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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你都同她说了什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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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紧紧锁住他,似在他眼中探寻什么,不同于平日的淡漠,眸中的光像是摇坠的烛火。

朱唇松开,却到底未发出一点声音。

“想问什么?”元衡问道。

眸中的光被遮掩起来,岑璠道:“没什么…”

元衡眼移开,蛮横勒令3“你不许这么叫他。”

胸中被这一句不讲理的话燎起火,岑璠张开嘴,很久才忍住不讽刺一番。

她冷静下来,又变成了那笼中厌食的鸟雀,“妾身知道了。”

“王妃该问问,本王在北镇这几日,受了什么伤才对。”

岑璠没有顺从,可那眸底并不平静,还是带着探寻,又似悲悯世人的佛,连远山似的眉都要凝成一团。

“殿下到底为何总是要问这些呢…”

元衡知她并非不懂,心中郁结难舒,只得胸口,只得自鼻腔中呼出一口气。

“出去拿药。”他道。

他带来的马车比刚才曲芜那辆更不透风,用厚实的兽皮遮住。

岑璠走出马车,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意,半截脖颈露在外面,风便趁虚而入往里灌。

她向军医领了这几日晋王常用的药来,迅速钻进了马车。

元衡自然而然脱下衣,大剌剌地,倒不像是身上有伤。

可他的胸口,确实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拆开绷带,似是伤了有一阵,伤口已经有愈合的迹象。

岑璠早已学会给他上药,她净手,指轻点上那伤口,触及炽热的胸膛。

忽地,脑海中似闪过一些画面,不知何时,她好像也这样面对他,手指触上过他的胸膛。

那些画面她在梦中从未见过,安宁得不像话,却从缝隙中渗出酸涩。

像是沙漠行徒,匍匐在风沙中寻找水源,终于在快要渴死时找到了甘露。

药瓶中的药粉洒在了裙摆上。

元衡眼疾手快,接住了将要滚落的药瓶。

他问道:“究竟怎么了?”

岑璠回过神来,未言其他,视线落回他的伤口上,给他上好药。

再出去时,元衡已经穿好了衣裳,除了身上的药味更浓了些,和方才并无差别。

河边两人独坐,杨知聿正削好一只新笛子,递给尔朱阳雪。

元衡看到笛子,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踹起一粒石,刚好滚停在两人之间。

两人同时站起身,向他望过来。

元衡心中怨气更盛。

重来一世,他倒是仇也报了,人也算留下了…

“你都同她说了什么?”

杨知聿一叠话到嘴边,可仔细想来,却又觉得岑璠应当是未同他说什么,所以才这般理直气壮地来质问他。

“殿下既如此在意,为何不问王妃?”

他的眼角弥漫出冷冽,尾音转冷,“我说过,我们的事轮不着你插手。”

他眼一眯,道:“既已做出选择,那便顾好眼前人。”

“就算只当是她的兄长,我也要说,殿下——”

就这件事,元衡不允许他在说任何多余的,“这个兄长也轮不着你来当。”

*

走出九云关,便有客舍驿馆,虽是破败,到底不用风餐露宿。

驿馆有三层,一行人将就在此处,三层有四间上房,她们占了两间,其余便由穆氏分占了去。

春日的暖意又被一场夜雪扫空,狂风拍打窗棂,吹了整整一夜,时而从房间内透出些微光。

腿与臂尚且交缠,唇细密地点在肩头,贪婪沉醉,似有再起之意。

岑璠转过头去,那唇靠得近在咫尺。

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眼尾还带有未消散的殷红,心情显然颇为舒爽。

他看出她有话要说,一声轻问浮在耳边,“怎么了?”

岑璠问道:“那些田,北镇的军户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耕种?”

听到这句,元衡登时没了兴致,又不好在她身上讨得便宜后立刻翻脸,手臂垫在脑后,仰躺在床上,慵懒答道:“等到雪化开的时候,朝廷派来人便可以了。”

岑璠抿了抿唇,紧接着又问道:“殿下可还记得曲芜?”

元衡侧过头,简单答道:“记得。”

“曲氏先前在北镇无生计,此番应该也能分得些田,妾身想过几年,殿下能不能助她出府。”

元衡仍闭着眼,久久未答应,想了须臾睁开眼,翻了个身,直对她发问,“王妃真觉得,人人都想要离开,当那乡野村民?”

“妾身没这个意思…”

那双深邃的眼直直凝视了她许久,在看她有没有撒谎,更是在威慑。

他撑了许久,才才从她身上起来,又平躺下,“王妃不必再想,曲氏到底不过一个军户,且不说她本人愿不愿意,那穆氏不肯放人,就算本王答应,曲氏在北镇一日也必不得安生。”

*

翌日

风雪皆停,水凝成坚硬的冰,又掩埋在一层雪白下。

门外似有嘈杂声阵阵。

驿馆即使烧了炭火也不算暖和,岑璠夜里没睡安稳,便同身侧的人一起醒了。

元衡穿上衣,单手搡开门,驿馆的小厮刚好连滚带爬上楼。

宿在楼下的人似都是被小厮吵醒,乱作一团,七嘴八舌,倒也听不清楚在议论什么。

那小厮眼珠瞪得浑圆,“有人…有人死在井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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