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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是喜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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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整了一分钟,没在自己要教训的弟弟面前表现过久的脆弱,他重新撑起身体,双腿交叠,搭了个二郎腿,坐的又正又矜贵。

“我为什么打你?”白存远问白执。

白执跪在沙发前,因为白存远突然的脆弱而有些不知所措,他沉默一会儿,擡起头,恶狠狠地看向任戈:

“因为你要保护他!”

白执如果能想明白这个问题,他就不是白执了。

白存远问他,只是给他一个思考的过程。

“你是在看见我的时候才想击杀他的,白执,别把我当瞎子!”

白存远的厉声呵斥让白执身体一震。

他垂头低首,整个人都绷紧了,头深深地埋下,后颈躬出不服的弧度。

“你还记不记得我离开前和你说过什么?”

白执颤抖一下,嘴唇抖动,差点落下泪来。

……

在白执记忆中。

他和哥哥白拾的兄弟情,并没有维持多久,他挨了白拾一个巴掌,得了白拾一个拥抱,等他终于觉得自己有哥哥后,白拾走了。

他记得那天,父母带他和弟弟去广泰商场逛街,出门时马虎的白择被沙发腿儿拌了一跤,委屈地窝在沙发边偷偷抹眼泪。

白拾听见声音出来,把白择抱在怀里哄他。

白执看得眼热,所以……他和弟弟父母逛街的时候,偷偷把弟弟骗走了。

他想把白择丢在随便哪个角落,让他不要回家,这样父母和哥哥就都是自己的了。

然而,那天,他们碰到了人贩子。

他和弟弟都没有跑掉,是白拾找到了他们。

具体细节白执记不清楚了,他只知道,他好像被人捂晕了,睁眼时,白拾已经一手架着他一手架着白择从漆黑的小房子里逃了出来。

十三岁的白拾一个人架着两个六岁的沉重的弟弟,警惕地环视四周,在小巷里行走。

醒来的白执动了动。

白拾感受到白执醒了,问他:“感觉怎么样,你能自己走吗?”

白执看着自己的小哥哥,白拾拖着两个弟弟,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面色苍白,满头都是晶莹的汗珠。

白执拼命点头:“可以。”

白拾摸他的脑袋,声音虚弱又温柔:“很棒,我们去医院。”

医院不远,人多,既能给弟弟们检查,又比较安全。

白执记得自己蹲在人来人往的医院,看着那些挤嚷嚷的病人和病人家属,闻着飘在医院的消毒水味道,看着他的小哥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让他看好地上躺着的白择,艰难地排队挂号。

好心的护士小姐姐来问:“这个孩子怎么了,大人呢?”

白拾握着挂号单,说:“我是他们哥哥,他们中过迷药,需要检查,已经通知父母了。”

“呀,这是不是报纸上丢的那俩双胞胎。”不知谁喊了一声。

“这得赶快报警啊,孩子找到了。”

护士警觉:“你带着弟弟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找人来。”

白拾点头。

白执看见哥哥把白择抱起来,抱到墙边扶着白择坐好。

白拾面向他,将挂号单放在了他的手心,宽大的手包裹住他的手将他的手合上,让他紧紧握住挂号单。

“好好照顾弟弟,不许伤害弟弟,不许伤害别人”白拾说:“像哥哥照顾你一样。”

六岁的白执并不知道,那是他大哥离开前对他最后的叮嘱。

后面的事情白执记不清楚了,他只知道,他的哥哥再也没回家。

父母因为“拐卖”事件带着他和弟弟搬到了另一个城市。

白执想要白拾回来,他听哥哥的话,不和白择抢玩具,也不陷害他,白择喜欢的玩具他会让给他,白择不会的题他会教他写,白择受欺负他会保护他,白择喜欢吃的东西他都不吃,他看着白择先吃。

他对白择很好很好,他很听白拾的话。

白执一直以为,白拾走是因为他不听话,他只要听话白拾就会回来,可是白拾再也没有回来。

白执抿着嘴唇,声音又倔强又颤抖:“你说让我像你一样照顾弟弟,让我不要伤害其他人。”

“你呢?”白存远问。

穆澜峪发现他的存远微微皱着眉头,那个皱眉的动作不像是愤怒和生气,而是有一种沉痛在里面。

“我有好好照顾弟弟。”

“但你因为任戈喊我一声哥,就当着我的面,对他痛下杀手!”

“……”

“白执我问你,你做的对吗?”

白执跪在空地上,跪的孤僻又笔直,他哑声:“不对。”

白存远沉默。

他在白执身上看到了当年一声不吭离开家的孤僻的自己。

跪在地上的白执没听见哥哥说话,他想到大哥刚才眼中的水光,吸了一下鼻子:“哥,我错了,我做的不对,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擡起头,看着白存远,半边脸都肿着,泪水挂在睫毛上,凝成一颗脆弱的水珠,随着他的呼吸起伏颤抖,摇摇欲坠:“哥,我很想你,我有点疼。”

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白执这样,都会心软,但白存远没有心软。

他了解白执。

白执对他有多好,对别人就有多狠,多残忍。

他上辈子能和白存远说父亲和弟弟都死于无规则感染,可见一斑。

就算是父亲和弟弟这样陪伴他整个人生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

知道错了?

知道什么错,不该让大哥伤心的错?

