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潮汐（2/2）

薛镜哽//咽而近乎失//声地说：“......我，同意。是你。”

“听见了。”

贺心掐住他的下颚，堵住他的嘴唇。

暴风雨在某个瞬间袭来，恶狠狠击打在玻璃窗上，继而是狂风肆虐。渐暗的房间里，两道身影至死//纠//缠。

薛镜生理上很痛，但没有说过一句制止。

而贺心，即使心理上已经克制到极致，动作却怎么也说不上多温柔。

贺心手心捧着薛镜的侧脸，一声声问他疼不疼，又一声声问他爱不爱，薛镜回答到后面，什么都听不清，无论是什么都回应说爱。再后来，两人眼角都盈润苦涩着。

最热//焚的一分钟过去后，潮汐缓缓褪去。

……

“再来一次？”贺心意犹未尽，回味着说：“你别说，18岁还挺不一样，缓都不用缓。”

“不来。”薛镜摊开了躺床上：“18岁确实不一样，得缓缓。”

过后，贺心抱着他去洗手间清洁，放了一浴缸的温水，两人泡在里面，也不怎么说话，给对方搓泡泡，从头发搓到脚底板，然后洗掉。

这是他们谈恋爱时最经常做的事情，如今也是轻车熟路。

酒劲慢慢过去。

“还有什么想听的？”薛镜靠在浴缸边上，闭目养神：“问吧，我都可以告诉你，仅限今天晚上。”

“问个屁。刚刚要听你和他的故事，是我太蠢了，不过吧，我确实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贺心其实知道答案，却还要最后再确认一次：“喂，薛镜，你爱过他没有？”

薛镜懒懒地动了一下眼皮，语气没什么起伏：“果然是好蠢的问题，贺心，我都因为杀了他坐过牢了，这种问题还有什么意义。没有过，从来没有过。”

“哦。”贺心从水里挠了挠他的脚掌心，笑了笑：“那我呢。薛镜，你爱过贺心没有？”

薛镜把脚缩了回去：“别闹。”

贺心玩心大起来，又抓回他的脚腕，怎么都不放开，挠得薛镜用另一只脚去踹他，两人在水里玩闹得越来越上头，薛镜不慎磕到了额角，气得不想跟他说话了。

贺心只能给他擦干净，给他吹头发，又打电话给他订了新衣服过来，哄到了晚上才好。

结果，他刚把薛镜哄好，薛镜才看了眼时间，就怎么都要回去。

这下轮到贺心开始生闷气。

什么啊？

刚穿到这边，烧也没有完全退下去，好不容易互通心意，好不容易吃干抹净了一次，正是最得意的时候，居然要独守空房？！

这合理吗？

不过，薛镜要走前，还是坐在他身上，给他摸了一会腿，平息了他一点怒气。

贺心霸道地说：“你明天得来找我。”

“明天没空，明天演出了。”薛镜干脆地拒绝了他，脸上浮现有些许苦恼：“早知道今天就不能那个，要是影响了我明天的表演，我不会原谅你。”

贺心“呵呵”笑了下，说：“不是，薛镜，是谁先说要做的，我就不追究了，而且刚刚那一会，谁忍得了？”又说：“我要去看你演出。”

薛镜把鞋穿上：“没什么好看的，我是群演，而且我手里没票。”

“群演还这么认真？”贺心用肩膀挤了挤他：“票我买不就行了？”

薛镜拗不过他，只能放任他掏出古早款式的手机，打电话给剧院，当场就把票给订了。

第二天，薛镜很快为一时心软买了单。

当他演完整个剧目，累得半死，回到后台看到一整个走廊都摆着写了“To 亲亲薛镜”的花，后悔得想再穿越回去，把贺心的手机放进马桶冲掉。

贺心没有现身，花也是匿名送的。薛镜知道他是考虑了彼此是同性的身份，不好表明，但......

这，这也太张扬了！

他咬紧下唇，打通了贺心的电话，用气声问：“你干嘛呢？！”

见不到面，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年轻，语调却没有任何轻佻之处，一下把薛镜拉回上辈子，想起那个再后来独自撑起家业的贺心：“薛镜，上辈子我没有亲眼在舞台下看过你跳舞，也没有给你送过一束花，是我遗憾了很久的事情。”

“......”薛镜鼻腔慢慢酸了，谴责贺心的想法消去了大半。

是啊，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遗憾了。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怎么不想弥补？别说贺心了，其实他也有很多，想要慢慢补偿给贺心的。

听他没讲话，贺心那头笑了起来：“我说薛镜啊，以后只要有机会，我都会来看你演出，而只要我在，你就会收到这么多花，所以，早点习惯吧。”

“一束就好。”薛镜软了下来，跟他讨价还价：“心意到了就行。”

“不行。我的爱不是一束花能代表的。”

“行。”

“不行。”

“我刚刚说行。”

“不——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