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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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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嘲笙离开日月山境后, 她先前所结的禁锢都不复存在。

在苏明雁催动追阳玺后,日月山境便开始将这些不该再存在于这里的宗门弟子都弹了出去。

容夙还看着南宫焰脸颊上那一点红,心情压抑不爽, 就感觉手掌一阵温暖柔软,南宫焰已经很熟悉地牵住她的手。

熟悉的一阵天旋地转后。

容夙再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正阳宗的正阳大殿。

上方坐着的宗主见他们安然无恙后,显然放松很多, 将苏明雁留下后就摆手示意其余人可以自行离开。

容夙就被南宫焰牵着往南明峰的方向走, 离开前似乎看到云步秋眼神黑沉沉的, 也不知是因为苏明雁被宗主留在殿内,还是因为南宫焰牵着她的手。

南明峰。

南宫焰摆摆手跟迎上来的青山、紫田和一众南宫卫表示自己无事、此行很顺利后, 也没有回南明大殿,而是牵着容夙来到山峰上一个有许多颗大树的地方。

后面站在原地的青山就欲言又止,眼神满是无奈。

南宫焰和容夙站在树的阴影里。

举目望去有树有草, 溪水潺潺、清风阵阵, 此时正是早晨日出东方的时刻, 地面一片金黄。

容夙半晌才将自己的思绪抽离出来,擡头迎上南宫焰的眼神就是一怔,因为那眼神复杂而满怀心疼。

南宫焰,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容夙心里一紧, 直接问了出来。

南宫焰沉默,眼神越来越复杂,半晌迎着容夙不解疑惑的眼神才缓缓出声道:“容夙, 其实害怕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容夙一怔,接着就听到南宫焰继续道:“当初在烈阳地窟里, 你会和我结生死结,不就是因为怕死吗?”

容夙不想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怕死,所以南宫焰便也当做她是怕死。

她当然不是真的认为容夙怕死。

而是,她不喜欢幻境内容夙说害怕无用时的眼神。

那时容夙的眼神太黑暗阴沉,就好像天空日光明亮,却没有一丝能照进去一样。

彼时她的眼睛如同死寂不起波澜的湖水,深而不见底,别人看去时只能看到一片寒凉幽暗。除此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

南宫焰不喜欢那样的眼神,却很心疼那时的容夙。

当时她沉默不说话。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很想进去幻境里面,很想在喧闹青楼内如处黑暗无声的环境里,去抱抱那时的容夙。

但当时她不能。

现在却是能的。

南宫焰就松开容夙的手,两只手擡起搭在容夙的肩膀上,以一种虚抱的姿势环住她,声音轻轻地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怕死,就不会有生死结。如果没有生死结——”

那么她和容夙就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容夙会死于烈阳地窟。

而她,纵然没有后来无忧城和梦魇死境的种种,也应该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不会有此刻日光照在身上暖洋洋而舒适的满足感。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说这个?”容夙微微垂眸,心里不知想了些什么,才擡头看着眼前的南宫焰。

日光照在她后面,她眼神澄澈如山间清泉的泉水,唇角微微上扬,看过来的目光无比认真。

容夙的心就动了一下。

“是的。”南宫焰轻轻点头:“阿娘以前和我说过,当你真正害怕一样东西时,不要仅仅只是害怕,也要尝试着去接受害怕。”

“接受害怕?”容夙挑眉,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也从来不想接受。

南宫焰看出来了。

她就继续道:“接受心里的害怕,承认自己的害怕。那么有一天,那种害怕不单单只是你的软肋,或许也能成为盔甲,成为利刃。”

就跟她以前怕黑一样。

如果她觉得害怕一无是处,那么就不会惊艳于后来流光溢彩的绚丽璀璨。

梦魇死境里,南宫焰虽然是因为容夙,因为照明珠那一瞬的光亮才动容,才能打碎梦魇从死境里出来。

但她从来不觉得害怕无用。

因为有害怕,才能有后来不怕那一瞬的心上开花。

所以南宫焰能清醒地接受自己的害怕。

她希望容夙也能。

但容夙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只是心里一震。

就跟幻境内的惧念风潮声是第一次清醒地知道世界的真实一样,容夙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

她虽然还是不太能懂,但却知道南宫焰是很认真地在跟她说着什么。

接受害怕。

但接受害怕和清醒后不再害怕有什么区别?

