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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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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肉眼可见地暴躁起来了,一双猩红的兽瞳狠狠瞪着他,里头的怨气浓稠得几乎快要溢出来。

“……咳。”郁小楼正了正神色,朝他勾勾手,“过来我瞧瞧。”

天南站着不动:“瞧什么?有什么好瞧的!”

郁小楼眉头一皱:“你过来不过来?”

天南怨气冲天地盯着他看了好半晌,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他刚刚出去得急,衣服是随手扯的,也没有好好穿,胡乱地挂在身上,宽大的真丝玄黑色的袍子,只在腰间随便系了条细带,大剌剌露着健壮结实的好身材,一把紧窄腰身隐在外袍边边角角的阴影里,两条极漂亮的人鱼线抑扬顿挫,徐徐没入雪色亵裤的边沿。

头发当然是没顾得上收束的,十分不羁地搭在肩膀上,长长的发尾走动间会微微荡起来;底下也没有穿鞋袜,露着一双赤足,修长劲瘦,五根跖骨的线条随着行走的节奏一隐一现。

郁小楼目光从他头顶的两只兽耳缓缓下落那张阴戾暴躁仍不掩俊美的脸,再到他隐没在毛毯中的脚趾上,难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真他妈性感。

负雪有一丝不茍的禁欲的性感,天南有放荡恣肆的邪性的乖张,就算他常常会忽略了这两个人其实有多么好看,也不妨碍偶尔会忍不住嫉妒一下上天造人的偏爱。

他又转头看了眼身边的负雪,一个念头倏然划过脑海——如果他们没有堕魔,没有变成这般鬼气森森的模样,还不知要在修仙界少男少女一颗萌动春心里惹起多少涟漪。

好在……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回神时人已经站到面前,郁小楼仰脸端详着他,微微笑起来:“长个耳朵跟尾巴而已嘛,这不就是你的本体么?有必要气恼成这样?”

天南冷冷扭过脸,吐出一个字儿:“丑。”

语气里是斩钉截铁的厌恶和愤恨,

郁小楼不由一愣:“你们不会也学了什么妖不如人的狗屁思想吧?”

他看看天南又望望负雪,皱起眉:“不能吧?”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六界公认人族是最得上天偏爱的种族,生来就拥有任何生物都没有的灵智,人自诩为万物灵长,妖类也根深蒂固地认为自己天生低人一等,将修出人形视为强大的象征,一旦历经千辛万苦终得化形,便绝不愿再轻易回归到自己的本来面目中去。

此刻想来双生子似乎的确从不肯轻易当众化形,迄今为止化为原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并且寥寥的那几次,还基本都是在“不得不”的情况下……最近的那次不算。

负雪只是垂眼避开他目光,默不作声,天南也不说话,屋子里倏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郁小楼:“…………”

他只当两人疯,只当两人鬼,却不知道两人还自卑!

“……你们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是我这个义父的失职。”他叹了口气,“你们不是狂妄得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么?不是说旁人的看法与你们无干么?怎么也学了那种调调,因为自己的真身自厌自弃?”

“他们的看法确实与我们无干。”天南倏然出声,语气冰冷阴郁,“是你说我们脏,说我们丑的。”

郁小楼:“??”

“我什么时候……”啊,想起来了,他还真说过,不过那都是因为——

“还不是你们气我!”郁小楼一阵气恼,咬牙道,“我骂你们那几次你也不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事儿?我气昏头骂几句,都是气话,你们也当真?!”

负雪平静道:“气话才是心里的真话。”

郁小楼:“………………”

他被噎得哑口无言,气得心口疼:“你们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两人盯着他不说话。不只是气话,这人的所有话他们都当真,不是奉为圭臬也差不离。他们的义父总不肯承认自己对他们两个来说其实有多么重要,可是他们因他而喜,因他而悲,这已经成为了刻入骨血里刻入灵魂中的本能。

他们就是因他而存在的,因他而活,如今自然理所当然地为他赴死,可即便他们就要为这个人死了,他也不肯相信,不肯承认他们对他的爱就是这样的不可理喻、不分黑白。

负雪拿了梳子要给他梳头发,被郁小楼一把夺过去。负雪看了他片刻,轻声道:“我去做饭了。”

郁小楼自己梳着头,面无表情看着镜子里。

负雪抿抿唇,和天南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

晚饭是鲜掉舌头的羊肉面,外加十来样色香味俱全的菜,外头风太大了,就在房间里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三人吃着饭,慢慢说一些关于始魔的事,郁小楼问两人:“准备什么时候?”

两人自然知道他言下之意,静了静,负雪回答:“三日后。”

其实没必要拖那么久,他们已经尽最大努力去吞噬、削弱始魔残念了,已经做了能做到的全部,过了这个峰值,始魔残念就会越来越壮大,反而使他们日益衰弱。

但是……理智终究没压过私心。

他们很贪婪,想要在临死之前,最后再陪这个人过三天。就三天。

郁小楼点点头,忽然问:“始魔知道你们的心思么?”

天南正捏着个小酒盅喝酒,闻言就挑了下眉:“你这会儿才想起这个,是不是也太晚了点儿?”

