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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你硌着我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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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傻子又打算跪了。

穆澜峪膝盖快弯下时,白存远伸腿踢到穆澜峪膝盖下方,脚尖往上一擡。

准备下跪重心全在膝盖前的男人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扑向床面。

白存远顺势往后一倒,穆澜峪刚好扑在他的小腹前,双手撑着他两边的床垫上。

穆澜峪把白存远压住了。

穆澜峪看见白存远瘦削的小腹,因为动作太大,白存远的衬衫从皮带中抽出,露出一节纤细的腰肢和被衬衫半遮半掩的小巧的肚脐。

白存远的腰很白,腰线好看漂亮,好像有人鱼线隐约被掩在休闲裤里。

衬衫和休闲裤运动鞋搭配的不违和感,正是白存远腰间这一根哑光的皮带促成的。

它既让衬衫显得矜贵,又能压住休闲裤和运动鞋那种过于轻松随意的风格,但白存远的腰太细,皮带收的不够紧,衬衫一扯就轻松肇事逃逸了。

心跳和悸动感在穆澜峪的胸腔轰然炸开。

他本来打算屈辱地跪在白存远身前接受白存远的审视和教训,但他现在……

穆澜峪顺着白存远的腰线往上看,发现他正把白存远压在床上。

倒在床上的青年人并没有摔倒的狼狈,他躺在雪白的床单上,躺得轻松惬意,人和床单的颜色一样漂亮,像是刚睡醒时对上他的目光那样的轻松。

和白存远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穆澜峪突然意识到,他此时此刻压着的人,是白存远,是自己心心念念十几年的白月光。

他身下这位好看的青年以前叫白拾,他在他记忆中的每一个课间看书,他在他的记忆中裸露着白皙漂亮的小臂,坐在对面的教室窗后,从玉兰结苞到树木郁郁葱葱,陪伴了他无数个课间。

现在,这抹月光被穆澜峪压在身下,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穆澜峪双臂发紧。

“澜峪。”

躺在床上的青年叫他的名字。

“你硌着我了。”

白存远这一声炸的穆澜峪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见穆澜峪匆匆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立马起身,检查自己是哪儿硌着他了。

白存远看着穆澜峪匆忙在身上检查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他躺在床上,用胳膊撑着床单让上身在床面上斜过来,转了一点方向,侧躺刚好可以看到穆澜峪的严肃正经和无比慌乱。

高大的男人站在床前,他穿着昨天搜集物资时,白存远在男装楼层给穆澜峪挑选的衣服。

那件衣服垂感很好,充满制服诱惑,一点褶皱都没有,但白存远知道,穆澜峪的心上全是褶皱。

穆澜峪越正经,就越是慌乱,越慌乱,就越是要装作正经。

他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匆忙看自己身上的样子太过明显了。

穆澜峪那双锋利平直只有眼尾上翘一点的双眼,让他的表情显得冷情和冷漠,可他放大的瞳孔还未平复冷静,薄唇凉薄无情,却因为悸动紧紧抿着,他的表情严肃,但完美的脸部线条却无一处不紧张。

从肢体动作到面部表情,全都把他的心绪暴露的清清楚楚。

穆澜峪是一个表情很少人也很冷淡的人,他能表现出一点情绪,证明他心里早已翻涌起惊涛骇浪。

“澜峪。”白存远突然唤。

穆澜峪身体一震。

白存远喜欢叫穆澜峪的名字,喜欢看见穆澜峪听见一声澜峪就僵直一下,眼中情绪的波动起伏。

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叫一声穆澜峪的名字。

躺在床上的白存远的声音,在穆澜峪耳中显得又轻又软。

穆澜峪一声不吭,沉默站着。

他本不该有这种感觉的。

白存远不是会和人软声说话的人。

但穆澜峪无法左右自己的感觉。

那个软声带了调笑,又似乎夹杂了一些性感的威胁:“你在觊觎我?”

白存远伸出一根手指划过白皙的床单,在干净的白床单上划出一连串布帛的褶皱。

穆澜峪的目光跟着白存远的手指走,心仿佛也被那根手指勾起了一连串不平和的皱褶,一点一点勾起,搅得他心乱如麻。

他足足沉默了有一秒,才张嘴想要否认,但他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无从否认。

他……的的确确,真真切切地在觊觎白存远。

他在觊觎白存远,觊觎白拾,觊觎他十几年心目中的春光,觊觎那个在雨夜商场和他邂逅,声音虚弱,安静地靠在椅背上和他说“你不欠别人什么,你的选择与他人无关。你不欠你救的人,也不欠你没救下的人”的白存远。

白存远威胁他脱衣服,却只是给他清理伤口。

白存远胁迫他扶着车,帮他稳定了幸存者团队的心,让那些人更信服他了解他的付出。

他知道他想默不作声地走,却只是给了他一个系鞋带的台阶。

他说上楼收拾他,却在他要跪的那一刻用脚垫到了他的膝盖

他不止一次回忆过白存远的这些行为。

白存远已经不仅仅是他记忆中的春光。

白存远在他们见第一面时就和他说过:“你要救一些人,就一定会让另一些人受到伤害。这也是你必须认清的选择。”

那时候的穆澜峪,决定要在白存远虚弱的时候留在白存远身边,保护他。

他那时候想过,他要救人,就会让另一些人受到伤害,但这个受伤害的人,不能是答应他愿意帮助他的白存远。

他想过,但是他忘了,他在关键时刻忘了自己曾经的想法。

他确实让白存远受到伤害了。

如果白存远没有碰见他,白存远带着唯爹是从的任戈,能够在末世叱咤风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任戈会像自己对白存远说的那样,为他扫平一切路障,会坚决地拥护他维护他,任戈那小子,不舍得让白存远受一点伤害,一点气。

不仅如此,任戈估计真的会为白存远找各种好看的小男孩,找双胞胎,找清冷的,活泼的,找桀骜的,淡雅的……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只要白存远笑着摸摸任戈的头,任戈都会给他绑回来,问他:“爹,你看这个怎么样,不行我再去抓?”