容夙不懂。

她只是看着眼前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的南宫焰,本能地上前一步环紧她。

怀里的感觉温暖而实在,她某一瞬间便觉得自己似乎不再孤独。

似乎第一次在漫漫长夜里,有了想要步出黑暗的、象征光的前进方向。

许久后,她松开怀里的南宫焰,看着她面上慢慢浮起红晕,映衬得右边脸颊上那一点红格外显眼后,一直被压抑着的不悦瞬间就盈上来了。

她脸黑黑的,在南宫焰不解和疑惑的目光里牵着她往右边走,那里有一条清澈透明的小溪。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容夙把南宫焰拉到一颗大树的树影里,轻声说完后,转身走向那条小溪。

南宫焰一脸懵逼,就看着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撕了她衣摆的一截,在溪水里浸了浸,打湿拧干后向她走来了。

她忽然就知道了容夙的意图,眉眼弯弯,就有些想笑。

容夙走到南宫焰面前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眉眼含笑的南宫焰,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声音闷沉:“南宫焰,你很开心?”

被那风嘲笙亲了一口,南宫焰不但半点不在意,还很开心?

南宫焰不知道容夙心里的想法,笑容依旧,接着就感觉脸上一凉。

容夙拿着手里衣摆揉成的、被溪水打湿的布“啪”一下盖住南宫焰的右边脸颊。

一只手捧起她的脸,一只手拿着那布来回擦拭,擦了半天也擦不掉那一点红。

容夙就有些恼火,心里不禁想到:一个被关在日月山境几百年的大魔,竟然还有心思抹胭脂?

这想法有些离谱。

容夙便收敛心神继续擦着南宫焰的脸。

她不知道事实的确如此。

碎开星盘谷封印后,风嘲笙还是出不来日月山境。她无聊到没事干,又不会干别的,就拿日月山境里的花花草草去炼制凡俗的胭脂,权当消磨时间。

所以那一点红很难擦。

半晌,容夙手上稍稍用力,才终于擦拭干净风嘲笙留在南宫焰脸上那一点红,只是此时南宫焰的半张脸也完全红了。

是被容夙用手擦出来的。

容夙就有些心虚,接着她低眸看南宫焰像是什么都没感应到、还扬着唇角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她的心情就有些不好。

她此时的手放在南宫焰脸上,低头就能看到南宫焰右边脸颊上一大片红红的。她皮肤本来就嫩,那些痕迹没一会时间是没法消失的。

容夙看着看着,心情还是很不悦,她总觉得擦不太干净,总觉得还是有风嘲笙的痕迹在。

然后她丢了手里那团布,情绪一上头,上前一步就把南宫焰按在后面的大树上,头一低,就亲上了南宫焰的右边脸颊,也就是原来风嘲笙亲过的地方。

南宫焰愣住,她的后背抵着那颗大树,脸被容夙的手捧着被迫擡起,此时就能感觉到脸上触感温暖而带着湿润,容夙的脸放大地出现在眼前。

容夙——在亲她的脸颊!

南宫焰意识到这件事情后,心跳如鼓,瞬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她是应该环紧容夙的腰还是推开她啊?

她心里并不想推开容夙,但是环紧容夙的腰,是不是显得她太主动、太迫不及待呢?

南宫焰就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被容夙抵在树上一动不动,只仰着脸任由容夙轻啄着她的脸颊,触感温暖湿润里带着些细碎的痒意。

许久后那股痒意才缓缓消失。

容夙将唇从南宫焰脸上移开时,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

她刚才似乎是,一时冲动就亲上了南宫焰的脸颊!

她惊了惊,往后挪开些距离,看到南宫焰脸上还是红红的一片,但想到这些痕迹是她留下的,容夙心里便再没有先前的不开心。

但开心过后,容夙才意识到眼前的情况很棘手。

她亲了南宫焰的脸颊,在彼此都意识清醒的时候。

然后呢?

