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新婚 戚山州掐着距离稍微凑近,他轻声……(2/2)
而村民们也自然而然地跟过去,都想去看这场热闹。
晨迎昏行,热闹一直持续到傍晚。
婚宴是该要热闹些,但戚山州可不是什么会发善心的人,除了三叔和里正一家以及孙旭旺夫妇,其余邀请来的客人,要么对他和戚鱼有过帮助,要么就是曾表示过善意,至于其他人,则是连话都懒得多说。
没被邀请的村民们各个扼腕叹息,都恨自己之前嘴上没把门,说那些不好听的话,都以为人家不知道,没想到这汉子心里记得门清。
可惜了那些肉菜,村里人哪能日日吃这么好!
季时玉到底不是女子,不需要在屋里坐等着,而是和戚山州一起在席间敬酒,敬的自然也就里正和两家的长辈。
很快席面结束,来吃酒的再次说了好些好听的话便离开了,把院子收拾干净,眼看着季家人也要走,季时玉下意识上前追了两步,却被季多林擡手制止了。
“还是那句话,过好你们的日子比什么都强,两家离得这么近,不影响情分。”季多林难得多说两句,看向季时玉的眼神带着欣慰和愁云。
“知道了爹爹。”季时玉哽咽着应声。
“好好,快回屋里吧!”季多林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
季时欢双眼红通通的,一副随时都要撇着嘴哭出声的样子,季时玉怜爱的摸摸她小辫子,看着家里人离开了。
如此一来,戚家就剩他们三口人了。
戚鱼乖觉,见他们还没回屋,就先去厨房把水烧起来了,大哥说了,夜里用水的次数多,得多烧点!
季时玉倚靠着戚山州抹眼泪,这还是头次要和爹娘分开住,尽管知晓在戚山州这里不会受委屈,却还是忐忑不安。
“方才看你都没吃多少,我去给你揪碗面片儿,吃不吃?”戚山州歪头轻声询问,一只手拖着他腰肢,轻拍安抚着。
季时玉拧眉瞪他,水润的眼眸清透无比,他轻斥道:“这是吃面片儿的时候吗?如果真要吃,我还要吃鸡蛋。”
“还要吃鸡蛋……”戚山州笑着重复一遍。
汉子声音本就低沉,此时还带着点沙哑,季时玉原本还愁云惨淡,此刻却被他笑的不好意思起来。
谁说难过就不能吃鸡蛋了?
“那你回屋等着,桌上有糕点,饿了先垫着,我去做。”戚山州叮嘱两句擡脚朝厨房走去,看到鱼哥儿在烧水,一并问过他,又多揪了点面片儿。
季时玉白日来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走动,就只在卧房里坐着,当时屋内一片通红,连被褥都是新做的。
之前也来过不少回,但都是在外院或者前厅里说话,眼下终于有机会好好看这房子,自然得先熟悉熟悉。
在外面看就知晓这房子宽敞,内里更是乾坤不断,加上他们和鱼哥儿的卧房,竟是还有三间空屋,也不知是要留着做什么。还有一间耳房,用来做浴室,里面一应俱全,还摆放着两只浴桶,其中一只小些,是给鱼哥儿用的。
他推推转转,很快就把这里看个遍,怪不得都说戚山州盖新房恐怕把家底花干了,饶是他都这样觉得,这宅屋比镇上好些人家的都要好。
“还满意吗?”戚山州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双手环抱,视线紧盯着他好看的脸,藏在怀里的手却稍稍收拢成拳。
“很好呀。”季时玉连连点头,细数着宅屋的优点,真说起来比季家的宅屋好太多了,没人会不想住在舒服的地方。
戚山州不动声色松开手,朝他伸过去:“面片儿应该差不多好了。”
他们过去时,鱼哥儿正在盛面片,他用自己的小碗盛满一碗,剩下的则都盛到大碗里,都是留给嫂嫂的!
“吃完把碗留在屋里就行,然后早点睡觉。”戚山州看他要端着碗走,平静的叮嘱一句。
戚鱼有些不解,但今天他也有帮忙,确实很累,便乖乖点头,毕竟大哥这样说就代表碗筷不用他洗了!
他双手捧着碗,欢欢喜喜回屋里了。
季时玉却是听懂言外之意了,他红着脸不敢看对方,盯着那一大碗面片,只觉得那面片白胖好看,连里面的葱花都很有看头。
戚山州一手端起面片,一手牵着他回了屋里,季时玉就在红通通的屋里,被注视着,吃面片吃了个饱,剩下的那些则是被戚山州囫囵吞进了肚里。
天还没全黑,季时玉不敢和他亲近,便和他一起清点带来的嫁妆。
原先那些吃穿用的东西不算,还有一床新的鸳鸯棉花被和几双新鞋,再便是八十八两银。
这银钱和戚山州给的聘金相比,简直不得了,但若是算上买的金镯和其他物件,虽差些,但也差不多。
季家看重的是戚山州的品格,也愿意多少贴补他一些。
季时玉拿出八两递给他,认真说道:“我不能都给你,但你知道我不怎么会做农活,所以八两就当贴补家里,不过我会好好顾家的。”
“你的陪嫁,你自己留着。”戚山州把捧起他的手,把一根根纤细白嫩的手指摁回去,轻轻包住,“家里银钱不用你操心,田地如果不喜欢,也可以不去,但能给我做口热乎饭吃吗?”
手被包裹着,季时玉轻轻挠挠他掌心,颇为认真的回答道:“可以的,我在家学过很多了。”
戚山州不动声色靠近他,迟迟没松开他的手,反而继续笑问:“是吗?都学了什么?”
季时玉便立刻掰着手指数起来,自己的一只手不够用,还要征用戚山州的一只手。
但总得来说,一些家常便饭是会做了,不枉他辛苦学这几个月呢!
戚山州便毫不吝啬地夸奖他,他知道季时玉刚来村里时是什么样子,前世今生,他见过两回,都印象深刻。
镇上来的少爷,打扮的贵气,模样都是万里挑一的,但那股矫情劲儿,是真没办法。
不是哭闹就是撒娇,他前世没和季时玉接触几次,但也知晓他过着怎样的生活。
现在对方却言辞恳切地和他保证会做饭,他该是熨帖满意的,甚至该沾沾自喜,他能叫这位镇上来的少爷坐到这般地步。
可惜,都没有。
他只觉得愧疚。
“你怎么不说话呀?”季时玉说的纯干舌燥,扭头就瞧见他正盯着自己看,下意识摸摸脸,红色喜服映衬的他的脸泛红,“你盯着我做什么?”
戚山州掐着距离稍微凑近,他轻声解释:“太阳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