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结论（1/2）

第37章 结论

入目是灰色的水泥天花板，因为时而干旱时而受潮变得污渍斑斑。卡莱尔睁开眼睛，又躺了一会儿，这才花了点功夫认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霍利克安全区自由贸易协会的病房，他这两年间都不常来，最近却好像频繁地躺在这张床上。

于是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感觉浑身上下除了骨骼摩擦的剧痛外，基本没有什么明显不对劲的地方。第一下没使上劲儿，直到第二次他才靠着床头，勉强把自己撑了起来。

病房除卡莱尔以外空无一人，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如果不是自己衣着不对他都快以为普斯顿城的战斗都只是一场梦……

不对。

记忆瞬间回笼，他想起母体化身为结晶的陪衬，想起昏迷前蒂姆引爆了炸药，想起伊格那修仿若早有预料般的动作，还有他说出的话……

卡莱尔猛地反应过来，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伤势，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除了曾经的陈年旧疤，并没有再出现新的伤痕。

这按理来说并不可能，他当时在爆炸的中心，没有掩体，怎么会毫发未伤。

关节的痛感不是错觉，却显得那么不真实，卡莱尔想起最后喉间带有腥气的铁锈味，顿时僵住了。

是伊格那修的血。

高浓度的病毒反而加速了身体的自愈，如果不是伊格那修最后给他又喂了血他现在不可能是这个状态……可是他睡了几天？在这些天里他会不会已经被做了很多遍检查？那么他现在身体里的病毒含量到底是……

“卡莱尔！”

他擡起头，看到培利从门口跑进来，见他醒着眼睛瞬间亮了，进来的动作活像一只金毛。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这话听着不妙，卡莱尔闻言一顿：“我睡了几天？”

“三天，你有三天没醒过来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伊格那修呢？”卡莱尔一听立即就要穿鞋下床，又迅速改口道，“算了这个先不提，爆炸之后发生了什么？蒂姆怎么样了？其他人……”

“卡莱尔你别急，当时大家因为结晶的原因，已经退到危险区域以外了，”培利语速很快，显然是怕卡莱尔过于担心，“最后在爆炸圈的只有蒂姆、你、拉胡尔，还有两个帝国的士兵。拉胡尔他们受了重伤，一直到今天早上帝国才派人把他们接走，你还是伊格那修先生抢救回来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他和帝国的人一起走了？”

培利点点头。

“那……”他努力把脑海中金发变异种的模样驱散出去，在开口时语气格外犹豫，“那蒂姆和爱……母体呢？”

“……”培利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既沮丧又自责，“蒂姆带着炸药在结晶中心爆炸，我甚至没发现他什么时候离队的，我既没有拦住他，也没能……救回他。”

卡莱尔没说话。

他看着如今的培利，像是看见了曾经无能为力的自己。

“你尽力了。”他轻声道，“就算你当时发现了他，也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那孩子的炸药型号，是专业装备，他是有备而来。与其悲痛自责，不如好好调查清楚，为什么一个想让自己亲人活下来的人，会突然要带着自己的妹妹同归于尽，甚至不惜自毁也要杀了她……”

“不，不是的，卡莱尔。”培利忽然擡头，比划道，“我刚才忘记说了，他妹妹……或者说母体，那个，它没有死！”

卡莱尔眉头一皱：“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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