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晋江文学城49 我的演唱会，来吗？……（2/2）
看她面前杯子空了，赵知聿提着水壶帮她倒了半杯，眼前就落下一碟小龙虾，他疑惑地望过来。
尤韵说：“不用客气，你快吃。”
赵知聿看了她几秒，低笑出声：“谢谢。”
梁臻看着旁若无人眉目传情的两人，她这顿饭多少有点自取其辱了。
中途赵知聿出去接了个电话，梁臻终于憋不住，握住她的手：“宝贝我的封面有着落了，天啊今天一见他真的太合适了，简直是我的天选男模，你去替我求求他，让他接下吧，姐妹的升职加薪之路就靠你了，求求你了！”
尤韵的手腕都快被她捏断了：“你自己去跟他说，他挺好说话的啊。”
“好说话是对你，没看到我刚才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赵知聿虽然看着温和随性，实际上冷淡又无情，刚才她说了那么多他一句话都没接过，显然是并不感兴趣。
尤韵好奇：“话说你不是他的黑粉吗？”
“对啊。”
“你还找他拍杂志？一口一个您的，我以前都没见你对谁这么尊敬过。”
“没办法啊，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
尤韵：“……”
姐妹你有这毅力，干什么都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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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臻这次在驻店呆了一周，白天在影视城直播，晚上还带着礼物过来探班，又是请喝饮料又是请吃零食的，跟周边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打成了一片，还给她套回来不少娱乐八卦。
就是尤韵有点担心她破产。
后面几天的拍摄如期进行，他们加班加点，熬了几个大夜，终于熬到杀青戏。
最后一场戏正好对应的是大结局。
利尔被捕后关进人鱼实验基地，他在那边被迫参与多次活体实验，半年后因为咬死两位研发人员被转卖进水族馆，但他拒绝表演，加上活动范围受限导致严重营养不良，还伴随精神抑郁。
何皎皎发现他的时候，他受伤很重，她花重金将他买了回去，这时他的精神状态都特别不好，她不知道人鱼会不会得精神类的疾病，但他的状态真的很像抑郁症，经常躺在泳池
小说里的结局是何皎皎一直陪他治病，后来两人找片海域隐居。
这其实并不是尤韵最初设想的结局，原本结局是他回到大海，只是她写着写着不忍心继续虐下去临时改了结局。
当时大多数读者都并不满意t，因为无论何皎皎给她打造多么豪华的鱼缸，那都是牢笼，他是游速每小时一百公里的海洋霸主，大海才是他的归宿。
但根据她小说前面埋的伏笔，此时的利尔受伤严重，精神抑郁，保护他身体的鳞片几乎被拔光了，捕猎技能也基本荒废，如果这样把他放生回海里必死无疑。
在死亡和自由面前。
尤韵私心地替他做出了选择。
剧本还是遵从了大多数人意见，利尔坚持回到大海，何皎皎最后成全了他，悲剧性的结尾更能引人深思，这是电影的基本套路。
尤韵化完妆回到片场，坐在一旁酝酿情绪，这场戏很沉重，剧组工作人员也默契地不来打扰她。
小说中写泳池采用的是全透明玻璃悬空池，足足有一万平方米，深约30米，相当于一千个家用泳池的大小，这是何皎皎能给利尔提供的最好的生存条件，但跟海洋相比仍是杯水车薪。
赵知聿那条造价百万的鱼尾也化了特效妆，来模拟拔掉鱼鳞的尾巴，估计是妆容太真实，根本不用台词，尤韵与他一对视就想哭了。
真是美强惨本尊了。
施导喊完开机，尤韵立马进入了状态，她坐在泳池边，看着一动不动沉在水底的利尔。
她喊他：“你想不想吃鳕鱼？”
利尔没有回应她。
她说：“我买了很多，听说是艾奥里亚岛那边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水面重要有了波动，利尔缓慢地浮出水面。
他看着她，湖蓝色的眼睛干净透彻。
沉默了一会儿。
他说：“皎皎，我想回家。”
尤韵心里一酸，忽然特别想哭，但戏里的何皎皎此刻是不能哭的，所以她努力忍住了，哽咽着说：“可你会死。”
“我想死在大海。”
“你……恨我吗？”
“不恨。”
她教会他说话，教会他人类的狡猾，却没有教会他恨。