应该在大哥出现前就处理掉无关人士,或者尽量在大哥不知道的情况下再不声不响地处理掉无关人士,处理时机不对的错?

想要验证这个很简单,白存远简单下令:“和任戈道歉。”

白执睫毛上的泪珠骤然落地,他猛地和白存远对上视线,凤眼中疯狂的愤怒和倔强与泪光一起闪烁:“我凭什么和他……”

他话没说完,白存远已经起身,踩上茶几跨过去站到白执身前,一脚把他踹翻到地上。

白执吃痛,歪在地上嘶气喘息。他脸也痛,浑身都痛,久日未见的哥哥没给他一点怜悯和怜惜。

“我教过你什么?”

风衣上落了一个大大的脚印,白执手脚并用爬起来重新跪好低头回话:

“要回正,除非我认为自己没有错。”

白执智商高,执行速度快,任何事情,白存远只要和他提过,他都能完美执行到位。

他在他身前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弟弟和非常漂亮的助手,两世都是。

白存远并未因白执的乖顺而心软放过他,白执只要不认错,他不会再心软:

“你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不愿意认错?”

白执眼中都是凶色和不甘。

他恨任戈,他不喜欢他。

他恨这个出现在大哥身边,让大哥为他打自己的任戈。

他离开大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到大哥,大哥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弟弟分走了大哥所有的宠爱。

白执跪着,抽了三次鼻子,才带着鼻音狠声:“你更喜欢他,你一直没回家看我,你不喜欢我了。”

与白执完全不同的跳脚小狼音瞬间炸响:

“胡说!我哥那么冷清的人,给了你三巴掌,还不喜欢你?真不喜欢你他都不理你!”

任戈在沙发边边坐着气得直跺脚。

这个黑莲花!真真会撒娇!都给他爹撒娇撒哭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想杀他还示弱喊疼玩固执,道歉的时候喊疼装可怜,喊想哥哥!

把他爹的魂儿都勾过去了!

他这个受害者都不敢说话咧!

大胆!

白执不喜欢听任戈说话,准确的说,他不喜欢听除了白存远以外的任何人说话。

白存远骂他都比无关人士出声好听。

但任戈说的话的意思是,他的大哥喜欢他。

他的大哥喜欢他吗?

这么久了,他都没有忘记他吗?

白执想凭借自己的心理学知识去看白存远的表情,他不太会理解人的喜怒哀乐,很多东西都得凭借书本知识和他与这个人打交道的经验。

他太久没见过大哥了,不知道大哥什么样的表情才是喜欢他的表情,他如果喜欢他,他应该会心疼他吧?

白执擡起头,却发现白存远眼角溢了一滴血,已经挂在了半个颊上。

白执瞬间慌乱:“哥!哥你怎么了?你,你是不是被我气到了,我,我和他道歉!”

白执想起来,白存远擡脚踹歪了他的上身,白存远不让他起身的意图很明显。

白执担心大哥担心的不行,跪在原地失声:“任戈,对不起!”

听见白执道歉,白存远擡起手,已经贴着白存远站好的穆澜峪伸臂一把穿过他的腋下,微微弯腰,另一只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将他抱起。

穆澜峪早就发现白存远状态不对,但是白存远不想在弟弟认错前管自己的身体异常。

穆澜峪尊重他。

白执从地上爬起来。

任戈也发现了白存远的不对,只有慢半拍的白择还在当“杀鸡敬猴”的猴儿,原地不敢吱声。

“你要带我哥去哪儿?”白执上前拦穆澜峪,骤然被一股强大的异能波动弹开。

他刚刚被白存远踹过两脚,浑身都疼,异能也因为想要击杀任戈而耗尽,根本扛不住穆澜峪的异能波动。

那个高高大大基本不说话的男人没有感情的目光扫过他,命令:“去找冰块。”

穆澜峪的目光太淡漠,白执分析过很多面部微表情,知道那是极度愤怒要杀人的淡漠。

他被吓到了。

白执看了眼哥哥,知道这个特别关心哥哥的男人不会对哥哥不利,他现在最紧要地是听这个人的话去找冰块。

任戈知道别墅有冰块,立刻跑步去找。

穆澜峪抱着白存远,一步两节楼梯上了二楼。

白存远勾着他的脖子轻笑:“把孩子们吓到了。”

疼到这种程度,白存远还笑着让别人安心。

穆澜峪低头贴他的额头,微凉的皮肤让白存远眉心的痛感好受了一些。

他的呼吸很重,白存远可以感觉他的吐息间全是对自己的担心。

高大的男人用少有的温柔哄孩子的语气轻声问:“存远,是不是很疼?”

上一世,穆澜峪一直这样守护着他。穆澜峪的存在就是他的心安之所。

似乎从上一世吸收完穆澜峪的晶核开始,他就一直在头疼,但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每一次头疼,穆澜峪几乎都陪伴在他的身边。

白存远忽然觉得,这样就挺好。

他搂着穆澜峪的脖子紧了紧。

穆澜峪的声音越发紧张,他的声线偏冷,实在不适合这种紧张语气:“是不是疼?”

是不是因为很疼才搂我这么紧?

怀中的人摇摇头,白存远眼角沁血带着别样的姝色,一字一句敲击到穆澜峪的心上:

“不是”他说。

“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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