郁小楼看他一眼:“只是确认一下你们没有那么蠢。”

负雪开口道:“不会让他知道的。”

双生子与那始魔残念搏杀这么久,早已摸清了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发现其实对方远没有在人前表现出来的那样……完整,或者说游刃有余。

说到底,也不过本尊一缕残留下来的神识而已,连魂魄都算不上,就如九天之上鸿雁飞过时留下一缕雁鸣的余音,只是因为始魔的能量过于庞大,又秉承了一缕痴魔极致的“痴”,所以才显得恐怖,叫人畏惧。

否则他们也不会有把握能够拖着对方,一起同归于尽。

负雪慢慢地给郁小楼讲,一面用筷子给他夹了菜,放到面前的碗里头。

他一向如此,服侍地十分周到,郁小楼早习惯了,一面听他说,一面将菜夹起来吃了。

一旁的天南直勾勾盯着他,也不吃菜,只是一味地饮酒,好像他才是什么下酒菜一样。郁小楼忍不住瞥他一眼,说:“少喝点。”

“这么点酒,不会醉。”天南猩红的眼格外幽深,直直看着他,“我心里有数。”

说起酒,倒提醒了负雪,说:“我给义父备了一百坛桃花酿,够义父喝一阵了,就埋在落绮峰那株梅树下,义父若是想起来了,就开一坛子喝。”

“……”

这短短一句话里头倒叫郁小楼不知道要先吐槽哪一个。秘境可以随主人心意任意出现在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将那么多坛酒埋到落绮峰去,倒也并不难办到。他有点一言难尽地望过去:“你这阵子总不在,就是酿酒去了?”

负雪点点头,俊美冷淡的脸上平静无澜,伸手给他夹菜:“义父喜欢喝这个,可惜我只能酿这么多,不过饮酒到底伤身,以后我们不在了,义父好歹顾惜着自己。”

他说这话跟交代遗言一样,偏偏神色那样平静,好像只是打算出个远门,临行前放心不下,于是叮嘱自家任性的义父不要过度酗酒。

郁小楼心中滋味一时难言,又听旁边天南冷笑:“莫说一百坛,你就是埋下一千坛、一万坛,他说忘也就忘了,或许日后还有人给他酿更好的,谁稀罕你这个。”

他今日戾气似乎格外重,这段日子短暂蛰伏的尖刺儿又通通炸起来,说话格外不中听,负雪夹菜的手微微一顿,冷冷抿着唇没说话。

郁小楼瞥一眼他身后,垂在地面的尾巴又甩起来了,遒劲的力道将地毯打得砰砰响。

据说猫科动物甩尾巴就是暴躁焦虑的意思,依照双生子似猫似豹的原形看,大约也跟猫科动物沾点边,表情可以若无其事,尾巴却没办法隐藏。

负雪还不让他看,若无其事地给他夹菜:“义父,尝尝这个。”

郁小楼看了他一眼,一伸手将天南手里的酒盅夺了:“没醉就在这胡言乱语,不准喝了!”

天南倒有点儿发怔,看着他拿着自己的酒盅一仰头,小巧的喉结在脖子上滚动一下,竟然喝了……

他的义父竟然喝了他喝过的酒。

顿时浑身燥热,小腹上蹿起一团暗火,那感觉就跟眼看着这人又同他喝了一次交杯酒一样,天南背后一直甩动的尾巴忽然就慢了下来,毛茸茸的尖儿悠悠地晃,像是暴躁哈气的大猫一下子就被安抚了。

这也太好哄了。郁小楼余光轻轻一瞥,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才放下酒盅,天南立刻拎起酒壶又给他斟了一杯,笑眯眯道:“义父喜欢,就多喝些,好歹这会儿还有我们在,不怕喝醉了没人伺候你睡觉。”

此人变脸如翻书,郁小楼也不搭理他,拿起酒盅慢慢地喝,酒液甘甜绵润,带着馥郁的花香,叫人忍不住沉溺,就此醉死也心甘。

所以理所当然又喝醉了,被天南打横抱起来送到床上去,负雪收拾了东西走过来,看见天南跪在床边捏着毛巾给他擦脸,郁小楼面颊酡红,睁着一双虚茫涣散的眼睛,伸手去摸他耳朵,口齿含糊说:“好软,好可爱……”

天南还绷着脸,压着阴戾的血瞳:“不是说我们肮脏嫌我们恶心?”

“谁说的?”喝醉的人摸着那耳朵,好像多爱不释手一样,嘴里嘟嘟囔囔,“这么可爱,毛茸茸……怎么不早说你们还能这样……可惜可惜。”

天南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粗暴地掐住他下巴:“再说一遍。”

“唔……”郁小楼眨眨眼,茫然说,“可惜……?”

“不是这句!”

“好,好可爱……啊!”

迷糊的尾音瞬间变作模糊的惊喘,被堵在口齿间,夹杂着响亮而下流的水声。

负雪眸心一片深晦,在旁边静静看了片刻,走过去点点男人的肩膀:“你过去。”

天南擡眸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甩掉外袍翻身进了床榻内侧,顺便勾了下郁小楼的腰,腾出床边一片地方。

负雪脱了鞋袜衣裳,揭开被子躺下去,郁小楼被捏着脸深吻,好半晌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就有点儿抗拒,含混道:“不,不行……!”

“行的。”负雪平静道,“我们成过婚了,是你的平妻,没有什么不行。”

郁小楼醉得稀里糊涂,努力想了半日,迟疑道:“这样吗?”

“嗯。”负雪靠在枕头上,侧着身看他,伸出一只手去,用指尖轻轻刮掉他嘴角淌出来的津液,面无表情看了片刻,伸出舌尖舔掉了那一丝水光。

还带着桃花酿的芬芳,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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