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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以图换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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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以图换图

刘文达对他挺好的。

薛镜记得父亲的身后事是刘文达一手筹办的。

他对那段日子的记忆模糊了,只记得外面的人很多,很嘈杂,骂声与玻璃砸碎的声音交杂着冲击着他的耳膜。

素未谋面的叔叔捂住了他的耳朵,说千万记住了小镜,这都跟你没有关系。

事情一办完这个叔叔没让他守孝见外人,直接就把他送回了首城,还说债务的事情会尽量帮他想办法。

刘文达从来没跟他详细解释过其中的缘故,只浅浅道过一句:“你父亲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没有回馈过他,只能对你好。”

也正因有这样的情谊,刘文达一句需要,他就来了鹭城。

休息室。

刘文达把茶杯放茶托上推给他,“来。”

薛镜品了一口,估摸着冲的这茶叶一斤一万打底。他慢慢饮下,“好茶。”

“挺不错的,放在你这里平时可以喝。”刘文达呵呵笑道,“你也知道我约你见面是因为什么,我女儿她太不懂事了,要不是他哥从贺心那听说这件事我还被蒙在鼓里呢,真的太娇纵了。”

薛:“成长总需要过程,这些打打闹闹的都是小事,谁没有叛逆过呢?”

刘文达笑着摇头:“你肯定就没有叛逆过,你啊总是太懂事又太能忍了。这种事情要换了我大儿子刘般得哭爹喊娘好一段时间。别在这样了啊,你现在在鹭城做什么都有我给你撑腰,别觉得刘白是我女儿就……”

薛镜注视着刘局细长稳重的眼睛,倾听且不时点点头,脑中却不由自主回溯起那一天的事情。

酒店房间中,刀锋挟带着风声抽出时他挺配合地闭上眼睛。

脸上破了相又怎么样?最好这个人还能当场把他心脏捅个对穿。

他活得真的是很累,又没办法真的下定决心去死,能在意外中死亡还算是挺圆满的结局。命运还是替他做了决定么?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名字蓦然从他眼帘前闪过。

没什么很多的念头,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一个简简单单,十三笔就能写出的名字。

贺心。

一切自由、自信、潇洒快意的代名词。

好不容易,这个人才从想象与盘得越来越少的记忆里中走出来,变成一个立体的,越来越多面的贺心。

他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的无欲无求,他还想见贺心挺多面的。

贺心出现得很及时,钉在小混混脸上的眼神比刀刃可怖。

然后是什么…

贺心皱着眉毛放声道:“无论是谁都不许打薛专家的主意。”

还有…

他给自己松开麻绳时的侧脸,贺心的鼻子长得很高挺笔直,低头时也不会被埋没在发丝中。

贺心肯定没别的心思,但指尖不免要因为解绳的动作,拂过脚踝和小腿最敏感的区域。

他那几分钟心跳加急,因过于安静的房间与过于亲昵的距离而前所未有地感觉到时间绵长无终期。

不合时宜的情欲在喉间滚过。

竭力控制了才维持住一副无动于衷的姿态。

不该这样啊,薛镜。

他的思绪回到当下,不留痕迹接过刘文达的尾音:“谢谢刘叔叔,您看我人连皮毛都没伤到,最后和平解决了。您真不用太苛责刘白。”

刘文达摆摆手,“不许客气。我让刘般把她在这次舞剧的表演名单里除了名,之后她不会参与舞剧的排练。”

薛镜眼睛陡然睁大。

他真心诧异,没想到刘局能为了他对自己孩子这么狠。这时候前面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投入直接等于白费。

刘白一开始大概只是想要出一口气,并没有要自己真的怎么样,只是太年轻用错了方法,而小混混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发展成那样十有八九不是她的原意。

他犹豫道:“这个处罚会不会太重了?毕竟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经此一事,薛镜确实觉得他的排练风格不妥当。

他在首城上附中时老师有绝对权力打骂学生,从没学生觉得有什么。他早就把这看作常态,也不懂外面教培哄孩子那一套,在排练或者教学时一直延续着附中老师的做派。

他原本想的是一个大型舞剧的排练自然是要更加严格,才把演员们一视同仁来排。给自己招来这样的后果,确实是不懂得灵活变通的报应。

他应该检讨一下自己的作风。

以后排练什么的,还是要多带点笑容,多宽容一点,多开些玩笑。

“不是你的问题,你别往自己身上揽。学艺先做人嘛,我家妞儿的心性还需要磨练。做错了事有惩罚,这样以后才会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刘文达云淡风轻道,给他又倒了一杯热茶,“来。”

薛镜见他已经下了决心,便没有再说什么,待茶凉了些,安静饮下。

刘:“我介绍给你一个新的演员邵依文,这姑娘条件好天赋高又长得又是顶级的漂亮,在鹭城跟着舞协的会长学了十几年的舞,16岁就考上南艺读舞蹈表演,真的是非常优秀的孩子,毕业后又考进省团工作,现在还年轻着二十五六吧比你小两岁。”

“嗯。”

“她也挺有想法的,没继续当演员反倒今年回鹭城开了机构,以后十有八九就是鹭城舞协的一把手。”

刘文达停顿了一下,突然笑起来说:“这样说着像是很厉害,但比起你,居然还是差远了。”

薛:“哪里的话?考学总是一年比一年严格的,女生学跳舞竞争更大,更不容易。”

“那天我们在局里喝茶嘛,她一听说是你在排当场就说可以补这个人数的缺,不过必须得安排是主角。”

薛镜本想一口回绝,毕竟多加一个人的麻烦程度真比少一个人多多了,他得改不少地方,又得给她编独舞段落。

但听刘文达的语气很认真,隐约透着推荐之意,便应承道:“可以。”

“好,我让她下午就来走队形,动作你加她联系方式发给她,她可以自己学。”

刘文达给他使了个眼神,低声乐道:“还有啊,我就多嘴一句,小镜你二十七了吧,也该想想交朋友的事情了。”

薛镜没想到刘文达铺垫了这么多,居然是要说出这个,哭笑不得道:“刘叔叔我没这个想法,我条件不好也不想耽误人家。”

刘文达擡手打断了她,笑道:“别拒绝得这么早。她家很有钱的,五百万小意思哦。”

薛镜尴尬地拿起茶杯,没摸准温度就喝上去。

“嘶——”

他被烫到了。

送走了刘文达,薛镜感觉全身肌肉都放松了。他走到卫生间。

镜中他的嘴唇被滚烫的茶水烫得发红,对比起平常还有些肿。他用冷水洗了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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