然后她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

她就低眸去看南宫焰的眼睛,看到的是南宫焰眸微垂,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似乎是被她亲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容夙便耐心地等南宫焰反应过来。

南宫焰半天没等到容夙有别的动作,刚刚平缓一些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

她在想:容夙怎么不说话也没有反应了?她似乎是在看着她?但容夙看她做什么?别看她啊,想做什么就继续做。

南宫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容夙的眸光就从南宫焰的眼睛移到她的嘴唇上,殷红而微微湿润,看上去软软的,很甜的样子。

她不禁也舔了舔嘴唇,听到了心里几乎压制不住的心声:很想亲。

就跟当时在日月山境的小山洞里一样。

于是南宫焰擡眸时,就看到容夙正目光灼灼看着她的唇,似乎是想做些什么却又迟疑不决的模样。

她的眼神就闪了闪。

容夙察觉到南宫焰的动作,目光从她的唇移回她的眼睛,四目相对,容夙眼里那一缕热意几乎融化了南宫焰。

接着南宫焰就看到容夙抿了抿唇,声音含着些嘶哑,说道:“现在干净了。”

“什么?”她不解。

容夙深深看她一眼,松开捧住她脸的手,声音嘶哑地重复了一遍:“你的脸,现在很干净。”

说着,她往南宫焰的唇看了看,最后补充了一句:“我亲干净的。”

说完后,容夙火速放开南宫焰,擡脚就往南明大殿的方向跑,只丢下一句“要去修炼了”,速度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南宫焰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拍拍自己的脸,压制住心里汹涌澎湃的情绪,小小声嘟囔了一声:“什么啊?你还敢往别的地方上亲吗?”

她在吐槽容夙胆小,甚至仗着容夙听不到,继续嘟囔道:“容夙胆小鬼,没本事!”

远处容夙的脚步一顿。

南宫焰的心不由一提,心想容夙不会听到了吧?

她回想自己刚才嘟囔的那几句,几乎是默认容夙可以对她为所欲为,面上红晕“唰”得一下浮现出来。

但她接着想想容夙的修为,以及两人此刻的距离,还有她声音很小声,便知道容夙是听不到的,才稍稍放心。

只是心里却莫名多出一股失落。

但容夙确实听到了。

她修的道不一般,自然在很多方面也跟别的修士不同,所以哪怕隔了这么远一段距离,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自然知道刚才亲了南宫焰的唇也不会如何。

南宫焰不会生气。

甚至南宫焰刚才的反应就是一种暗示。

但是——

她握了握拳,继续跑着,跑出一段距离后,确定南宫焰看不到她后,才站定,仰头去看天上阳光,面上缓缓多出一抹苦涩。

她确实是胆小,也确实没有本事。

至少现在还没有。

容夙最近在躲着她。

这是南宫焰处理完族内的玉简,发现自己很久没看到容夙,上门去见她,但几次都扑了个空后得出来的结果。

但容夙为什么要躲着她呢?

她皱着眉想了很久,最后只能想到树影里发生的事情。

但容夙听不到后面的话,只是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也不至于躲着她吧?

南宫焰心里不悦,连青山几次三番要她回族的事情都不管,直接就守在容夙的屋前,守了几天,容夙也没回来。

她于是也不回南明殿,直接进了容夙的屋里,熟门熟路地掀开被子就开始睡觉。

修士一般都是不用睡觉的。

但南宫焰前不久才用正阳鉴继续融合凤凰血脉,把修为提高到了知微境九重,一时半会也无法再提升修为,加上处理族内那么多玉简,确实是累到不行。

因此她倒头就睡,睡得还很香。

于是等容夙完成宗门任务回到自己的屋子,盘膝坐在床上打算复盘任务里的得失时,她后面就多出来一个声音:“你回来了?”

那声音清冽但带着一股幽怨,加上此时正是深夜,容夙的心没来由一阵颤抖。

她明明什么都不怕,也早就不怕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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