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缘分就是,你我之间的那根……(2/2)
下人们有苦难言,您扶了,我们哪里敢扶?
康斯坦丁不依不挠,还是沈淙把指尖放在了他嘴上。
“打住。”
康斯坦丁闭了嘴,捧着沈淙的手小心翼翼地吹着气。
不过是一个冬日的小插曲,生活平实而幸福。
沈淙有时住在涅瓦大街宅邸,有时则下榻在亲王府邸。对他来说,这两边都是家。
时常,沈淙站在窗前,透过雾蒙蒙的玻璃遥望东方,可当他回首看向那始终在他身后的身影,他无法移开那恋恋不舍的目光。
“露琴卡,普鲁士人又做新糖果了!宫里流行得很,这是我给你买的,你要多吃甜的!”
“露琴卡,上次达莉娅说圣彼得堡来了个好裁缝,我叫他给你做了身骑士服,有机会咱俩一起骑马去!”
“露琴卡,你说的烤红薯是这个吗?我找厨房里要来了一些,我给你在壁炉里烤,上帝保佑,我一定能烤出一个香喷喷的红薯!”
烤糊的红薯都快冒火星了,康斯坦丁还一脸懵懂地问沈淙这玩意儿到底烤好了没,沈淙无语,连忙将红薯从火堆里扒拉了出来。
两人就像孩子一样在炉火前撕起红薯皮,烫的直嘶嘶,可是,红薯好甜,甜得流蜜。
就像现在的生活一样。
在柔软的床铺间,沈淙靠在康斯坦丁的怀里,就跟做梦一样。
指尖点在康斯坦丁胸口,他自言自语:“真奇怪,你是谁?我是谁?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你是,沈淙,我是,康斯坦丁,因为我爱你,你爱我,我们在一起。”康斯坦丁用蹩脚的中文说。
沈淙笑了笑:“发音还得练习。”
“以后有的是时间。”
“亲爱的,在东方,我们都讲究一个‘缘分’。”沈淙说的谐音,他思索片刻,用平实朴素的俄语解释道:“缘分这个东西,是连接人与人之间的线,人们通过这根线找到彼此。有的人之间的线很粗,不容易断,我们就说这两人之间的缘分很深;有的人呢,他们之间的线就像蛛丝一样,风一吹就断了,这样的人之间,缘分就很浅。”
“描述爱情的这根线,就叫做姻缘。”
“我跟你的肯定很粗,粗得跟锚缆绳一样,能把一艘船都拴在岸边!对,我跟你之间的肯定有这么粗。”康斯坦丁连忙说。
“好,”沈淙笑:“那你可得把这根绳子抓紧了,以后我在哪儿,你都要来找我。”
康斯坦丁闭上眼睛,似乎思索着什么,突然他问:“人和动物之间有吗?”
“有的。”
“你瞧,我几年前在草原上把还是小马驹的小花楸给弄丢了,前些时日在那个瓦尔代高地上的大雪天,也弄丢了它,但每回我都能找回它。我跟小花楸之间的那根线,肯定不如我跟你之间的,所以你去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翻了个身,康斯坦丁垂首在沈淙鼻梁上吻了吻:“只是如果我弄丢了你,我绝不原谅我自己。”
“你怎么会弄丢我呢?你这么黏人,简直是块……”沈淙语塞,用中文说:“狗皮膏药。”
“那是什么东西?”
“黏糊糊的蜂蜜一样。”
康斯坦丁弯起眼睛笑,“我就是要黏你,黏你一辈子。”
说着说着又动起手来,沈淙被他弄得没办法。
“速战速决。”
“不,亲爱的,我给你服务。”
后来总有玛莎还有索菲亚都问沈淙,康斯坦丁一开始把你当女人喜欢,你知道真相后不会生气吗?
沈淙只是耸耸肩,说,不生气,毕竟那都是我。
当然,这可不是真实理由。
而是康斯坦丁总会为他服务,当沈淙将手轻揉在康斯坦丁柔软的金发间,感受那唇中的柔软与滚烫时,他相信,康斯坦丁绝没有把他当女人来喜欢。
这个野人不善言辞,说话不着边际,野蛮而粗鲁,但他的行动让沈淙信服,且只对他一人,展露出绝无仅有的独特的温柔。
挣扎起身,沈淙捧起康斯坦丁红润的脸,吻上了他湿淋淋的唇。
康斯坦丁热烈地回应着,嘴里不住喃喃:“爱你,露琴卡,要你……”
“爱我,要我……”
沈淙的指尖深深抠进康斯坦丁的背脊,在一次一次的交融中,他相信,无论什么都无法将他们分开,无论自己在哪里,康斯坦丁会寻来的诺言,将伴随他走过一道又一道的艰险。
当他在草原上命悬一线、颤颤巍巍站起来的时刻,他遥望的不是初升的红色朝阳,而是康斯坦丁会寻来的那道方向。
他将会举起手,对天发誓,他沈淙一定会活下来。
会活到康斯坦丁找到他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