穆澜峪深呼吸,可白存远在他身边,白存远要迁就他的理想,他让白存远忍一忍。

白存远让他献身,根本不是过分的要求。

“澜峪。”

白存远侧躺在床上,用白皙的手肘撑在床面,叫他。

他的声音在此时的穆澜峪耳中简直是犯规的存在。

穆澜峪的那点纠结,在白存远的轻声点名下全部又变成了浮想联翩的悸动。

他根本扛不住白存远这样叫他。

“想什么呢,又发呆了,在回味把我压在床上的触感?”

穆澜峪喉结滚动,重重咳嗽起来,他咳嗽的狼狈不堪,高大的身体躬背弯曲着,欲盖弥彰的背向白存远面向靠着墙的实木衣柜。

他想咳一下就马上整理好自己的状态,不让白存远看到自己的失态,但他越咳嗽越厉害,根本止不住。

白存远不会放过每一个调侃穆澜峪的时机:“馋到被口水呛到?”

咳得脸都似乎染上红色的穆澜峪转身,开口央求:“……存远。”

他的音线偏冷淡,但这一声却可怜的不行,被迫扶车,被迫下跪时穆澜峪都没这么可怜。

仿佛被白存远调戏是比把他扔到丧尸群里、让他跪在众目睽睽之下更难以承受的惩罚似的。

白存远收敛笑意,突然道:“不允许隐瞒我任何事,明白了?”

穆澜峪心中的浮动和浮想联翩,也因为白存远这句似乎突然严肃起来的话而改变。

白存远收了支撑在床垫上的手,翻身躺平,声音又轻又慢:“不允许一声不吭地离开,让不让你走,允不允许你变成丧尸,我说了算。”

他突然唤他的名字:“穆澜峪。”

白存远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唤他的名字,至少今天,从刚刚开始,白存远都很喜欢叫他“澜峪”来逗弄他。

“不要让我伤心。离开我,要正面告诉我。”

“无论你们做什么对我好的决定,要告诉我,那才是真的对我好。”

“存远……你……”

穆澜峪上前一步,又好像畏惧上前一般在半路上停止。

他不会哄人,对木头来说,最好的哄人方式就是不哄,穆澜峪喜欢逃避别人给他的深沉的让他无能为力的情绪。

白存远熟悉他。

不把他逼到那个份上,他会自己压抑着装作没看见,因为他怕自己不会哄人,怕自己出错。穆澜峪很不擅长用言语哄人,他喜欢沉默地献身。

白存远正要说话,穆澜峪却先主动开口了:“我不会走。”

似乎是这个决定太过于坚决,穆澜峪更改说法道:“如果我做了什么决定,我会想到你这句话,我会告诉你。”

穆澜峪竟然先开口了。

他好像和上一世历尽磨难的他不太一样,他在努力尝试开口,而不是像上一世一样被他逼着调教着开口。

上一世的穆澜峪好像心死过,这一世的穆澜峪不知道因为什么,有点活人味儿。

“拉我起来。”白存远伸手命令。

穆澜峪上前拉住白存远朝他伸来的手,却猝不及防被白存远用力朝下一拉,他整个人又扑在白存远身上,不同的是,刚刚他扑在白存远的小腹上,此时此刻,他和白存远正对着。

两个人四目相对,白存远的鹿眼带着慵懒半睁着,清澈漂亮的食草动物的眼睛在凝视他时,仿佛有肉食动物盯上猎物的专注感。

“想不想吻我?”躺在他身下的漂亮青年突然说。

他柔软的头发发尾散在雪白的床单上,黑发白床单映得他唇红齿白。

白存远的嘴唇实在柔软,又实在是漂亮,穆澜峪没忍住微微压低了身体,他喉结滚动,想亲的欲望溢于言表。

穆澜峪在看白存远,白存远也在看穆澜峪。

救世主有着动人的模样,足够刚毅的五官,正直不阿的性格,让他浑身上下都是禁欲系的美。

白存远给穆澜峪精心挑选的衣服质感垂感很好,制服包裹着他的上身,那种制服感让白存远有种在办公室戏弄坐在老板桌后的总裁老婆的感觉。

总裁大人办公也会这么心猿意马不认真吗?

穆澜峪的目光深沉,他刚压下来时还不敢和他对视,但等白存远说完话,穆澜峪的目光就从白存远的身上挪到了白存远的嘴唇上。

那目光没有躲闪,前所未有的专注。

白存远不知道,只是一个吻而已,穆澜峪有什么必要做那么多的准备?

空气变得静谧,白存远和穆澜峪在房间的床上,他们的眼中此时此刻都只有彼此。

在这种专注而旖旎的氛围下,穆澜峪终于不再克制自己,他的身体慢慢压下来,前所未有的虔诚和赤诚。

两个人的距离逐渐拉进,空气染上交错的呼吸的热度,等到穆澜峪的嘴唇离他的嘴唇只有一厘米时,白存远突然开口:“不许。”

穆澜峪瞳孔骤然放大,和床上狡黠的小鹿对上视线。

白存远鹿眼清澈,眼角微微下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嘴角全都是笑意。

“训完他们了,该训你了。”白存远说。

“澜峪。”他又叫他的名字,又轻又软的,一字一顿。

“这是对你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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