这是利尔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泪水正好从眼角滑落，经过他漂亮的脸部线条，最后落到水里。
原来人鱼是有眼泪的。
他们的眼泪和人一样，也不会变成珍珠。
她跳到水里，碰住他的脸吻了上去，比第一次时更温柔，更珍视，像是捧着稀世珍宝，利尔下意识闭上眼睛，两人的眼里顺着鼻梁滑倒嘴唇，咸湿的，苦涩的。
大海的胸膛平静地呼吸
但是，白昼闪耀，如同疯子
但愿我的双唇能获得那最原始的寂静
请在浪花中停留，阿弗洛蒂忒[1]
房间里很安静。
他们的呼吸声混乱、压抑而粗重。
导演喊了卡。
这个吻却迟迟没有结束。
赵知聿搂紧她的腰，反守而攻，力度更重地碾过她的唇，吻回去，像是发泄对这个故事的不满，执拗地按他所期盼的轨迹继续下去一样。
摄影机已经停了，周围工作人员也没人提醒他们，默契地关闭了摄影机，打光灯灭掉之后，现场一下子暗掉很多。
尤韵逐渐被他吻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反应过来后才红着脸把人推开。
身旁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利尔辛苦了，恭喜利尔杀青！”
赵知聿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花，上岸跟大家合影留念。
尤韵还有一次戏，结局是年迈的何皎皎乘船回到艾奥里亚岛的水域，她再一次看见了湛蓝的海平线，翻涌的巨浪，远处有一条健硕的人鱼越出水面，鱼尾在月光下煜煜生辉。
只是那不是利尔。
尤韵坐在岸边擦拭头发。
她倒是没有太难过，一般人演完这样激烈的一场戏是很难从情绪里走出来的，但她整个人反倒异常的平静，还有种很轻松的感觉，就好像结局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她虽然是创作者，但故事开始后就不会再受创作者控制了，她只能作为一名旁观者，来旁观角色自己选择的命运。
尤韵缓过来后去抽纸巾，赵知聿坐她旁边，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一起。
尤韵心口慌了一下，连忙收回手，欲盖弥彰的拿过桌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赵知聿看着她，缓慢地说：“你拿的好像是……我的杯子。”
“……”
尤韵差点呛到。
她赶紧看一眼桌面，果然自己那个贴着粉色hellokitty的水杯还安稳地放在旁边，什么情况，她刚才一直在喝他的水？
“对、对不起啊！”
她立马把杯子还回去，脸憋的通红，赵知聿说了句没关系，都没擦一擦杯口，就拧开喝了。
“……”
尤韵心虚的不行，还好他没有洁癖。
关上杯子，他又问她：“杀青后要做什么？”
“啊？”尤韵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先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跑组看看有没有角色，和以前一样。”
“嗯。”
镜头里两人可以做尽各种亲密事，但出戏后就只是普通朋友，大部分人也是杀青之后联系慢慢变少，这是剧组，也是人生常态。
话题到此结束，赵知聿不知在想什么，有点入神。
“休息的话想不想看演唱会？”他忽然问。
“演唱会？”
“嗯，我的，”他又问：“来吗？”
“演唱会是哪一天？”
“3月17，第一场是S市。”
他从旁边拿出一张门票递给她。
还是内场VIP票。
尤韵以前总说要去支持他的演唱会，结果饼画了这么久最后还白嫖一张VIP门票，属实过分了。
她把票还给了他，郑重其事地说：“我会去的，不过我要自己买票去支持你。”
赵知聿看着她满眼真诚，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嘴角：“你确定能抢到？”
“……”
呃，好像也是。
听说去年他的内场票都被黄牛炒到了二十万。
尤韵捏着拿张金闪闪的门票，忽然有点烫手了。不远处的导演拿着喇叭在大喊：“一会儿我们杀青宴，全员到场，谁都不准缺席，咱们不醉不归！”
众人此起披伏地应和了声，尤韵正要起身，旁边一道低磁的声音落下：“拿着吧。”
“特意给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