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秋明是爱情永恒的风雪(7……(2/2)
“我看你是皮痒了……”
两人抱着在雪地里打起架来,康斯坦丁津津有味地看了一阵,就往嘴里塞着蜜饯儿,自己去瞅那商人了。
他站在商人窗前看了一阵,心想你得快点醒过来,我的露琴卡等你等得着急的要命。
沈淙醒来时,床边放着松软的面包和一杯牛奶,还有几块熏鱼。他撑起身子,疼得直喘。暗骂康斯坦丁几句,他扶住了自己的腰。
老天爷,真被他给弄散架了。
沈淙见四下无人,又把手伸进被窝里,他摸了摸自己的痛处,还好,只是胀痛,没有受伤。他心想,自己还真是厉害,跟河边洗衣妇手中棒槌一样的东西,自己就这么吃下了。
他撇撇嘴,拿起面包啃了起来。
“露琴卡,露琴卡!”
一口面包还没咽下去,康斯坦丁就冲进屋来,“修士们自己做的蓝莓蜜饯,好吃得很,来,还有这个,鹿肉,你吃不吃?昨晚上几个哥萨克喝多了去林子里跑了一圈,搞了一只回来,这些崽子还算是贴心,给我留了跟鹿腿,我刚刚烤了一下,冒着油花儿咧!”
康斯坦丁把食物一股脑地往沈淙怀里塞,沈淙无语,“油都弄床上了。”
“无所谓,能睡就行。”
“怎么这么不爱干净,还有,在修道院里住着,干什么这么杀生,你今天祷告了没有?”
康斯坦丁一愣,劲头十足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灿烂地笑着,直勾勾地盯着沈淙刚睡醒后白里透红的脸蛋儿。
“我要去看商人醒了没。”沈淙就预备下床。
“别——”康斯坦丁又把他摁了下去,“你身上疼得很,我知道,刚刚我去看了,也问了医生,醒过来还需要点时间,脚是保不住了,黑乎乎的,流脓了都。你可别去看,医生回村里取药了,中午再来,下午估计要给他做手术。”
“手术?”
“那双脚得截肢,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沈淙一听,神色黯然。
“别担心,这边的人都经验,每年都有人把胳膊腿儿啊什么的冻坏的,这边的医生都见怪不怪。”
“我只是很难过,好好的人。”
“我明白,亲爱的,我明白。别难过,来,吃点蜜饯儿。”
康斯坦丁往沈淙嘴里塞了几粒蓝莓,酸酸甜甜的。沈淙温存地叹了口气,以后真得被这人喂胖不可。
中午后,医生提着药箱赶来,对于在修道院里划开人体做手术修道院的修士们一百个不乐意,但这些当兵的凶悍,也只好由着他们了。
沈淙非要去看,康斯坦丁劝不动他,只好说在外边看,别进去。沈淙点头,就在屋外耐心地等着。
雪后的修道院,若是没有这么当兵的,寂静的如同世外桃源。松树林偶尔摇晃起雪雾,腾飞起一群寒鸦。十字架在清冷的天光下散发神圣光芒,沈淙仰望十字架,都忍不住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他默默地为商人祈祷,为他的同胞祈祷。
就在他出神之际,及地的长袍拖过雪地,一名神父走到沈淙面前,扬起脑袋看了看他,突然,那神父脑袋一歪,对着他嘴里就开始嘀咕。
沈淙认出这是当时初来时在院子里烧炉子的老神父,便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个躬。
神父浑浊的双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复杂意味,他走到沈淙面前,端详了他一阵,嘴里嘟囔个不停。
“您说什么?”神父说话含糊不清,沈淙听不懂。
神父眼神突然变得悲悯,他看着沈淙,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沈淙内心一沉,挤出僵硬的笑容,“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神父擡起头,树枝般枯槁的手指落在沈淙额头,他闭上眼,嘴里都念叨一阵。
沈淙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恐惧。
他不禁朝后退了一步。
“您不要吓我,您这是何意?”沈淙扯着嘴角,就想落荒而逃,突然身后的木门大打开来,康斯坦丁兴冲冲地说:“手术成功,商人醒了!”
“醒了?”沈淙的心脏剧烈跳动。
“醒了!能说话了,在喊你呢!”
沈淙连忙点头,就准备进入屋内,可他转头一看,神父早已消失不见。
按捺住不安,他转身走进屋门。床上的商人一见到他,就凄厉地哭出声来。
“是他们!”
商人哭嚎道:“是准噶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