墙的照片找了半天，忽然指着其中一张嘀咕道：“这里都没，卡莱尔先生啊？”

“喝的断句都奇怪了，你身份证明上不是说成年了么。”银河贴照片贴的专心，“你在找卡莱尔的照片？我现在手上这张不就是嘛。”

培利眯着眼擡头看了看，立即否决道：“我说的是其他的！你看这张……”

银河一脸无语，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瞟了眼他手指的那张，那是一份协会第一外勤队的集体合照，只有六个人，恰恰少了卡莱尔。

“哦，你说这个。”银河把照片都贴完后托腮想了想，“因为卡莱尔不拍照的，他每次来喝酒，第二天就把前一天我给他拍的撤走了，之前还让他们队员帮忙撤过，时间一长就没他的照片了。包括刚刚我贴的这张，很帅吧？但是绝对留不到明天，所以合照我都没让他入镜了，免得浪费我胶卷。”

“为什么啊……”

“或许是了无牵挂，也就不想被人记住吧？”银河忽然笑得有些古怪，像是怜悯又像是讽刺，“明明是一个活的挺认真的人，但卡莱尔想要被人遗忘，想不被别人记住，和他曾经的差别很大，和我们这些人也不一样。”

培利听不太懂，也想不通。他又往前看了看，发现另一张合照，除了希尔达和雷蒙，其他人他都不认识：“这些人是？”

“第一队的初代队员。你看这个高个子的，穿的又整齐又精神的，就是前任会长：白，后来牺牲了。”酒吧老板说这句话时，并不像协会成员提到此事一般沉痛，反而像是给新人科普一样，“不过这张照片除了卡莱尔，伊格那修也不在，不然最高的应该是他才对。”

“哦，是，伊格那修也没有。”培利然后现在才意识到似的，这样看来整面墙上只缺他俩了，“没有他的照片，也是一样的原因吗？”

“那倒不是，那家伙照片是我撤的。不过我挺喜欢那家伙脾气的，对他也没什么意见，主要是怕在喝酒的协会成员看见了直接人神共愤，把我这些照片一起毁了，我就干脆全收起来咯。”

银河回头看了一眼第一队的桌子，发现他们都还在专心喝酒聊天，声音都快盖过店里的音乐了。

他这才放心，贼兮兮的凑到了培利身边：“不过嘛，就是因为收起来了，所以才没毁掉，我还有他俩合照呢，你想不想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